第069章奇情
西昆仑山洞中。
无月已养伤四天,梅花的伤药的确神奇,大部分伤口已开始结疤,仅剩肋下
五条最深的伤口仍在愈合中。这恰恰是他养伤期间最难受的阶段,动作幅度稍大
便会崩裂正在结疤的创口,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令人难耐!
晚间吃过剩下的烤岩羊肉之后,梅花也顾不得冷了,到附近山间小溪洗了个
澡,将浑身沾上不少尘土的青衫,也拿到清澈的溪水中洗净。隐居梅花谷十余年
来,她心如死水,从未在意过衣着妆扮。自从堕入情网之后,所谓「女为悦己者
容」,虽仍不习惯擦脂抹粉,但她已开始注重形象,尽量把自己的身子和衣衫弄
得干净些。
洗完澡后她穿上湿衣,却不想忙着回洞,坐在小溪边呆呆出神。荒山寂然,
除了潺潺流水,静谧而安详,颇能洗涤她心头和脑际的嘈杂与喧嚣。
以后怎么办啊?她暗自发愁,这样下去,何时才是个了局?
细细回顾和无月在一起的所有感觉,她不能断定爱比欲占有绝对优势,但前
者一定多于后者,那是确定无疑的。
无月对她呢?她也很有把握,爱是真的,欲的成分更不算多,除非她主动,
二人便几乎没有亲热的举动。
她是个纯爱主义者,既然是真爱,她就一定不能放弃!她暗自下定决心。心
中纯洁天使和欲望魔鬼并存的局面,看来是要长期持续下去了,这就是命,她认
了。
面对错误的命运,她从未抱怨,更未想过要去改变,她知道那并非她能力所
及。她只是在尽力,将命运错误的轨迹稍稍扳正一点,不要向更加错误的方向滑
下去,滑下去,直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父亲和无月,这世
上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如此。
甩甩头,长叹一声,想起无月一向爱干净,几天没洗澡一定也很不舒服,便
打了不少溪水回到洞中,放在篝火上烧热后,将无月移到火堆边,脱光他的衣裤,
开始替他擦洗身子。当然,无论是正在结疤的,还是正在愈合中的伤口都还不能
擦洗。
无月见她一身湿衣,紧贴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虽然无比诱人,可实在担心
她着凉,「梅花,您身上衣裤咋全都这么湿啊?」这样称呼母亲实在不孝,可若
是叫她母亲,二人都会非常别扭,也只好将就了。
梅花答道:「好多天没洗澡,身上痒痒的,刚才我到小溪中洗了个澡,顺便
把全身衣裤也洗干净了。你不是不喜欢我身上脏兮兮的么?」
从前天开始,无论在洞中坐或躺,她已开始在身下垫上一块白布,以免把身
上弄脏。
无月笑道:「这样穿着湿透的衣衫怪难受的,还容易着凉,您赶紧脱掉放在
火边,待烤干后再穿上吧!」
梅花脸上红红地道:「那、那样的话,为娘的身子岂非全被你看光啦?」
湿衣裤贴在身上凉飕飕地,的确很难受,无月的提议无疑很有诱惑力。
无月皱眉道:「您又犯规了!说好了不以母子相称的,否则我怎么和您进行
那、那叫什么精神恋爱啊?再说啦,您的身子我哪儿没摸过,还怕我看么?」
梅花想想也对,不过无论如何,还从未在他面前脱光过,实在有些难为情,
她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脱光了身子,用树枝将衣裤全架在火边烘烤。弄完后正
打算裸着身子替他继续擦洗身子,忽然感受到他那灼热的目光,在自己浑身上下
扫来扫去,尤其是高耸酥胸和胯间私处更是被色眼侵犯的重灾区,不禁羞得连耳
根子都红了!
她忙抬右手捂住一对高耸玉乳,左手掩住下体移到无月背后,让他看不见自
己,这才开始继续为他擦洗。虽不愿被无月看到自己的身子,却忍不住看向他的
下体。因为自她脱光后,她便注意到那根东西已经完全勃起,如同一根长长的旗
杆一般向天直立着!
要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无月勃起的屌儿。她双眼盯住那根屌儿,
手上忙碌不停。
天啊!从前那根可爱的小鸡鸡,如今勃起后起码有六寸长,真是好恐怖哦!
那表面咋会长出那么多比黄豆还大的硬硬肉疙瘩?真是好丑好怪啊!更离谱的是,
靠近棒头那一段还在前后左右扭摆、跳来跳去的,一直动个不停!老天,如此恐
怖的棒子捅进女人私处,会是什么感觉?
渐渐擦洗到无月的下体,开始用湿巾为他擦枪,心中不禁有些悲哀,母亲为
儿子擦枪,擦得再干净也无缘享用,那是给别的女人用的啊!
擦着擦着下面就有些痒了,感觉里面湿漉漉的,她赶紧将双腿夹紧,免得流
出来,心中忍不住掠过一个念头,不知被他看见妈妈的淫水,闻到妈妈淫水骚烘
烘的的味道,会是什么反应?
将硬梆梆的屌儿上下擦洗数十遍之后,梅花似觉有异,将湿巾凑向鼻端仔细
嗅了嗅,皱眉道:无月,你下面好大一股异味儿啊!可又不是通常男人下体的那
种臭味儿,反而香香的,却又说不出是哪种香……哦,我想起来了,你生下来没
多久小鸡鸡上就有这种味道,可那时只是淡淡的,不象现在,这股异味儿好浓啊,
我离你三尺之外都能闻到,这是怎么回事?
无月也不明就里,大概跟内功进境有关吧?
由于这几天和他耳鬓厮磨,时常亲热,冲天钻已对梅花非常敏感,此刻二人
裸裎相对,冲天钻已然发动且亢奋之极,将蓟刺、摆头和龙麝异香等诸般特异之
处统统施展出来,散发出的龙麝异香自然浓郁非常!
只是无月尚不知龙麝异香和冲天钻的发动有所关联而已。
梅花见问不出个名堂,便由无月侧后处蹲下身子,上身俯向他下体,近距离
仔细看看这根怪异的棒儿,随即将琼鼻凑上去,细细品味那股异味儿,良久良久,
心中难过。如此棒儿,真是好眼馋啊……明明是从妈妈阴道面掉出来的东西,干
嘛就不能钻回妈妈阴道里面来、把精液射还给妈妈呢?
她如此蹲伏着身子,整个上身完全暴露于无月眼前。但见那双雪白硕大的木
瓜奶略向下垂,由于十分柔软,在自己小腹之上晃荡不已,乳头偶尔还在小腹上
蹭一下!
但觉热血倏地上冲,脑际一阵眩晕,心中呐喊:天啊!真是受不了!可她是
妈妈……痛苦啊!
仔细地嗅了好一阵冲天钻之后,梅花脸上渐渐泛现出阵阵潮红,且如大海波
涛一般向四处不断扩散,玫瑰般潮红由脸上扩展到脖子上,再到酥胸、后背、腹
部和小腹,随后进一步染红雪臀和玉腿。随着潮红的扩张,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不时呻吟几声。
无月注意到,妈妈的乳头在渐渐膨大,颜色逐渐变深,成为紫红色。
她那由五片花瓣所环绕、形如梅花的玉门,此刻正张合不已,溢出一缕缕欲
水,欲水太多,深谷幽洞已存放不下,已缓缓流过那条长长深谷,渐渐聚积在那
颗硬硬的花生米般大的红珠之上,黏黏水珠越积越大,受力不住之下,便如钟乳
滴泉一般,由红珠顶端慢慢滴向地面,淫液尾部仍黏在红珠之上,拉出一根长长
的透明银丝,这是女人处于排卵期的特征……
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吸入龙麝异香,连西天王母娘娘都无法承受,天下还
有什么女子能受得了?体质敏感又正在发情期的梅花自然更加抗不住!龙麝异香
猛烈的催情功效,已令她完全迷失自我,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分开双腿坐到无月身上,压得棒头贴伏在他小腹上,抱住他痛吻起来,
神情极度痛苦地嘶声道:「无月啊、无月!我不行了、真的不行啦!我、我好想、
想和你交媾,要……要了我吧!我、我快疯啦!嗷嗷~呜呜……」尾音已带哭腔!
无月喃喃地道:「梅花,我爱你!」双手握住柔软硕乳揉捏不已,手指则搓
弄着膨大的紫色乳头。
冲天钻被梅花大大翻开的长长湿热深谷牢牢压住,刚开始动弹不得,忍不住
发起反击,棒头蠕动乱拱不已,不停地磨蹭着梅花那颗敏感的璀璨红珠!
强烈感受到棒头的粗暴侵犯,梅花嗷地大大呻吟一声,腰肢有力地耸动起来,
敏感红珠和灼热棒头厮磨的快感,令她快要发狂!她抬起双手抓挠着头顶,不时
扯动柔细长发,淫声叫道:「无月啊~我好爱你!你、你不想要我么?我、我里
面、里面好痒啊!!嗷嗷!就、就像有无数虫子在爬……哦、受不了!好、好难
受啊!肏、肏我的屄、我的骚屄!噢!妈妈是骚屄,肏妈妈的骚屄啊!」
她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仅剩下那支张牙舞爪的变态怪蛇!
和几天来重复发生过多次的情形一样,无月又被大多数时候感性都远远大于
理性的梅花,给撩拨得欲火焚身,尤以这次最为猛烈!不过梅花最后那句话,无
论有多么淫荡、撩人和刺激,终归包含「妈妈」二字!这也无疑提醒了他,梅花
不仅仅是梅花,还是妈妈!
同样又和重复过多次的情形一样,面对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梅花时,他依然保
持了相对的理性!他只好强忍欲火,接受梅花火一般的爱恋,也给予她无限的疼
爱,但是,始终未曾更进一步……
如此良久良久,二人依然相拥而吻,相互抚摸对方最敏感之处,大口大口直
喘粗气,野兽般低吼着、咆哮着……然而,这对奇怪的恋人,此刻与其说感受到
的是爱的甜蜜,还不如说是深深的痛苦和折磨!
而且,随着二人四肢交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这种痛苦和折磨,变得愈发不
堪忍受!
见无月久久不愿入侵,梅花已被熊熊欲焰烧昏了头!她的忍耐已超越极限,
不禁泪流满面,心中呐喊,如此非人的折磨,周而复始地发生,试问人世间,谁
能承受?何时才能解脱?这样的爱,跟幽冥鬼火有何区别?为何会发生这一切,
为何自幼母子离散?为何要重逢?为何竟会阴差阳错地相爱?
她哭叫起来:「无月,我们向命运低头认输吧,既然已经错了,不妨再错下
去。你不敢要我,就让我来要你吧,让我来承受万劫不复的罪名……呜呜~」
梅花抬高下体,让硬梆梆的怪蛇绷直竖立而起,梅花玉门挨挨凑凑地寻找着
它此刻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东西,张开大大屄洞,洞内娇嫩媚肉蠕动不休,已贴
住棒头,如久别之热恋情人般火辣辣地接吻舔舐起来。棒头不顾一切的乱钻乱拱,
更将这种浅浅接触变得无比销魂!
她忍不住浪叫起来,嗷!无月,你在钻妈妈的骚屄,钻得妈妈好、好痒啊!
噢噢!无月,把手松开好么?妈妈要坐下来,让小鸡鸡完全钻进妈妈的阴道,和
妈妈性交……捅进来吧,让妈妈咬咬你的小鸡鸡……快肏、肏妈妈的骚屄啊!!
无月此刻正牢牢地托住她的雪臀,阻止它继续下沉吞噬棒头,然而棒头紧贴
厮磨湿热梅花玉门中娇嫩媚肉的强烈快感,却又令他舍不得将其分开,于是如此
僵持着,痛苦地僵持着,大声地呻吟着:妈妈,我们这样也挺美,就、就别再、
再深入了吧!嗷~妈妈里面肉儿在动……
他此刻主动改口叫妈妈,不外是想提醒自己别犯错!如此又僵持半晌,梅花
见他托住自己臀部的双手已颤抖起来,显然伤后有些体力不支,虽心中情焰已如
炙如炽,却又怕再僵持下去,崩裂他身上伤口。
母爱和情欲缠斗一番,母爱稍占上风,她长叹一声,胯间略略后移,坐到他
双腿之上,让棒儿紧贴在她小腹之上,低头眼巴巴地看着冲天钻,恋恋不舍地道:
唉!无月,咱俩又度过一次难关,只是不知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的延续?以后
怎么办啊?如此相处下去,隔三差五便要经历一次炼狱般的煎熬,真是好折磨人
啊!熬不过去突破了是地狱,无休无止地象这样挺过去也同样是炼狱般经历……
无月无奈地道:看来,精神恋爱是行不通的,如此下去咱俩非崩溃不可!看
来我们只剩下两条路可走。
梅花痴痴地看着他,眼中爱和欲之熊熊火焰,足以将他烧成灰烬!忽地泣不
成声:「呜呜~别说啦!第一条路再想也不能走,第二条、条路,呜呜……先前
我忍得那么辛苦,抵挡你的求爱,早知如此早些了断也罢了……如今我已深陷其
中、无力自拔,无数次挥慧剑也、也斩不断……现在你再提出,是不是晚了?你
好狠心啊,竟想离开我!没你在身边我会无时无刻地想你、相思成疾,夜里也是
和你梦中缠绵,备受情欲煎熬!与其这样,你、你不如杀了我吧!早些去见你爹,
呜呜呜~免得留在世间受苦!」
她的哭声凄凉无比,泪水如珍珠般潸潸而下,眼中哀伤是如此深沉!
无月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二人就这样一丝不挂,静静地斜靠洞壁相对而坐、
默默流泪,没有感到一丝寒冷,不是洞中有火就不冷,而是二人的身体已因深深
的哀伤而麻木,已感受不到任何外界刺激……
半个时辰之后,天已全黑,洞外狂风呼啸声又起。篝火已由单纯取暖增添了
照明功能,熊熊火光将二人同样绝世而凄美的赤裸胴体镀上一层美丽的淡淡红色。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心灵创伤最好的疗伤药」,流了这么多眼泪,也顾不得擦,
梅花觉得眼泪已快流干,心中终于轻松了些。
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女人永远更珍惜眼前的东西,而不愿想得过
于遥远。就眼前而言,照顾好无月才是最重要的,她替他擦干泪水,轻轻抚摸他
的头脸,却任由泪水挂在自己腮边,柔声道:「无月,心爱的宝贝,你、你好些
了么?」
与她不同,无月此刻仍在苦苦思索,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她相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可是他苦思冥想半天,依然不得要
领,若她不死,如此折磨还将周而复始地持续下去,因为她坚决不愿走另一条路。
可是他能让她死吗?显然不能!他忽然发现根本已无路可走,就象掉进了一个囚
笼,或许到老也无法解脱?梅花的话更加深了他的痛苦,作为男子汉,要么要,
要么就不要,这种夹缠难解的暧昧关系,是他最不想要却又不得不接受的。
见他皱眉不语,显然心中难过,梅花不由心如刀割,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再度
滚滚而下,忍不住将他拥进怀里,嘤嘤低泣道:无月,不要这样好么?见你如此
难过,我、呜呜、我真是好、好难受啊!呜呜……实在不行,我、我只好接受你、
你的第二条路,呜呜……离开你,找一个比梅花谷更偏僻更荒凉的所在,了却残
生。试试能否再次将心牢牢关死,不再想你、不再梦见你……呜呜……
天啊!我可能再也做不到了,你已深深闯进我的心底,就被牢牢关在里面,
再也出不去了。只要想想你,我的心就跳得那么厉害,我已没法不爱你,更无法
忘记你!我好想只是把你当儿子疼爱,可是、可是每当想起你,第一直觉,你始
终是我心爱的情郎,首先涌上心头的总是无尽缠绵的情爱!其次才是母子之情,
甚至我不使劲儿思考,都感觉不到……
囚笼?对,就是心之囚笼!难怪我左冲右突,怎么也出不去!无月心中默念
着。
梅花心中忧伤情深,满腔情欲已被哀伤彻底冷却。可无月在她怀中,随着她
抽泣而颤动不止的两只高耸温软玉乳紧贴在他的脸上,他如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
心中欲火忽地燃烧起来,忍不住握住右乳,将紫色膨大乳头挤得凸挺而起,伸嘴
含住猛烈地啯吸起来!
与此同时,冲天钻再次活跃起来,在梅花小腹之上扭摆跳动起来。梅花眼见
这条变态怪蛇又开始张牙舞爪,知道他此刻有多么需要女人,心中不由发愁,她
总算好些了,无月仍如此难过,看来是情欲无处发泄所致……唉~刚熬过一关,
又一关已接踵而至,怎么办啊?……
随着乳头被他啯吸得又痒又涨,她的情欲又被撩拨起来,交媾欲望越来越强
烈,刚刚恢复的理智再次渐渐减退,雪臀本能地渐渐抬高、前移,套入棒儿的极
度渴望正逐渐蚕食着她的意识。残存的理智令她实在纠结无比,一阵茫然挣扎间,
她心中不由一动,艾尔莎一直守在对面,她身边不是有一大堆女人么?其中不乏
颇有姿色的,不如……
念及于此,虽心中极不情愿,她仍是说道:「无月,看你这么需要,又不能
找妈妈发泄,老憋着自然难受。艾尔莎手下那些女人中,就有两位颇有姿色的中
年女人,年纪比妈妈略大两岁,若是她俩有愿意的,就叫过来代妈妈陪你吧?」
无月此刻的确很需要,却又有些不解地道:「为何一定要中年女人来陪我呢?」
梅花低声道:「那样你就可以把她想象成妈妈和她欢好啊,你可以叫她梅花
或妈妈,就想成正在和妈妈交媾一样。妈妈也可把她当作替身,她和你交媾时,
就想象成妈妈在和你交媾,或许也会有快感也说不定……嗯!这也许不失为一种
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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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夜天情
无月没说话,算是默认吧?梅花起身穿好已烘干的衣裤,出洞去找艾尔莎商
量去了。
她原本还以为,要说服那两个中年女子很需要费些心思,所以在对面两里之
外找到那一堆堆雪人,并在林中找到艾尔莎之时,对她说得非常隐晦。但艾尔莎
已听得心里透亮,虽不知梅花为何如此,但仍走到树林边,来到正静坐雪地里练
功的一纵队队长夜天情身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
夜天情点点头,低声道:「副旗主,我给大家交待几句话就过来。」
艾尔莎转身回去后,夜天情把儿子乌雅那林叫到身边。
抬头看着那漫天随白毛风四处飘飞的大朵雪花,她心中竟涌起一阵温馨之感。
如此天气在中原非常罕见,然而在她和亡夫的老家却是司空见惯。要说起来,她
和亡夫都是九部之乱中罗刹女王的战俘,只因夫妇俩都是部落悍将,才未被罗刹
女王按女真惯例罚作奴隶,而是收归麾下随她南征北战。
后来在征服窝集部的战争中,丈夫光荣战死,给她留下一个遗腹子那林。她
则因战功慢慢被提拔起来,由小队长而至精卫队最为精锐的一纵队队长。
在她的部落,每户人家都有为部落效命的义务,丈夫战死,年幼的儿子那林
便得接过父亲手中的武器和战马,随部落参加狩猎,为部落而战,成为这个家庭
的核心。她很感激亡夫,为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因为那些没有儿子的家庭,
妻子或女儿便会继承所有家庭的遗产,当然也包括接过丈夫或父亲手中的武器,
去狩猎和战斗。
按瓦尔喀部的古老习俗,为了财产不至外流,遗孀通常由儿子继承,她该归
那林所有。在她这个时代,如此野蛮的习俗已不流行,但遗孀再婚的依然很少,
当然也不必象汉人一样为夫守节。她和大多数女真遗孀一样没有改嫁,却也没象
她们那样随意找男子放纵情欲。
无月长大后,她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情,也有了那样的欲望,碍于夫人她也
只好忍耐。
对丈夫的英年早逝,她没有多少悲伤,对女真人而言,作为战士面向敌人血
战至死是件光荣之事,死后能升上萨满神坛得以重生。她知道,丈夫走得很骄傲、
很自豪,也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他的生命会在儿子的身上延续。在她们的部落,
壮年男子死于狩猎和战争实已司空见惯。
所以不独她的部落,几乎所有女真部落都是女多男少。夫人麾下铁骑中,不
也是女将士居多么?并非夫人偏爱女性,这是长期围猎和浴血奋战的必然结果。
她唯一的儿子那林虽然只有十四岁,却已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小小年纪
便已跻身于精锐中之精锐的精卫队一纵队,这次艾尔莎挑选精锐随公子远赴西昆
仑,他甚至能够中选,可见实力不俗,她为那林感到骄傲和自豪!
那林已是这个家的新支柱,是她希望之所在。和无月的暧昧关系,她觉得有
必要和那林说明一下。虽没有夫妻之情,但她下意识里仍然认为,那林是她实际
上的丈夫。她并不反对那林和其他女子交往,甚至娶妻生子,但不希望他太过滥
交,至少要她满意才成,她对那林一向盯得很紧,这次暗中随无月上山采药,她
也把那林带上,成为此刻雪地里这些人中唯一的男性。
乌雅那林见母亲叫自己过来,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大雪纷飞,阴沉沉的
天空出神,不禁问道:「队长找我,不知有何吩咐?」精卫队中没有父子兄弟,
只有上下级关系,他只能如此称呼,甚至也不觉得别扭。
夜天情摇摇头,似想甩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说道:「那林,我马上要去陪
伴公子,你、你可有什么想法么?」
他知道母亲话中的含义,摇摇头低声说道:「这是您的自由,无需问我的。
那种落后习俗早已失效,对您没有约束,您孀居多年,原本可以另找男人,可您
却留下陪伴孩儿,我已非常感激!所以,您和公子之事,我、我的确也没什么意
见。」
来到林中,夜天情静静地看着梅花。无月为救大统领狂追梅花之事,罗刹门
这帮人全都心知肚明。看着梅花脸上如此意乱情迷之色,她知道无月无疑非常成
功。眼前寻求如此荒谬帮助之人,竟是占据着她身心的那个男人的心上人,她感
觉很荒谬,心情非常复杂……
她有种深深的屈辱感,然而,无月有需要,她除了给他,别无选择。
梅花被她看得大感不安,羞愧万分地道:「对不起,我知道这要求实在很、
很荒唐,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夜姊姊若、若不愿就、就算了吧。」
夜天情淡淡地道:「我愿意,梅花,我们走吧。」
梅花见她刚才的脸色,尚以为她很不乐意,没想到却偏偏答应了,不禁大感
诧异,莫非她是不好违拗无月,才勉强答应的么?不禁皱眉道:「夜姊姊,这不
是件小事,你可别太勉强?即便你拒绝,无月也绝不会见怪的。」
夜天情拉着梅花的手便走,和她一路返回山洞。梅花大感诧异,没想到会如
此顺利。见她如此神色,夜天情猜测梅花误会了,以为她只是贪图富贵而出卖肉
体,却不知她和无月早已私通款曲!
她也不想解释,只是低声说道:「梅花,我看得出,你已爱上无月。而且我
知道,他绝不会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我很是奇怪,你为何要这么做?」
梅花轻声道:「姊姊说得不错,我的确爱他,非常非常爱他,可是我、我无
法和他……所以……」
夜天情奇道:「为何不能?怕过早失去贞操么?须知他迟早会娶你的。」
梅花摇了摇头:「夜姊姊就别问了,反正、反正我是不行的……」
夜天情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多问,心中隐隐涌上一个古怪念头,却是如此
模糊不清……说话间,二人已来到那个山洞之外,夜天情走了进去。
见梅花没跟进来,无月忙唤道:「梅花,外面那么冷,干嘛不进来?」
梅花随口答道:「附近还有个山洞,我到那边歇息去。」其实附近哪有山洞?
她只是担心他感觉尴尬,有意避开而已,看来只好站在外面吹白毛风了,唉!好
冷啊,但愿无月早些完事儿!
她抱着双臂,在洞外来回遛圈儿,不时跳两下,跺跺脚,以祛除那阵阵寒意,
狂风暴雪将她的身影渐渐淹没,如摇曳不定的风中杨柳。
洞中温暖许多,篝火将洞壁染成火红色,这是个很深的山洞,幽深处一片漆
黑,和白雪皑皑的洞口形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也许无月身上天生有股奇异魔力,自幼便深深吸引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夜
天情是看着他慢慢长大的,他小时候非常讨人喜欢,北风带他出来玩时,只要有
机会,她便会从北风手中接过他,抱着他逗他玩儿。
直到他长大后依然如此,不过她抱着无月的感觉已有变化,不再仅仅是疼爱,
还有另一种特别的感情,甚至还有丈夫去世后、十余年未曾有过的躁动欲望……
她知道,她爱上了他。在部落的远古祖先看来,她这种感情原该给予那林的……
所以,无论她的心情有多么纷乱,心中有多少烦恼,见了这个凤毛麟角的绝
世少年,都会被一扫而空,被满心的喜悦和爱怜所取代!
她看看无月一丝不挂的模样,顺便瞄了他下身一眼,抿嘴吃吃笑道:「公子,
你、或许该说是梅花吧,找我什么事呀?」
无月也笑笑:「夜姨,咱俩都这样了,叫我无月就好。至于为啥找您,还需
要我说吗?」
夜天情走到他身边坐下,有些幽怨地道:「我知道,你此刻最需要的是梅花,
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对么?」
「刚才我想的的确是梅花,不过现在么,我要的是夜姨,因为我喜欢你呀!」
无月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凑向那双红唇便是一阵痛吻!同时上下其手,抚摸着高
耸双峰。
夜天情低声笑道:「外面那么多喜欢你的年轻女孩你不要,干嘛偏偏看上我
这样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
无月呼吸有些急促,喘息道:「因为、因为从小夜姨就经常抱我,我觉得你
好象我的妈妈!」
在外面吹白毛风的梅花遛了无数圈儿之后,也无处可去,到处都一样寒冷,
忍不住又转了回来,靠在洞口边,听无月如此说,心中不由一颤,又是一荡,这
个恋母的儿子,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么?嗯~仔细想想,夜天情还真的有些象她,
只是比她更成熟丰满些……
「你好变态,难道竟想淫弄你娘么?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夜姨的大奶奶么,快
来吃夜姨的奶吧!」夜天情敞开胸襟拉开肚兜,顿时弹出两只沉甸甸肥乳,晃悠
悠地坠在胸前。
她比梅花大两岁,乳房更加肥硕丰腴,乳头很大、颜色更深,下垂得也明显
些,美妇成熟风韵也更加浓郁。
无月一手握住一只柔软肥乳,由指环间挤出深色紫莓般的大奶头,先含住右
边这只猴急地啯吸起来。左手则揉捏着另外一只,由外围渐渐揉捏到中央,拨弄
一阵高高凸起的紫红色乳晕,手指轻挠上面那些熟妇才会有的凸挺小肉粒,最后
才用手指搓弄轻弹着大乳头……
由于已身经百战,加上有慕容紫烟这位床功理论上的高手指点,他的调情手
段可谓出神入化。半晌之后,夜天情已然娇喘吁吁,腰肢也不安地扭动起来。无
月右手适时下移,美妇已殷勤地脱下裤儿,露出芳草凄凄的大毛屄,任由他抚弄
……
熟妇的特征就是大啊!红珠大如花生米、硬硬的;玉门已合不上嘴,露出深
深屄洞,粉嫩媚肉隐现;外唇肥厚如隆起的山包,且已向两侧完全翻开,爆出中
间一竖长长的红色深谷,两片深色湿透肉唇如美丽蝴蝶完全展开的双翼。无月看
得眼馋,拇指和食指捏住红珠轻轻搓动,如密门按钮般触动到美妇某根神经,害
她嗷嗷直叫!
无月最后才将手指摸向玉门,那儿已水光湿热一片,中指揉弄着屄洞内敏感
媚肉,缓缓划圆,吃吃地道:「夜姨的屄洞好大,里面热烘烘地,怎么是张开的,
闭不拢嘴了么?」
夜天情淫声道:「夜姨前几年才生过三胎,前些天又被你这根大屌捅了那么
多次,屄当然要被撑大啦!怎么,不喜欢中年女人的大屄么?」
无月颤声道:「我喜欢!喜欢中年女人的大屄,这才象我妈妈呀……」
夜天情呻吟起来:「嗷嗷~这么说来,你妈妈的屄洞也很大咯?」
无月喘息着道:「是、是的,我妈妈的屄好大好骚哦,梅花的骚屄也是一样
……噢!」说起梅花,他便忍不住一阵亢奋。
躲在洞口边的梅花一阵颤栗,似乎比他还亢奋些!
夜天情低声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梅花,你很想肏梅花的骚屄是么?刚才我
看她说话的神情如此古怪,她不会就是你的亲妈吧?」
无月热血冲头,答非所问地道:「我、我好想哦……好想肏梅花的花瓣骚屄
……」
夜天情柔声道:「无月,无论你怎样看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大院里爱你
的女子很多,作为孀居妇人,夜姨也是其中之一,否则,夜姨即便再不肖,也不
会随便和一个男人……你也知道,我丈夫随夫人征服窝集部时光荣战死,这么多
年,我一个人也、也熬过来了,不过,真是好难啊。不知怎地,别的男人我没感
觉,唯独对你……你还记得么?在你十一岁那年,大统领带你到我家玩,夜姨带
你进屋一起撒尿,你的小鸡鸡就硬了,白生生细长细长的,好可爱哦!当时夜姨
玩了小鸡鸡好一阵,还用舌头舔了舔……」
无月想了想,似乎已没多少印象,因为打小乾娘玩自己的小鸡鸡玩得最多,
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嗯~记不太清楚啦。」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那天她玩着玩着,下面就湿了好大一片,亵裤都湿透
了……那时候的无月已经象个小男子汉了,他还记得么?玩过小鸡鸡之后,她躺
在床上难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指塞了进去,使劲儿想象着小鸡鸡正、正在
肏她的屄,然后、然后她就到了……当时还是无月帮她把湿乎乎的骚屄擦干净的,
他还说,夜姨下面毛毛好多……他也不记得了么?
她充满感情地道:「若非、若非……夜姨当时真想把你的小鸡鸡塞进我的骚
屄里面止痒!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你了,再也忘不掉你。夜里睡不着时,便会一边
想着你、一边摸下面……想象着一个小孩的小鸡鸡正在使劲儿肏、肏夜姨的骚屄
……」
无月惊讶地道:「我当时还那么小,夜姨就、就一心想破我童身,太过分了
吧?我乾娘都不忍心哩……」
夜天情不以为然地道:「关外气候酷寒、生活贫困,人口稀少,我们女真各
部普遍实行早婚,男孩十岁即娶妻生子。以你当时年纪,在我们老家瓦尔喀部,
连孩子都该有了!夜姨爱极了你,之所以当时没吃掉你的小鸡鸡,不过是顾虑夫
人一向视你为禁脔,不能而已……」
无月皱眉道:「我和乾娘好上,甚至会娶她为妻,罗刹门上下全都知道,可
并不见有人说闲话,我真有些纳闷儿,难道是因为大家敬畏夫人,才不敢乱说么?」
夜天情摇头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不全是。我女真各部有古老习俗所
容许的收继婚、异辈婚等,有父死子妻其母,兄死弟妻其嫂之俗,后来虽逐渐式
微,却仍屡见不鲜。海西女真部酋长死后,其子即以其后母为妻。都哈在其夫死
后,她经过反复考虑,嫁给了年仅十岁的孙子,当然她这样做主要是想保持自己
的地位,将财产留在夫家。在我们看来,你娶乾娘为妻算不得什么。」
她也很清楚,眼下残存这些古老婚俗的,主要是边远的一些女真部落。乞儿
干人「若娶其姊,则姊以下皆随为妾」;与骨吴相邻的部落里,流行朋友至家,
「馈之艳妻,去则归之」。在辽东、东海和海西女真,收继婚、异辈婚等仅有少
量残余,女真部普遍早婚,「年及十岁即娶」,各部落大力提倡早婚是为了战争
的需要,女真人结婚多在十岁,过期则以为晚。
无月想起自己和梅花的关系,不禁说道:「这些我倒是听夫人提过。不知父
死子妻其母这种习俗,包括生母么?」
夜天情答道:「这种情况当然也有,只是往往不公开而已。你父亲早已过世,
你那么爱梅花,她即便是你生母,你私下娶她为妻,我们勉强睁只眼闭只眼也能
接受。不过你是汉人,恐怕就太难了,关键看你俩怎么想……」
她和那林的关系,即便是女真人,却也是不便乱说的,要看是对什么人?
无论是洞里的无月还是藏身洞外的梅花,都听得一阵激动!
梅花甚至已在考虑:「我是否需要胡编乱造,说他父亲是女真人?这倒是突
破心理障碍的好办法……」然而她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
对心上人兼爱子撒谎。
无月思索好一阵,觉得梅花是自己生母之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再说
了,自己有母不认,岂非禽兽不如?于是咬咬牙,毅然说道:「不错,梅花的确
是我生母,而且我非常爱她!您说,我、我该怎么办呢?」
夜天情叹道:「这个么,夜姨也很难回答……不过我想,你俩能斩断情丝,
分开最好,若实在不能,就在一起吧,别顾虑太多,至少在罗刹门不会有人耻笑
你们。总之,夜姨只望你能过得快乐幸福,别被中原汉家那些繁文缛节和清规戒
律缚住手脚,而遗憾终生……」
无月叹道:「梅花隐居深山幽谷,且立下毒誓,大约便是打算为夫守节。未
曾想阴差阳错,竟被我闯进去死缠烂打整整一月,终于破掉她的毒誓,却发现她
竟是我母亲!」
夜天情道:「我女真族倒没有为亡夫守节的习俗,夫人对男女交往的态度很
宽松,没什么限制,还为了鼓励生育,规定女人每生一个孩子,关外慕容封地可
奖励一匹马或两头野猪,罗刹门则赏银五十两。关外族人主要以狩猎为生,和猛
兽搏斗往往会有伤亡,加上数十年来女真各部战乱不止,壮年男子早亡者多,导
致女多男少,且多出的女子几乎全是盛年寡妇,所以,只要哪家男孩长到十岁,
这些中年寡妇往往主动和他幽会甚至婚配,生下子女好获得夫人的奖励。」
无月奇道:「在男女交往方面,夫人对罗刹门也是如此宽容么?我看院子里
的女子个个大胆泼辣,不象中原女子那样含蓄矜持。」
夜天情点头说道:「中原罗刹门的情况也一样,除禁止与汉族通婚,夫人允
许未婚或丧偶男女自由交往,当然对你是唯一例外,所以二姨娘才会被囚于悔过
窟那么久。济南府大院里女多男少的现象更严重,男女关系更加混乱,白天训练,
晚上没事干,那些中年寡妇要么耐不住寂寞、要么贪图夫人五十两银子的生育赏
赐,大多找相好的男孩幽会,一来可发泄情欲,二来希望能怀孕。所以,院子里
十岁以上的男孩,几乎一晚上要和两个中年寡妇交媾多次,忙于为她们播种,很
容易早亡,如此形成恶性循环,女多男少现象愈发突出。院子里象夜姨这样的中
年寡妇,往往生下一大推孩子,便是这么来的。」
无月被女人争夺惯了,对此早习以为常,有些奇怪地道:「精卫队中彪形大
汉不少,寡妇们为何专挑小男孩下手呢?」
夜天情道:「无论精卫队还是罗刹旗兵,那些成年男子大多已婚,按夫人规
定是不能乱来的,寡妇们自然只能找少数已满十岁婚龄但尚未婚配的小男孩,其
中尚未开苞的男孩更是抢手,往往一晚上有好几个寡妇上门求欢,搞得男孩一天
爬不起床!不愿肥水流了外人田,有些寡妇甚至亲自动手,夺去刚成熟的儿子童
贞。夫人很少干涉属下男女之事,却象大多数母亲一样,唯独把你看得很紧,象
你这样到了十四岁还能保留童身的男孩,在院子里非常少见!」
无月惊讶地道:「咱们府中竟有母子相好的么?」
夜天情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自己就以身作则,和养子爱得死去活来,自然
上行下效!只是没有母子公开婚配的,毕竟这是在中原……就、就拿她来说,那
年受到无月勃起的小鸡鸡刺激,夜里睡不着,忍不住便想着他的样子,伸手摸下
面……想象着小鸡鸡正在肏、肏她的骚屄……
她一脸陶醉之色,似乎在回味以前意淫他的那些夜晚。黑暗中迷迷糊糊的,
果真感觉到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小小身子爬到身上,挺着一根硬硬的小棍儿在她下
面乱顶。她当时好需要,也就由得他……
无月张口结舌,期期艾艾地道:夜、夜姨竟也、也和儿子乱伦?夜天情点点
头。
偷听到这儿,洞外的梅花彻底崩溃!忍不住将纤纤玉手伸进裤裆,中指塞进
骚痒难禁、湿热滑腻的阴道之中,用力搅动。天啊!想不到她也曾和儿子乱伦,
还说得那么天经地义,真是受不了!……无月来啊!妈妈想要你!妈妈也要和你
性交,怀上你的孩子,嗷~好难受啊!
夜天情停顿半晌,正色说道:「这次护送你前来西昆仑,估计到你需要女人,
而且一定是我和佟佳这种成熟女人,便和那林断了那、那种关系,没再和他同房。
那晚和你好上之后,夜姨更加不会再和他上床了,以后一心一意只作你的女人。
即便以前和他欢好时,夜姨心中想的却只有你!」
无月动情地道:「夜姨,我知道您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也知道您从小就对
我很好,所以才觉得你、你好象我妈妈……我、我就叫您梅花好么?」
夜天情深情地道:「心爱的,你愿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知道,你只是把
我当作梅花的替身,她才是你心中的情欲女神,对么?若你视我为母,在和夜姨
欢好的过程中能得到烝母般快感、满足你的恋母情欲,那是最好不过。你不用担
心,我不会太在、在意的……」
如此口吻,说明她还是很在意的。
无月的中指已伸进洞中,揉弄轻挠着那片粗糙敏感处,低声道:「夜姨、梅
花我都爱,我同时都叫,这就平衡啦。夜姨梅花,您的屄痒不痒,想不想屌儿?」
「夜姨骚屄痒!好、好想宝贝的小鸡鸡,当年的小鸡鸡已经变成一个大屌儿,
我要……」夜天情已情动如潮,见他无法动弹,只好主动坐了上去,将扭头摆尾
的变态怪蛇套入屄洞之中,腰肢一旋一沉,在灼热欲水滋润下棒头顺利到底,在
花心上撞了一下!
「嗷嗷~!」刚插入时,久旷而空虚的阴道那种瞬间被撑得涨涨的感觉真美
啊!「噢!乖儿,使劲儿钻吧!钻进夜姨的宫口,夜姨那儿好痒啊,酸酸涨涨、
麻麻痒痒地……夜姨的宫口张开了,乖儿钻进来吧,钻进夜姨的宫口射精……」
无月但觉里面软热湿滑无比,进入时非常顺利,随即被深深的阴道牢牢包裹
住,如同婴儿嘴巴一般用力夹紧啯吸起来,感觉温馨而舒适,夜姨阴部大片浓密
阴毛不时磨蹭自己的肌肤,感觉痒痒地,令人亢奋!
怪蛇被他心中恋母情欲刺激的狂躁不安,蓟刺、钻动加龙麝异香等诸般杂技
纷纷出笼,蹂躏着美妇的阴道和花心。由于心中意淫着梅花,无月想把快感时间
尽量延长一些,也不急于让棒头钻进宫口,而是轻轻挺动下身,引导灵动的蛇头,
钻进花心上方那处皱褶最多、最深最热也最敏感的阴道穹之中,紧紧顶住不动,
任由变态蛇头在那团嫩肉之上胡钻乱拱、大发雄威!
若是换成床上经验不足的少女,敏感处遭此重击,立马便会尖叫不已地泄出
身子,可夜天情并非雏儿,今晚也不象八个狼虎之年的女人轮流供他淫乐那夜,
必须速战速决。
此刻二人独处,相互情意缠绵、娓娓情话,虽然她已不再年轻,但她和自己
已暗恋三年的情郎相依相偎之时,最喜欢这种浪漫情调、多情气氛,她心中自然
而然对爱有了更高层次的需求,希望感受到那种恋人间爱欲交缠的销魂感觉!
于是她和无月一样,一心想把这种充满爱意的快感保留得长久一些,充分享
受和恋人轻怜蜜爱,缠绵相拥着慢慢登山的销魂感觉。床上经验非常丰富的她赶
紧收紧会阴,抑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阴关,虽然洞开的宫口轻微痉挛张合间,忍
不住漏出元阴几许,尽量不要完全决堤就好……
二人颤抖的唇儿紧贴在一起,相互吮吸舔舐着对方温热美妙的唇儿和柔软多
情的舌尖,渐渐有种奇异的情绪在双方胸中涌动。夜天情星眸迷离,喃喃地道:
「无月,我、唔唔、我真的好爱你!你、你爱夜姨么?」
无月动情地道:「我也爱您!不仅因为夜姨身上有很浓很浓的、妈妈的味道,
更因为您善解人意、象少女般多情……」
夜天情痴痴地道:「夜姨好喜欢今夜温馨多情的气氛,我要好好享受你的爱
……我感觉,唯有和深爱之人在一起,才会有如此美妙的感受。单纯追求情欲发
泄,就像我和那林母子交欢,肉体交媾虽也能满足,可无法令人回味,更体验不
到此刻这种心灵相互触摸的奇异感觉,真是好美啊!」
变态怪蛇将一圈阴道穹完全蹂躏一番之后,多情美妇浑身除了宫口之外的所
有敏感带,已全部出现最为动情的特征,浑身泛起一层艳丽的玫瑰色,大乳头膨
涨如紫莓,老蚌生出的那颗花生米般大硬硬红珠已完全冒出肉褶,阴道上方浅处
那团粗糙媚肉已凸挺出许多硬挺肉芽,蠕动不已地厮磨着棒儿……
最后,那饥渴难耐、最为敏感的宫口大起大落地张合不已,期待着吞噬棒头,
美妇倏地浑身一阵颤抖,虽竭力收紧会阴也已不再起作用,可宫口处依然空虚的
感觉又令她不想就此泄出,不禁略带哭腔地颤声道:「无月,钻钻花心……呜呜~
那里面好、好痒啊!受不了……」
无月将脸深深埋入柔软高耸酥胸,含住硬挺膨涨的大乳头狠命啯吸起来,猴
急地道:「夜姨的奶头好大!是被儿子啯大的、的吧?」
夜天情很知道该如何让他得到极致的满足,销魂地呻吟道:「是的,是被那
林啯大的!好无月,夜姨爱你!我最喜欢、喜欢和儿子交、交媾……你想要妈妈
就来吧,填补妈妈的空虚,顶入妈妈的宫口,猛烈地射精吧,让、让妈妈承受儿
子的精液扫射,让妈妈怀孕……嗷嗷~」
变态怪蛇立马呼啸着冲向宫口,腰身如灵蛇般一收一放,如弹簧般推动棒头
迅猛冲向宫口,重重的撞击发出「噼啪」声响!随即回收、再弹出,如此重复数
十次之后,花心已然抑制不住地痉挛起来。
夜天情娇躯颤栗不已,神情痛苦之极地尖叫道:「无月求求你!快进、进去!
夜姨受、受不了,好难受啊!呜呜~」说到最后,已忍不住低泣出声。
冲天钻改用惯常的钻探战术,棒头一阵乱钻乱拱、寻缝抵隙,顿时钻进半开
半合、蠕动不止的宫口之中,深深地陷了进去!
自那夜连御八女之后,他痛定思痛,对越来越不安分守己的冲天钻经过一番
研究,渐渐掌握一些控制它的诀窍,千机脉中真气一收一冲之间,让冲天钻停止
妄动,只是把棒头深深嵌入宫口之中,静静感受其中灼热和阵阵销魂蠕动……
他的所有感觉已集中于棒头和马眼,那个正在承受激情爱抚的所在,感受到
其中蠕动渐渐演变为有节律的痉挛,他才让真气在千机脉中一冲一收,反向运转,
解开对冲天钻的禁制。
变态蛇头聚积了太多能量未曾发泄,焦躁不安之极,顿时猛烈地钻拱跳动起
来!
迅猛快感洪水般淹没美妇的意识,热血冲头之下,但觉眼前一黑,脑际一阵
天旋地转,登上峰顶那一刻,她终于将绷紧许久的身子完全放松,憋得酸涨疼痛
的阴关,顿时象点燃鞭炮般爆开,猛烈喷发的阴精就像升空的旗花火箭!密集飞
溅冲向棒头和马眼,烫得马眼一缩,倏地又猛然大张!
伴随着美妇阵阵宫缩和阵阵喷发阴精的浇淋,马眼也开始有节奏地张合起来,
棒头猛地一涨,膨大一圈之后倏地变得血红,无月野兽般一阵低嚎,随即大吼一
声,灼热阳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花宫之中!
他的阳精带有先天仙气,极美女人。正在峰顶徘徊的夜天情被灼热迅猛阳精
一冲一烫,昏昏沉沉中娇躯不由自主地再度绷紧,将无月后背掐出血迹,「嗷嗷
嗷」尖叫一阵,再上层楼,但觉身子已飘离峰顶、冉冉升空!高潮之中再攀高潮!
洞中声嘶力竭的尖叫和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粗喘声,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令梅
花简直无法承受!她又加入食指,可触摸不到花心,总有些到喉不到肺之深深遗
憾!
她半眯着双眼,满脑子都是和无月交媾的画面。各种各样销魂交媾姿势的画
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剧烈地翻滚着、扭曲着!
她心中呐喊不已,我的无月啊,心爱的,你现在正在肏、肏的,就是妈妈的
骚屄啊!嗷嗷~天啊,我咋如此难受!若是能和他冲破禁忌,我一定要将脑海中
这些姿势一一尝试个遍,而且每个姿势都得让他在我此刻无法摸到的空虚骚痒宫
口里面,足足射精三次才够!
洞中美妇昏厥良久,依然无力地趴在无月身上一动不动,急促的喘息和猛烈
起伏的酥胸,渐渐平复安静下来,无月的情形也大同小异。刚才这一次销魂,带
给二人的都是同样难忘的感受……
良久良久,夜天情「嘤咛」一声清醒过来,腰肢扭动两下,里面依然被涨满
的感觉令她感觉舒服,只需轻轻扭动,棒头撬动宫口的快感便已如此强烈,于是
她加大力道和幅度,腰肢又扭动几下,如此持续不断……
当她扭动到五十来次之后,冲天钻已恢复活力,无月也懒得加以控制,于是
变态怪蛇又开始在宫口之中蠕动勾刺起来,随着阵阵蠕动,棒身和棒头上那些硬
硬蓟刺重重地刮磨着阴道和宫口内壁,高潮余韵中的女人特别敏感,被磨得半刻
钟之后,她又嗷嗷尖叫着被送上峰顶,难过得直扯头发……
洞外的梅花听得夜天情在里面已尖叫五次,恨得暗自咬牙,小坏蛋!不知妈
妈在外面难过得要命么?如此无休无止地肏女人,搞得她哇哇乱叫,成心让妈妈
看着眼馋么!以后妈妈若想通了,非干得小坏蛋爬不起床不可!
她不仅亵裤湿透,连裤裆外面都已有了水迹……
夜天情和无月热吻着,享受着高潮间的恩爱缠绵。
夜天情默默起身,一丝不挂的丰腴胴体仅披上风氅,缓缓走向洞口。快要走
出洞口之时顿住脚步,却没回头。是的,你的确走火入魔了,自从遇上梅花你就
变了。以前你绝不会这样,我有些后悔告诉你那些,我只希望你明白,为了你,
我可以做任何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无月非常感动地道:「夜姨,这次我是跟您开玩
笑,说说而已,您可别当真……我以后会好好爱您、疼您的,怎会真的让狗儿来
糟蹋我心爱的女人!」
梅花忙闪身到洞外一处拐角之后,夜天情心神大乱之下却也未曾发觉。
夜天情回过头来,见无月下体一柱擎天,那条变态怪蛇竟比先前更加凶猛,
又坐回他身上,阴道套入怪蛇挺动起来,幽幽地道:「刚才你真是给夜姨出了个
难题,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夜姨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二人双唇再次深深吻在一起,经历变态春宫之后,重新想找回那种心灵触摸、
爱欲交缠的感觉……
无月忽然想起谷中那条小公狗黑仔,若是想看公狗和夜姨交配,夜姨会愿意
么?
夜天情已磨出阵阵汹涌快感,最为敏感的宫口之中被充实的感觉就是不同!
闻言娇吟不已地道:「夜姨说过,任何事……只要你高兴,我都愿意,只因为我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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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红粉英雌
济南城北,罗刹门和官军厮杀战场。
且说慕容紫烟挥军一路追杀到袁家庄、方总兵中军帐所在地附近,这里距济
南府北城门仅数里之遥。
梁红玉麾下的「孟州兵」列阵肃立于中军帐前。所谓孟州兵,就是以持钩镰
枪的战士为主的部队,这种钩镰枪是梁红玉独创的武器,它用结实的松木做成长
长的枪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除用于刺击的锐利枪尖,钩
尚可砍可拉,环则可用来锤击,可谓一种多功能武器。
这支队伍人数虽然仅有数千,但个个腰板挺直,目光炯炯有神,眼见溃兵如
潮水般由两侧逃向自己身后,依然不为所动,可见军纪之严整!
前些时的关外小凌河血战,让女真铁骑认识到千禧军中也有难啃的硬骨头,
双方都是血战不退,伤亡惨重,让女真人记住了这群身材矮小、手持超长锐矛的
士兵!尤其是梁红玉率数百娘子军翻越丛林,杀入重围,拼死救出儿子并抢回丈
夫的尸体,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勇冠三军,一时声威大震,令女真人更是忘不了
这位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千禧朝女将!
对于绣衣阁对军旅之事横加干涉,她心中颇为不满,对于郑天恩所主张的,
步兵对骑兵穷追猛打的这种作战方式,更是感觉不可思议。当然,对方总兵拖沓
的行事作风、决策上的犹豫不决也持有保留意见,毕竟兵贵神速,计议已定就该
雷厉风行地加以实施。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见友军兵败如山倒,只好挺身而出,率麾下将士
列阵待敌,她对付重装骑兵颇有心得,深知面对骑兵的轮番集群冲锋,保持士气
不垮、阵型不乱有多么重要!一旦阵型崩溃,靠双腿跑路的士兵根本无路可逃!
慕容紫烟母女正挥师掩杀过来,及至近前,被这数千钩镰枪兵组成的阵列拦
住了去路。
慕容紫烟策马上前,对女儿言道:「这位女将名叫梁红玉,从二十多岁起便
开始领军作战,近二十年来战功显赫、勇猛机智,善骑射,且驭下极严,每行军
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称孟州军,为官军中的一支劲旅,对付骑兵颇有心得,
韵儿可不要大意!」
周韵对这样一位女将极为好奇,忙凝神看去,一位女将正策马立于官军阵前
旗门下,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身高竟达五尺六寸左右,跨下战马神骏非凡,全
身皮甲裹身,外罩红色风氅,一方红色头巾挽住高髻,背挎一把铁胎长弓,手提
带钩铁杆长枪,显得英姿飒爽,面颊红润饱满,两眼炯炯有神,身姿挺拔,气宇
轩昂,仪度娴雅,一派大将风范,却又不失成熟女性之醇美风韵。
在她身后,数十名侍女卫队也都是戎装披甲,骑在战马之上显得卓尔不群!
正杀得兴起的精卫队和暴龙军,见有官军列阵以待,一阵唿哨之间,散开的
猎杀队形迅速收拢,变回楔形攻坚阵型,马蹄声疾,风卷残云般冲向孟州军!而
排在箭头位置的飞霜则纵马撞向敌阵中军,直取主将梁红玉。
梁红玉挺枪策马迎上,以铁枪硬撼飞霜的狼牙棒!追随夫人多年,南征北战,
飞霜一身马上功夫非比等闲,狼牙棒挥舞开来大发神威。梁红玉却也不弱,手中
铁枪左挑右劈,舞得呼呼生风,越战越勇。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两位将领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精卫队、暴龙军则冲
入敌阵,和孟州军呐喊厮杀起来。
暴龙军之悍勇自不必说,精卫队也是一支传奇劲旅,一向战无不胜。梁红玉
麾下的孟州军将士却也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个个威猛如虎,悍不畏死。双方相
遇可谓棋逢对手,针尖对麦芒,开始了一轮亡命扑杀,谁都不肯后退一步!
由于孟州军的英勇奋战,溃逃的官军士兵们惊魂稍定,将官们纷纷收拢自己
的部队,兵败如山倒的混乱形势渐渐得到遏制,官军终于稳住了阵脚。
见孟州军遭遇暴龙军和精卫队如此猛恶的冲击,居然仍能保持阵型基本不乱,
面对狼牙棒的猛砸和长柄弯刀的砍杀,依然面无惧色,彼此协同作战、进退有据,
周韵也不禁大为佩服,「娘,这的确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官军精锐之师。不过以
女儿看来,恐怕也难挡暴龙军和精卫队的连续猛攻,我还真想上前会会这位女英
雄!」
慕容紫烟仔细观察着战场形势,沉吟半晌,皱眉道:「韵儿说得不错,不过
这场战役要分出胜负,恐怕怎么也得半个多时辰。眼下官军士气渐复,待他们稳
住阵脚,又会慢慢聚集上来,形成围攻之势,我们兵力不多,不宜和官军缠斗,
该收兵了。」
她高举长柄弯刀,在空中划了几圈,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轰隆隆阵阵马蹄
声疾,如来时气势如虹,去得也是风卷残云,很快消失于远方的地平线上。官军
将士们奋起直追,不过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连他们的长官都不信能追得上。人
头倒是砍回一些,不过是谁的人头就不清楚了,负责清点的主官也乐得打马虎眼,
这些兄弟们饷银微薄,还要被一层层盘剥,也挺不容易的。
这一轮激战,罗刹门大获全胜!
回到泺口大营,开始清点战果,精卫队和暴龙军伤亡二百余骑,获敌首级五
千,伤敌无数,缴获的兵器和装备实在太多,队员们正在分类清点成册,到目前
尚未清理完毕。
不过在慕容紫烟看来,这点战果,比起当年率一千铁骑大破九部联军万余骑,
那种杀疯了般热血沸腾的亢奋和刺激,实在算不得什么。她原本也没打算消灭这
支官军,只是想拖住他们,让方总兵不敢再轻举妄动,从而掩护人员和财物转移
而已。毕竟闹得动静太大,对她继续蛰伏中原、待机而动的长远规划不利。
周韵回到自己的营帐,贞雯等四婢将五花大绑的周处之押了进来。周韵见他
长得一表人才,看似还不到三十岁,堪称年轻有为的青年将领,便上前亲手为他
松绑,温言道:「周将军的确是个难得的猛将,令人佩服!」
周处之厉声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废话!」
周韵一向桀骜不驯,这下感觉遇到一个同类,倒也挺佩服他一身铮铮铁骨,
依然好言好语地劝道:「我这儿正缺将军这样的人才,不知是否愿意屈就,做我
的副将?」
周处之大声说道:「我堂堂朝廷游击将军,岂肯屈身事贼,投身于你们这些
犯上作乱的江湖草莽?阁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周韵很有耐心地道:「我们罗刹门现身江湖近二十年,也不过混口饭吃,从
未找过官府的麻烦,一向都是依法纳税的良民。不知将军所说的犯上作乱,可有
什么凭据?」
周处之泰然自若地道:「我只是一个武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既然朝
廷视罗刹门为乱党,自然是有其道理!」说实话,这次被拉来围剿一个区区江湖
门派,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至于被俘更是感觉窝囊。她说得不错,罗刹门经营各
项产业一向遵纪守法,要说有什么犯上作乱的事实,他也的确说不上来。
周韵冷笑一声:「我们本不想闹事,可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定罪也没有
任何凭据,便对罗刹门横加围剿,难道官府就可以如此不讲道理么?当然人各有
志,勉强不得,我佩服你是个英雄,既不愿留下,我也不拦你,你去吧!」
周处之听得一愣,「就这样放我走?」
周韵昂然道:「我说话一言九鼎,话既出口,自然会放你走!不过我希望周
将军明白,罗刹门实不愿和朝廷作对,然而朝廷若苦苦相逼,只能是官逼民反,
民不得不反!日后若再相见,希望我们是作为朋友,而不再是敌人。」
周处之沉吟半晌,有些犹豫地说道:「罗刹魔女之声威如日中天!阁下既然
愿将在下视为朋友,不知可否表示一下诚意,让在下一睹芳容?」毕竟对方是女
子,如此要求是否失礼,他也有些拿不准。
周韵向上推开链接在头盔上的厉鬼面具,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孔。
周处之顿时惊为天人!不禁喃喃地道:「天啊!这么个杀人如麻的嗜血魔王,
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出来谁能相信?」
贞雯在一边笑嘻嘻地道:「周将军,这下愿降了么?」
「去!」翘臀挨了一记大脚,被踢飞得滚到一边儿。
周韵的确言而有信,派贞雯亲自将他送出大营。走在路上,周处之满脑子都
是她那张绝美的面孔,挥之不去,半途又折了回来,进入她的大帐。
她此时已脱掉铠甲,一身蓝紫色衣衫,正坐在案边看书。周处之还道是孙子
兵法之类,伸头瞄了一眼,见封面上的书名竟是《御厨食谱》,见她一边看还一
边用手比划,显得非常投入,不禁大感古怪,如此强悍的铁娘子,看似对厨艺居
然很有心得,想当大厨么?
见他去而复返,周韵也有些惊讶地道:「周将军莫非改了主意,打算投靠罗
刹门么?」
周处之摇了摇头,郑重其事地道:「那倒不是。在下折返,实乃倾慕周小姐
是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红粉英雄,斗胆向小姐提亲,希望能和小姐结为连理,尚祈
俯允!」
周韵简直感觉找到了知音!如此直杠杠的爽快人她还从未见过,把这等羞人
答答之事竟说得跟讨论战略战术一样面不改色,惊笑道:「周将军实在是个爽快
人,说话直来直去,不愧为军人作风,令人叹服!不过,我和周将军实在没有缘
分。我希望你留下,你不愿。而将军这个要求,贱妾也无法答应。」
周处之皱眉道:「为何?」
周韵一脸幸福地道:「因为我已是萧家正室夫人,不再是周小姐。」说到正
室二字,她明显加强了语气。
周处之虽然满怀失望,倒也干脆,转身就走了。不过他这一生,是无法忘记
这位特立独行的奇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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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月黑风高
送走周处之回来后,贞雯一直呆呆地看着小姐。周韵皱眉道:「你这是怎么
啦?是我脸上突然长了花儿,还是你看上了周将军,想托我为你提亲?」
贞雯道:「那倒不是,小婢只是突然发觉,小姐一旦温和起来,还真是迷人
呢!那位周将军一路走还在一路打听小姐的情况,看来真是对您一见倾心!」
周韵长叹一口气:「他的个性很投我的脾胃,又是本家。可惜我已打定主意,
生生世世陪伴无月,除了他,玉皇大帝我也不嫁。无月呀无月,你到底在哪儿啊?
真是急死大姊啦!」
贞雯戏谑地道:「小婢还是头一遭听见小姐叹气,是否对周将军心有戚戚焉?」
周韵斜乜她一眼,「皮痒了是不?我让你找的几十个叫花子,都找齐没有?」
贞雯道:「小姐吩咐的事,婢子何时含糊过?我每人预付了三两银子,让他
们到府外沿街乞讨,随时等候我的召唤。另外还给了他们三只信鸽,人手一张无
月的画像,让他们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立马放信鸽通知我。」
周韵气道:「死丫头!何时变得这么没大没小,无月是你叫的么?莫非真把
自个当成他的小妾啦?懒得跟你啰嗦!那帮人学会发射了么?」
贞雯皱眉道:「我找精通此道的人教过他们,还都用连弩机实际射过,可就
一天时间哪能学得精通?十几步之外的人靶都打不上,用来杀敌肯定不行。不过
拉弓、装填弩箭、扣动扳机发射,以及三人小组之间该如何分工,如何相互配合,
倒是都学会了。」
周韵道:「这就够了,那破玩意儿威力和准头还不如长弓,我也没指望能用
它伤人,要的就是装装样子,弄得箭矢满天飞,把府中闹得热火朝天!我想,只
要无月藏在附近,看见后一定会进去找我的!」
贞雯奇道:「无论小姐在府中弄得多么热闹,公子怎知一定是您干的?更何
况还要冒险进去找您?」
周韵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笨啊?我问你,在全城到处都是官军,我们府
中更是草木皆兵的情况下,除我之外,还有谁能在暮云府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贞雯摇摇头:「没有!不过小姐胆子也忒大,这样做挺冒险的!」
周韵道:「你错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不信到时候你瞧,那儿官军兵力
绝对不会多。」
黄昏时分,不断有密探来报,周边地区增援的官军正源源不断地赶来,留在
城中的官军也倾巢出动,在城北袁家庄官军大营至少已集结五六万兵力,很可能
会择机再次对罗刹门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罗刹旗兵四旗获悉夫人总部遇袭,纷纷用飞鸽传书发来密函,希
望尽起本部精锐前来护驾,不惜与朝廷公开对抗。关中镶白旗旗主夜雾霜更是激
进,建议趁此机会发动义军,以图天下!
慕容紫烟看得大皱眉头,她很清楚下四旗这帮旗主和副旗主的心思,随着实
力越来越膨胀,他们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已不太满足于潜伏中原,混口饭吃。据
丽莱汇报,下四旗中不少人私下里不再称她为夫人,而是称为女皇,真是不知天
高地厚,胆子越来越大!
她一向有遇上重大事件便找大家一起商量的习惯,夜间,她的中军帐中,罗
刹门核心人物被召来开会。
照例是由夫人先说明情况,请大家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对策。
飞霜首先发言:「夫人,绣衣阁和官军此次来势汹汹,不过是依仗人多势众,
我们也不见得就怕了。依小婢之见,下四旗各旗主的想法很有道理,不如集结距
此较近的镶黄、镶红和镶蓝三旗人马,可得铁骑五六万,火速赶来增援!镶黄旗
所在的河间府距此地不过六百里,星夜赶来,明天凌晨即可赶到,即便官军集结
十余万人马,也不过是羊入虎口,难免被全歼的命运!另外,夜旗主的想法虽稍
显激进,但镶白旗在关中河套地区年年拿出大量的资金和粮食赈济饥民,可谓极
得民望,夜旗主振臂一呼,百姓必将群起响应!夫人若号令镶白旗在关中、河套
地区大举起事,就此攻入京师也未可知。」
慕容紫烟皱眉道:「飞霜,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们和朝廷拼死相斗,不过是
螳螂捕蝉。可怕的是还有黄雀在后,我可既不想做蝉,也不想做螳螂。」
飞霜对夫人最为忠诚,可脑子总是少根筋,她以为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
天门,不由得皱眉道:「可是,即便我们不想做螳螂,朝廷也已把我们当作蝉了
呀?我们总不能一味逃避吧?」
慕容紫烟道:「这不叫逃避,而是隐藏实力、待机而动。你想想,我已将大
量物资转移到下四旗和围场之中,丢下暮云府也不会伤筋动骨,何况还可以随时
卷土重来。精卫队和暴龙军作为罗刹门主力,将士们经营的产业不多,四处转战
没什么问题,最不济之时,大不了化整为零,个个都算得上江湖高手,到处都可
以潜伏生存下去。可下四旗这些旗兵子弟就不同了,手下经营着庞大的产业,还
间接控制着近百万亡命之徒。若非成心夺取天下,我绝不能轻易暴露他们的真正
实力!须知那样一来,朝廷必将倾尽全力,甚至抽调驻防宣府和辽西、防御北疆
和辽东的精锐宣辽军,来对付罗刹旗兵。到那时,你想想,最大的获益者会是谁?」
飞霜沉吟道:「老王爷?」
周韵接口说道:「严格地说,应该是我舅舅他们,而且是隔了一层的!」
飞霜终于明白夫人所说的黄雀指的是谁了,说道:「可眼下朝廷已经对我们
动手了呀?」
慕容紫烟道:「目前朝廷尚未摸清我的底细,自以为扫平罗刹门的根据地便
可解决问题,我就遂了朝廷的心愿,让他们认为,罗刹门仅此数千铁骑而已!再
说了,辽东女真已经立国,我们也无需躲上多久,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飞霜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夫人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
会后慕容紫烟立即用飞鸽传书回复罗刹旗兵各旗,内容简洁明了:「继续潜
伏,不得妄动!」
不过,她还是采纳了女儿的建议,由她率所部暴龙军,夜袭屯兵于济南北城
门外袁家庄的官军大营。
由于梁红玉临危不惧,率麾下孟州军一举击退罗刹铁骑,立下大功,且为自
己挣回一些脸面,总兵官方天戟此刻正在大帐之中设下盛宴,为她及孟州军将士
们庆功。
她毫爽海量,与高层将官们同坐一桌,开杯畅饮。酒酣耳热之际,一位邻座
的游击将军,也许是被她那酒酣耳热的神态迷住了,竟忘乎所以地从桌下伸过一
只手来,拉住她的衣角抚弄不放。她很觉烦心,悄悄抽出佩剑,猛地割下被牵的
衣角。
在座之人大惊失色,她却丝毫不动声色,依旧举起酒杯,谈笑风声。
那位失态的游击将军感觉有失颜面,借酒装疯,竟当众辱骂于她!
梁红玉一怒之下拔剑相向,二人在席间竟恶斗起来,闹得杯盘狼藉、乌烟瘴
气!
方天戟气得脸色发青,忙上前喝止。梁红玉含恨而去,庆功宴不欢而散!
周韵率暴龙军掩袭过来之时,那些将官们正醉卧帐中、昏睡不醒。
由来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比起杀人,放火更是大小姐的长项,训练暴龙军时这可是一项重要科目,所
以这帮人个个也是纵火高手。她带出的兵,几乎个个跟她一付德行。
派出武功高强的尖兵干掉辕门宿卫官兵后,大开辕门,周韵率这支重装骑兵
长驱直入。官军巡逻队面对来势汹汹的暴龙军毫无招架之力,一触即溃。暴龙军
人手一支火把,官军一千余顶帐篷于半刻钟时间内全被点燃,风助火势,大火顷
刻间冲天而起!
官军将士们从睡梦中惊醒,眼见熊熊大火已烧到尾巴,懵懵懂懂间连衣裤都
来不及穿便跑了出来,却又迎头撞上挥舞着雪亮弯刀、呼啸而来的暴龙军骑士!
但见寒光此起彼伏地闪过,一颗接一颗人头落地!
这些四人一组的暴龙军猎杀小分队效率极高,杀得官军死伤惨重。数万衣衫
不整的将士们乱作一团,惊慌失措间,在冲天火焰映照下,那半截蓝孔雀翎显得
如此鲜艳夺目!
看在官军将士们眼中,又是如此惊心动魄,如见鬼魅!
「天啊!罗刹魔女又来啦!」这样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似能传染般迅速传遍
整座军营!
「宁见活阎王,就怕蓝孔雀」这一歌谣早已在官军之中传诵开来。士兵们更
是亡魂大冒,也不管眼前有没有敌人,纷纷夺路而逃。人挤马踏,许多人竟被战
友活活踩死!
暴龙军马踏敌营,歼敌缴获无数,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班师途中,周韵见将士们的马背上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重装骑兵都是
双马配置,不仅主马连人带货物负担甚重,副马背上也驮满了东西,不由得惊笑
道:「他们咋这么喜欢贪便宜?连坏掉的行军床、破棉絮这些破烂都要带走,弄
得一点不像一支得胜之师,倒像一支逃荒的难民队伍,走得慢腾腾的,若是敌军
骑兵追来,我看他们咋办?」
策马紧随其后的艾尔菱答道:「坏掉的行军床可以修理好再用,那些破棉絮
到了酷寒的慕容封地可是稀罕物,将士们可以捎回老家给亲朋好友们用啊!」
周韵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已成为夫人麾下铁骑的「光荣」
传统,一时之间哪纠正得过来,只好一笑置之!
艾尔菱已被正式提升为暴龙军副帅,贞雯则提升为统帅的副官,余下的小翠
等三婢统统提升为作战参谋,可谓一步登天!唉~没办法,自古以来便是一人得
道、鸡犬升天,这任人唯亲的传统由来已久,大小姐也不能免俗。四婢以前饱受
她的蹂躏,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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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魔女为爱而狂
周韵得胜归来。飞霜向夫人请示下一步行止,「眼下官军在城北大营越聚越
多,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既不想决战,是否就乘官军慌乱之际,趁夜色撤离?」
慕容紫烟沉吟半晌,方道:「我就是要将周边地区的官军全吸引过来。摘月
率部掩护北风和精卫队家属们,目前仍在撤往沂南围场的途中,你大姊的伤势经
不起急行军,我得给她足够从容撤离的时间。再者,城中此刻几乎无兵,我们的
人还在府中趁机拆除值钱之物,送到围场。搬家需要时间,我们就在附近和官军
玩几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是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不愿给他们留下。看看我们缴获
的这些官军装备,平时要花多少钱才能买来?算来还有赚头呢!再说了,你们啥
时候见我狼狈撤退过?即便撤退,也要打得对手不敢来追!」
只为利益而战,绝不意气用事,每战必得有所斩获。这一点,来自于她部族
的性格。
接下来这两天多时间里,慕容紫烟率部于城北东游西荡,和官军大玩迷魂阵,
大战役不多,小规模遭遇战不断。若官军步步为营,逼得紧了,罗刹门人马往往
拔营而去,把马儿赶到别的地方啃草去了。官军轻骑兵前日损失惨重,且主将被
擒,围剿任务几乎全落到步兵头上,被罗刹门铁骑象牵牛鼻子一样,时而往东、
忽而又往西,搞得疲惫不堪,却连敌人的边儿都很难摸到!
不过官军仗恃人多势众,经过一番周密部署,渐渐占据不少战略要地,罗刹
门的腾挪空间受到越来越大的限制。到得十七日午后,看似已逼得罗刹门非得背
水一战不可。
就在这时,官军大营中,后军探马来报,身后袁家庄附近出现大批罗刹门骑
兵!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又一批探马来报,「现已探明,在袁家庄附近活动的那
支罗刹铁骑乃罗刹魔女所部,共计千余人!有迹象表明,这支流寇正准备向袁家
庄驻军发起攻击。据说,这支流寇被当地百姓称为暴龙军。」
这条情报,顿时在官军中引起一阵骚动!中军帐虽早已向北前移,不再留住
袁家庄,但仍有重兵把守,因为那是官军的大后方,兼后勤补给线上的一个枢纽,
一旦失守,被前后夹击,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方总兵一下子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按说留守部队达数千人,若是只守不攻,
防御暴龙军千余铁骑应该毫无问题。然而,由于罗刹魔女和她所统帅的暴龙军最
近声威大震,且有过夜袭袁家庄大营的惨痛经历,只要有她和暴龙军出现的地方,
官军往往望风而逃!这是方天戟最为担心的问题……
于是他再次召集各部队的主官们开会,商讨对策。会上又是分为两派意见,
以梁红玉为代表的稳健派主张主力向袁家庄靠拢,以便随时策应那儿的守军。而
另一种意见则主张孤注一掷,逼罗刹门在黄河南岸再决雌雄、以雪前耻!
方天戟也觉得自己劳神费力地一番部署,好不容易将罗刹门主力围堵在泺口
一带,就此放弃攻击实在可惜,可又担心后方一旦有失,必然动摇军心!
就在他举棋不定之际,时间渐渐流逝……
对于战争来说,时间就是一切!天黑时分,探马带来一条令人无比震惊的消
息:「袁家庄守军刚开晚饭时,暴龙军派出大批高手乔装潜入军营,袭击营门守
军,里应外合突然发起攻击,袁家庄失守!暴龙军正向我军身后扑来,其势锐不
可挡!」
与此同时,慕容紫烟获悉,己方所有辎重和人员已全数抵达沂南围场,她再
次挥动长柄弯刀,指引数千铁甲骑兵向官军发起猛烈突击……
方天戟当即严令封锁袁家庄失守的消息,同时紧急调兵遣将,排出一个圆形
防御大阵,抵御罗刹门的进攻。
精卫队依然以楔形攻势冲击圆形大阵,一场大规模厮杀由此展开,一时喊杀
声四起!
方天戟已吸取教训,下了一道死命令,要求麾下全体将士必须原地结阵死守,
不许自乱方寸。精卫队毕竟兵力太少,也很难占到多少便宜,一时间战事陷入胶
着状态。
然而近半个时辰之后,当周韵率暴龙军突入官军后队之时,那令人闻风丧胆
的蓝孔雀翎在空中飘扬,醒目而恐怖!
慕容紫烟在高头大马上遥望远处,但见官军阵后大乱,韵儿策马疾冲而来,
把一根狼牙巨棒舞得像风车,赶鸭子一般搅得官军阵型大乱!
她不禁点点头,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这种心理战!其基础,便是以血
与火、用鲜血挥洒喷薄而出的无敌神威!韵儿无疑很成功,通过一系列血战,已
将必败的标签牢牢地贴上对手的脑门,以至于面对她时,无法提起拼死以抗的勇
气和决心!
官军士兵们力战不退的斗志顿时冰消瓦解,被前后夹击之下,方天戟最为担
心的混乱场面,终究还是出现!
开始有士兵临阵脱逃,并迅速引发连锁反应!
暗夜中,被狂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火把,士兵们彼此间看到的,全是惊惶失措
的表情,生命在那一刻,再次遭遇残酷无情的践踏!
由于今夜便得撤离,与无月相逢无期,满腔热爱长时间无从渲泄,郁积成为
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超级狼牙棒再次成为周韵渲泄怒火的最佳工具,她怒睁血
红双眼,不知疲倦地杀人、杀人、再杀人!
她偶尔也会想及,这些官军士兵们何辜?将她赶出暮雨楼的,夺去她和心上
人共享温馨的家园的,以及捣毁她精心布置的那间厨房的,并非这些可怜的士兵,
而是方天戟,或者说是当今天子!不过她不管,她的梦想不过是和他相依相偎,
那栋小楼、那间厨房和堆满小屋的风筝,写满她甜蜜的回忆,那是她的天堂!
她招惹他们了么?为何要横加破坏?为什么!破坏别人的幸福很有趣么?还
是一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小女孩时,就和他在一起了,已经很久很久,久远得已记
不清是从何时开始,永生永世也不想结束。
他是她唯一的幼年玩伴,是她百般疼爱的小弟,无论他多么顽皮、胡闹甚至
躺在地上打滚耍横不愿回家吃饭睡觉,都是如此可爱,他的话音是如此清脆悦耳,
讨女孩子欢心的天赋绝无仅有,但凡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几句话便可哄得她晕
乎乎、醉陶陶地找不到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给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一
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进入少女怀春时节,每看他一眼心灵都会轻微地颤栗,溢满甜蜜,那种滋味
奇异而美妙,一种朦胧的情感在心中疯狂地滋生和蔓延,茁壮成长为春闺梦中那
片五彩缤纷、瑰丽万方的爱的花园,里面处处刻画着他那无比灿烂的笑容,从未
掺杂进别的影子。暮云府美丽的地下花园便来自于这个灵感,同样无比灿烂,同
样无人打扰。
当时她尚不知情为何物,直到他那淘气的一吻点燃她心中的火焰,从此她的
喜怒哀乐只和他有关,和他相聚的幸福和甜蜜有多么蚀骨魂消,分离的痛苦和煎
熬便有多么刻骨铭心!没人比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无人有她爱得那么深沉、
那么不可救药,没有哪个女子的爱有她那么复杂,以致分辨不清哪部分是亲昵、
哪部分又是情爱?但凡他那好动的身影在视野范围内,她便心满意足。
她可以忍受一切,但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和他拆散!
母亲这么做过,她要死觅活地粉碎了母亲的企图,不惜舍弃另一份亲情,夺
回了自己唯一想要的心爱之物,捍卫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地位。所以眼下,她更不
会手软,她是一位极其感情用事的女人!她不能让他们得意,她要他们全都去死!!!
她心中无奈地怒吼,这个世界不让她得到幸福,她便要挥舞大棒把它砸得粉
碎!
她不留一分余力,只想尽快耗尽所有的力气,累得就像在地窟中那样躺倒便
睡,什么也不想,啥都不知道,可心力和体力也要和她作对,似乎怎么都耗不尽、
使不完,这更是火上浇油!她气得浑身发抖,连自己都痛恨起来,恨不得一拳轰
向脑门,把这个怪物打晕!
在场所有人眼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漂浮于神州各地专门吸人魂魄的
恶魔也没有她那么恐怖。
当夜被她屠杀的乱军不知凡几,死状更加凄惨,全被超级恐怖的狼牙棒捣得
稀烂!而暴龙军将士似乎也被主帅的暴怒所感染,变成一个个恐怖的杀人机器!
泺口,再度成为官兵们的梦魇之地,新添亡魂近万!不知该由谁来奠基他们
的英灵?
慕容紫烟但求从容脱身,不愿将突袭演变为一场血战,见女儿杀红了双眼,
率暴龙军向南逃官军一路穷追不舍,她忙策马追上前去,费好大劲儿才将她劝止,
并发出鸣金收兵的信号。
随即她一声令下,数千铁骑化整为零,开始分头撤退。
暗夜中周韵遥望济南城,恋恋不舍、泫然欲泣,那是他回来后必然要去找她
的地方,她觉得已在那儿苦苦等了他几百年,在扬州等待的日子更是漫长,她实
不愿再等待,忍受那无尽的相思之苦!
她倾尽全力训练暴龙军,将府中和对面街上折腾得鸡飞狗跳,便是想打发那
无聊的等待时光,希望哪怕是暂时地放下他,然而根本做不到。她还急着想告诉
他,自己已是他未来的正室,成亲后他就该常住她那儿,不用每天再去向夫人报
到。如今他该回来了,她却不得不离开,还得继续等待!苍天,为何如此折磨人?
挥手擦干眼泪,她对自己吼道,我会回去的,一定!谁也别想把我赶走!除
非,他觉得那儿不好,咱再另换地方。或许,搬进皇家御厨房?嗯,这主意不错!
身后一个女声接道:「就是!到时逼那些御厨将绝招通通教会小姐,您想不
成为超级大厨都难!」
周韵想得入神,冷不防被吓一跳,回身就是一个大脚踹去,「死丫头真是阴
魂不散,啥时候偷偷溜到我身后?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行不行?咱对自个儿说句
心里话也被你听见!」
贞雯由地上狼狈爬起,拍拍身上尘土,挠着脑袋奇道:「小姐在说心里话么?
小婢咋听见是在吼?」转眼看向四周。
周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四周暴龙军将士们全都远远地看着她发呆,她掏出
鼠哨吹出几声恐怖得不能再恐怖的音节,将士们立刻列队策马,鼠窜而去。
慕容紫烟母女和飞霜、彩虹等人,率暴龙军和数百精卫队撤到位于南郊的吟
啸山庄,余部全数撤往沂南围场。
之所以选择就地隐蔽,倒不是慕容紫烟轻敌,而是无月尚未回来,她必须留
下来接应,以免他不知底细,贸然进入济南府中遇上危险,所以不愿远离济南。
当然,即便她想远走高飞,女儿也绝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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