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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ou 发表于 2025-1-30 19:23   只看TA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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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柔情] 【2024文心雕龙——风花雪月(武侠)】【云轻】【03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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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hitou
2025.1.30独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85000字

                第一章




  云风烈者,天意门之掌门也,其武功卓绝,催云掌法出神入化,于江湖间笑
傲群雄。彼时,武林大会盛举,风烈登台较技,掌起云涌,势若奔雷,诸派高手
皆难撄其锋,遂膺武林盟主之位。风烈素怀壮志,欲扬正大光明之道义,整饬武
林,以正风气。

  然诸派人心叵测,阴险卑鄙之徒比比皆是。风烈五十大寿之期,广邀豪杰,
大摆宴席。各派表面恭贺,暗怀鬼蜮。宴至酣处,众人忽起发难,或执利刃,或
施暗器,齐向风烈攻去。风烈虽武功高强,然猝不及防,且寡不敌众,瞬间身陷
重围。但见寒光闪烁,杀意纵横,风烈奋力抵抗,催云掌舞得密不透风,然终究
难敌奸人算计,身中数创,鲜血染襟。终,力竭气衰,当场殒命,一代豪杰,就
此凋零。

  风烈既殁,诸派凶相毕露,于云府肆意屠戮,老少皆不放过。云夫人亦武林
高手,奈何敌袭突兀,未及周全,仓促迎敌,终为奸人所伤,身负重伤。天意门
众弟子,忠心耿耿,拼死护主,簇拥云夫人,怀抱尚在襁褓之幼子云轻,径向后
山悬崖奔去。彼时,前路皆为敌堵,唯有此途,或可留云家一脉。

  而云府之中,惨象横生。诸派恶徒,凶性大发,凡男子,皆遭残杀,血溅当
场;女子则备受凌辱,哭声震天;老者亦不得幸免,惨遭虐杀,哀号不绝。府中
上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片人间炼狱之景,其残忍之状,令人发指。

  云府,踞于山川形胜之地,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朱红大门,辅以铜钉兽首,
尽显威严庄重。府墙高耸,青砖黛瓦,于苍松翠柏间若隐若现,仿若一座屹立江
湖的巍峨堡垒。

  是日,天色阴霾如墨,乌云滚滚,似万马奔腾,压低天际。狂风骤起,呼啸
盘旋,吹得林间松涛阵阵,枝叶纷飞。风声如鬼哭狼嚎,似在为即将降临的灾祸
哀鸣。

  各大门派之人,心怀不轨,如恶狼般涌入云府。只见刀光剑影闪烁,惨叫连
连。「崆峒派」掌门常磐,手持玄铁重剑,剑风凌厉,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天
意门一青年弟子,手持长剑,奋力抵挡,却被常磐一剑斩断手臂,惨叫倒地,常
磐趁势补上一剑,直穿其胸,鲜血喷涌而出。

  「八卦门」门主赵坤,身形鬼魅,穿梭于人群之中,双掌如电,专击要害。
一老者欲以棍棒反抗,赵坤欺身而上,双掌连拍,击中老者胸口,老者口吐鲜血,
踉跄倒地,赵坤却不罢休,又补上数掌,直至老者气绝。

  而那些平日里娇弱的女子,此刻更是难逃厄运。「绝情谷」谷主马三娘,率
领一群女弟子,手持软鞭,肆意凌辱天意门的女眷。一妙龄女子,被数人按倒在
地,哭喊声中,马三娘发出阵阵得意的奸笑,场面不堪入目。

  云府内,血水顺着青石地面流淌,汇聚成洼,与狂风扬起的尘土混在一起,
一片狼藉。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往日的繁华府邸,转瞬之间沦为修罗地狱。

  云府之中,惨象愈演愈烈,诸派恶徒行径愈发丧心病狂。有女眷慌不择路,
匿于水井之内,妄图暂避此劫。岂料,「黑风寨」一众悍匪,手持火把,于府中
四处搜寻。其中一匪,忽闻井中隐隐传来啜泣之声,遂大喜,呼朋引伴。众人合
力将绳索垂下,强拉女眷出井。女眷花容失色,苦苦哀求,却只换来匪徒们的哄
笑。旋即,女眷被拖至一旁,惨遭奸杀,香消玉殒,匪徒们却犹自狰狞狂笑,令
人发指。

  亦有女眷,攀爬上大树,冀望借枝叶遮蔽身形。「神箭堂」堂主苏烈,目光
如鹰,瞥见树间异动,冷笑一声,搭弓上箭,弓弦响处,利箭如流星般射出。女
眷躲避不及,中箭惨叫,跌落树下。苏烈却毫不留情,连珠箭发,直至女眷气绝
身亡,鲜血染红了树下土地。

  更有诸多侠义女流,虽知寡不敌众,仍挺身而出,手持利刃,勇斗诸派恶贼。
其中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剑招凌厉,连伤数人。然「金刚门」众高手一拥而上,
将其团团围住。女子奋力拼杀,剑花飞舞,奈何敌众我寡,渐渐力不从心。身上
伤口渐多,鲜血湿透衣衫,却仍咬牙坚持。最终,在敌人的重重攻击下,女子双
腿一软,轰然倒地,含恨而逝。

  云府众人节节败退,死亡气息弥漫每一寸土地,昔日的祥和安宁,皆被这血
腥屠戮所吞噬,只余一片人间炼狱,令人不忍卒睹。

  恰此时,狂风愈发肆虐,似欲将天地搅碎。风卷残云间,倾盆大雨骤然而至,
豆大的雨点如利箭般射落,转瞬便将众人浇成落汤鸡。

  然这风雨,非但未能浇灭诸派恶人的杀心,反而令其杀戮愈发疯狂。雨水混
合着血水,在地面上肆意横流。杀人者们,面目狰狞,在雨中纵声狂笑,那笑声,
于风雨呼啸中显得格外刺耳。被杀者们,在泥泞中挣扎,发出阵阵凄惨哀嚎,声
音被风雨扯碎,却仍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怆。

  「五岳剑派」的一众剑客,不顾雨水模糊视线,在府中四处搜寻,剑刃挥舞
间,又有不少天意门弟子倒下。为首的岳不群,眼神阴鸷,一边指挥众人,一边
在心中暗忖云夫人与云轻的下落,他深知,若不斩草除根,日后恐生大患。

  「血刀门」众人更是如疯魔一般,见人便杀,遇屋便搜。门中一喽啰,从柴
房揪出一老妇,也不管是否云夫人,抬手便是一刀,老妇尚未发出惨叫,便已气
绝。血刀老祖站在雨中,看着手下的疯狂行径,脸上露出满足的狞笑,口中喃喃:
「云夫人,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各大门派犹如饿狼寻觅猎物,不放过云府任何一个角落,势要找出云夫人与
独子云轻,以绝后患。云府在风雨与杀戮的双重肆虐下,愈发显得阴森恐怖,仿
佛一座被诅咒的地狱。

  在这混乱血腥的云府之中,诸派竟有不堪之徒,行径愈发令人作呕。有那等
腌臜之人,径直寻至云风烈之寝室。只见此人,如饿犬般急切,一头扎进房中,
连滚带爬地扑上床榻,伏地而嗅,似欲从被褥间寻得云夫人残留之气息,口中还
念念有词,神色癫狂至极。

  另有一人,凶性大发,手持利刃,狠狠劈开衣柜。柜门破碎之际,五彩霓裳
散落一地。此人却似着魔一般,抓起云夫人之衣裳,迫不及待地披在自己身上,
而后在房中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发出阵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在这血腥的氛
围中,显得尤为诡异与恶心。

  其余众人,见此丑态,非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跟着哄笑起来,一时间,整个
寝室充斥着这等低俗、令人唾弃的笑声。他们全然不顾这是何等庄重之地,也忘
却了江湖道义,只知在这疯狂的杀戮与混乱中,释放出内心最丑恶的一面。

  彼时,云夫人身负重伤,身形摇摇欲坠,然单手犹紧抱幼子于怀,似欲以己
身之温,护幼子周全。大雨倾盆,豆大之雨点如鞭笞般落下,打湿其衣衫,却难
凉其护子之心。

  其另一只手,紧攥紫青宝剑,剑身殷红,血迹斑驳,足见方才恶战之惨烈。
身旁的贴身侍女们,皆持剑相随,神色凝重,护主之心坚定不移。

  众人于大雨中,向着后山悬崖疾奔。然诸派恶徒,岂会轻易放过,紧追不舍。
云夫人等人且战且退,每一步皆艰难万分。

  「神刀门」数人,挥舞长刀,如恶虎扑食般冲来。一侍女娇叱一声,挺剑迎
上,剑花闪烁,欲阻敌路。奈何敌众我寡,「神刀门」一人瞅准破绽,长刀一挥,
侍女躲避不及,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云夫人悲呼一声,手中宝剑疾刺,剑风凛冽,逼退数人。然敌人如潮水般涌
来,又有侍女为护主,身中数刀,倒在泥泞之中。

  但余下侍女,毫不退缩,眼眸中满是决绝之色,精忠护主之心,至死不渝。
她们与云夫人相互扶持,在这狂风暴雨与重重敌围之中,向着后山悬崖艰难奔去,
每一步,皆踏在血水与泥泞之上,却从未有过一丝退缩之意。

  转瞬之间,各大门派数百人如鬼魅般追至后山。但见人头攒动,衣袂翻飞,
喊杀声在风雨中回荡。常磐、赵坤、马三娘等,皆在其中,神色狰狞,杀意尽显。

  云夫人与侍女们且战且退,终被重重围困于山崖之畔。狂风呼啸,吹得众人
衣袍猎猎作响,雨幕如帘,却难掩诸派恶人的凶光。

  「哈哈,云夫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常磐挥舞着玄铁重剑,雨水顺着剑
身滑落,似是剑上亡魂的泪。其身后,「崆峒派」众人,如狼似虎,将云夫人等
人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赵坤鬼魅般闪出身来,双掌交错,冷笑道:「云夫人,你已无路可逃,乖乖
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马三娘亦领着女弟子,手持软鞭,在一旁娇笑:「哼,云夫人,看你还能威
风到几时。」

  云夫人环顾四周,身旁侍女虽已寥寥无几,却个个神色坚毅,毫无惧色。她
抱紧怀中幼子,怒目而视,手中紫青宝剑寒光闪烁,厉声道:「尔等奸恶之徒,
休要得意,我即便身死,也定要拉你们几个垫背!」

  侍女们齐声应和,声震山林:「愿与夫人共赴生死!」虽身处绝境,然其精
忠护主之态,令人动容。

  云夫人深知已无退路,决然将幼子托付于身旁一侍女,目光中满是不舍与坚
毅。侍女双手接过婴儿,紧紧抱于怀中,似要以自己的身躯为其筑起最后的屏障。

  旋即,云夫人手持紫青宝剑,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朝着敌群迈进。每一
步,都踏得雨水飞溅,溅起的水花仿若她心中不屈的怒火。连进三步后,她傲然
而立,宝剑直指前方,声若雷霆:「尔等鼠辈,只会暗中偷袭,今日姑奶奶便要
与你们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各大门派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常磐眉头微挑,
眼中竟隐隐流露出几分欣赏,心中暗忖:「此女虽为女流之辈,却有这般胆识气
魄,当真令人敬佩。」

  赵坤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赞叹道:「云夫人,
到了这般田地,仍有如此胆色,倒也不枉在江湖中走这一遭。」

  马三娘亦收起了那惯有的奸笑,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娇声道:「云夫人,
若不是各为其主,倒真想与你结交一番。」

  然而,欣赏归欣赏,诸派并未因此而心生怜悯,他们依旧步步紧逼,将云夫
人等人围得愈发紧密,一场生死之战,迫在眉睫。

  见云夫人如此硬气,诸派不甘示弱,纷纷遣出高手与云夫人一决高下。常磐
率先发难,大喝一声,挥动玄铁重剑,剑挟万钧之力,如猛虎下山般朝云夫人劈
去。云夫人身姿轻盈,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一击,旋即紫青宝剑如灵蛇出洞,
直刺常磐咽喉。常磐大惊失色,忙举剑抵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二人剑
气相撞,竟震得周围雨水飞溅。

  赵坤亦趁此时机,施展鬼魅身法,双掌如幻影般拍向云夫人后背。云夫人似
有所觉,足尖轻点,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宝剑自上而下,直逼赵坤。赵
坤躲避不及,只得仓促出掌抵挡,手臂竟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

  马三娘见状,娇叱一声,率领女弟子们挥舞软鞭,如毒蛇般缠向云夫人。云
夫人毫无惧色,宝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软鞭纷纷挡下。只见她剑花闪烁,身形如
电,在敌群中往来穿梭,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败退。不多时,这些所谓的高手皆
被云夫人一一击败,狼狈不堪。

  诸派众人见状,恼羞成怒,齐声呼喝,一拥而上,将云夫人团团围住。云夫
人虽武艺高强,然敌众我寡,且体力渐衰,渐感力不从心。但她仍拼死抵抗,宝
剑在风雨中寒光闪烁,每一剑都带着决然的气势。

  然而,终究难以抵挡如潮水般的攻击。「神刀门」一人瞅准破绽,一刀砍在
云夫人肩头,鲜血顿时染红衣衫。云夫人却浑然不顾,咬牙再战。但紧接着,又
有数人趁机攻上,云夫人身上再添几道伤口,终于支撑不住,身形一晃,重重跌
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此时,尚在襁褓中的云轻,见娘亲倒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
在这风雨交加之夜,显得格外凄惨可怜,似是感受到了娘亲的危难。抱着他的侍
女,心疼不已,赶忙伸出手,轻轻挡住云轻的眼睛,不愿让这血腥残忍的一幕映
入他纯净的眼眸。

  诸派见云夫人瘫倒于地,气息奄奄,料其在一炷香之内,必死无疑,遂缓缓
收了攻势。狂风依旧呼啸,暴雨如注,击打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

  云夫人可怜兮兮地趴在泥水之中,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在她身上。湿透的
衣衫紧紧贴在她的身躯,那健美的高挑身材若隐若现。她艰难地转过头,目光一
一扫过余下的侍女,最后落在尚在襁褓中的独子云轻身上。眼中悲意翻涌,泪水
夺眶而出,与雨水混在一起,难解难分。

  此刻,她那原本束起的长长秀发已然散开,湿漉漉地披散在半张脸上,更添
几分凄楚。云夫人嘴唇颤抖,声音微弱却透着无尽的悲怆:「你们带着我儿,跳
崖去吧。我与门主,实在是愧对你们啊……」

  言罢,她微微仰头,望向灰暗的天空,似是陷入无尽的追忆与悔恨:「我夫
妇二人,一心欲让武林光明正大,维护江湖和平。奈何奸邪之徒众多,人心叵测,
终致今日之祸。如今,我已无力回天……」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
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她身畔的泥水。

  侍女们听闻此言,泪如雨下,却又皆神色坚毅,抱定与夫人共生死之决心。

  一名青衣侍女,闻云夫人之言,神色一凛,旋即向前迈出一步,身姿笔直,
抱拳向夫人行礼,而后深深鞠躬。未作丝毫迟疑,她决然转身,张开双臂,如一
只折翼的飞鸟,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悬崖,转瞬便消失在茫茫雨幕与深渊之中。

  余下侍女见状,皆面露决然之色,依次如那青衣侍女一般,行礼之后,毫不
畏惧地投身悬崖。一时间,风声、雨声、婴儿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更添几分悲
壮。

  最后,只余那名怀抱云轻的红衣侍女。她目光游移,先是看向气息微弱的云
夫人,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悲痛,又低头望向怀中尚在啼哭的婴儿,脸上神情复杂,
似有千般思绪在心头翻涌。

  云夫人微微仰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红衣侍女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
满是期许与托付。红衣侍女看着夫人,亦缓缓点头回应,刹那间,双眸中神色转
为无比坚定。她将云轻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与温暖传递给他。
而后,她转身疾跑几步,毫不犹豫地跃下山崖。在坠落的瞬间,她将身子紧紧蜷
缩成一团,如同一道屏障,牢牢护住幼小的云轻,任由狂风呼啸,暴雨侵袭,亦
绝不放松分毫。

  云夫人卧于泥水之中,眼神紧紧锁住那抱着云轻的红衣侍女。见红衣侍女转
身小跑,毫不犹豫纵身跃下悬崖,她眼眸瞬间瞪大,欲起身阻拦,却因重伤在身,
仅微微颤动了一下身躯,终是无力阻止。

  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云夫人的目光随着侍女与幼子的身影一同下坠。她
嘴唇微张,似欲呼喊,却只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雨水,声音淹没在狂风暴雨之中。
眼神中满是不舍、悲恸与担忧,那是一位母亲对幼子无尽的眷恋与牵挂。

  豆大的雨点砸在她脸上,她却浑然不觉,任由雨水混着泪水肆意流淌。原本
就凌乱的长发,在风中狂舞,似是她此刻混乱而破碎的心。直至那一抹红衣与襁
褓中的幼子消失在崖底的茫茫云雾之中,云夫人依旧死死盯着那处,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也随之而去,只余一具重伤濒死的躯壳,在风雨中独自承受着丧子之痛
与门派覆灭的绝望。

  诸派见红衣侍女抱着云轻纵身跃下悬崖,料想其必死无疑,顿时哄然大笑。
常磐仰首向天,声若洪钟,狂笑道:「哈哈,云家自此绝后,再无后患!」言罢,
手中玄铁重剑一挥,溅起地上泥水,仿若在宣告云家的覆灭。

  赵坤亦跟着大笑,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一边笑一边叫嚷:「武林从此便是我
等囊中之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笑声尖锐刺耳,在风雨中回荡。

  马三娘则捂着嘴,娇笑连连:「云家这等自诩正义之辈,终究落得如此下场,
真是大快人心。」其身后一众女弟子,也随声附和,笑声在崖边此起彼伏。

  众人笑声中,满是得意与张狂,仿佛整个武林已全然掌控在他们股掌之间。
狂风呼啸,似也在为他们的恶行助威,雨幕中,诸派之人神色狰狞,张狂的笑声
传得很远,仿佛要将这罪恶的喜悦传遍整个江湖。

  常磐见云夫人重伤濒死,竟起了邪念,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笑意,缓缓走向云
夫人。他凑近夫人,一脸轻薄道:「呵呵,夫人,你若此刻顺从于我,乖乖依了
我,我定寻良医为你医治,保你性命无忧,如何?」

  云夫人怒目圆睁,眼中满是厌恶与决绝,啐道:「你这狗贼,休要痴心妄想,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本夫人便是死,也绝不可能从你!」

  常磐闻言,脸色骤变,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吼道:「哼,不识好歹!你就是
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身体!」

  云夫人听闻此言,心中大惧,不知哪来一股力气,猛地挣扎起身,脚步踉跄
地朝着悬崖边奔去。常磐见状,急忙伸手欲阻拦,却终究慢了一步。只见云夫人
纵身一跃,消失在崖底的云雾之中。

  常磐眼睁睁看着云夫人跳下,不禁长叹一声,满脸惋惜道:「她可是武林第
一美人,如此香消玉殒,实在可惜呀……」

  一旁的马三娘,与常磐本是奸夫淫妇,见常磐如此贪恋云夫人美色,心中醋
意大发,冷哼一声,撇嘴道:「哼,老色鬼,见一个爱一个,也不嫌害臊!」说
罢,扭过头去,一脸的不满与嗔怒。

  常磐、赵坤与马三娘,此三人早有勾结,暗中结成同盟,且二人皆与马三娘
有不伦之关系,互为姘头。为谋武林霸权,他们精心筹谋已久,欲先除云家,再
趁其余门派不备,突然发难,将其一网打尽,而后三家平分武林,共掌天下。

  此时,眼见云家大势已去,云夫人亦跳下悬崖,三人相视,眼神交汇间,心
意相通。常磐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笑意,猛地挥起玄铁重剑,大喝一声:「动手!」

  刹那间,电光火石,三人和其门众如饿虎扑食般,向着其他门派的人马杀去。
常磐身先士卒,玄铁重剑舞得虎虎生风,剑风所至,血雨腥风。「崆峒派」弟子
紧随其后,长剑出鞘,寒光闪烁,直逼敌人咽喉。

  赵坤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中,双掌带着凌厉掌风,如闪电般击向敌人
要害。「八卦门」众人也各施绝技,或掌或拳,攻势凌厉。

  马三娘则率领「绝情谷」女弟子,手持软鞭,如毒蛇般缠向敌人。软鞭挥舞
间,发出「啪啪」声响,抽打在敌人身上,皮开肉绽。女弟子们娇叱连连,眼神
中透着狠辣。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再次震天。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的泥水。
其他门派之人,本以为大局已定,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却不想突遭此变,顿
时阵脚大乱,仓促应战。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竟敢背信弃义!」某门派掌门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却无奈被数人围攻,渐渐力不从心。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常磐狂笑着,手中重
剑愈发狠辣,又有数人倒在他的剑下。

  整个后山瞬间陷入一片混战,血腥之气弥漫在风雨之中,仿佛整个江湖都被
卷入这无尽的杀戮漩涡之中。

  彼时,风云色变,狂风裹挟着暴雨,如万千利箭,肆虐着山崖边。常磐、赵
坤、马三娘三人及其党羽,与其他门派众人对峙于崖畔。

  常磐手持玄铁重剑,剑身雨滴飞溅,他目露凶光,率先发难。只见他大喝一
声,如猛虎下山,朝着「嵩山派」众人冲去。「嵩山派」弟子们迅速结成剑阵,
寒光闪烁,试图抵御常磐的攻击。常磐却毫无惧色,重剑挥舞,剑风猎猎作响,
仿若一道黑色的雷霆,直劈入剑阵之中。「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嵩山派」
弟子的长剑纷纷被震得脱手而飞,数人被剑风扫中,口吐鲜血,踉跄倒地。常磐
趁势追击,重剑起落间,鲜血飞溅,「嵩山派」弟子接连倒下,一时间,惨叫连
连。

  赵坤身形鬼魅,如一道黑影穿梭于人群之中。他盯上了「丐帮」长老,双掌
如电,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长老要害。长老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大意,双掌迎
击,与赵坤展开殊死搏斗。两人你来我往,掌风呼啸,雨水被震得四散飞溅。赵
坤心思狡黠,佯装不敌,身形一闪,巧妙避开长老的攻击,趁其不备,猛地双掌
齐出,击中长老胸口。长老闷哼一声,倒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赵坤岂会
放过此等良机,如影随形,又是一连串迅猛的快掌,长老终究难以抵挡,一口鲜
血喷出,轰然倒地。

  马三娘率领「绝情谷」女弟子,如一群恶狼般扑向「武当派」女弟子。「武
当派」女弟子们虽奋力抵抗,无奈「绝情谷」众人的软鞭刁钻狠辣,一时间,局
势对「武当派」极为不利。马三娘瞅准机会,一鞭缠住一名「武当派」女弟子的
脚踝,用力一拉,那女弟子顿时摔倒在地。马三娘娇笑一声,手中软鞭如毒蛇般
再次探出,抽打在女弟子身上,女弟子痛呼连连。「绝情谷」女弟子们见状,纷
纷效仿,「武当派」女弟子们惨叫不断,场面凄惨。

  其他门派之人虽拼死抵抗,奈何常磐、赵坤、马三娘三人及其党羽配合默契,
心狠手辣,且来势汹汹,渐渐难以支撑。

  「昆仑派」掌门手持长剑,与常磐展开一场恶战。掌门剑法精妙,剑花闪烁,
试图寻找常磐的破绽。然而,常磐力大招猛,玄铁重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股强
大的气流。两人激战数十回合,掌门渐渐体力不支。常磐看准时机,一剑劈下,
掌门躲避不及,手臂被划伤。常磐乘胜追击,又是几剑,掌门终究抵挡不住,被
常磐一剑刺穿胸膛,含恨而亡。

  「点苍派」高手与赵坤斗得难解难分。赵坤凭借鬼魅身法,巧妙避开对方攻
击,同时寻找破绽。在一番周旋后,赵坤瞅准对方换气的瞬间,突然发难,双掌
齐出,击中对方胸口。高手口吐鲜血,身体摇晃。赵坤不容对方喘息,连续出掌,
高手最终不敌,倒在泥泞之中。

  「绝情谷」女弟子们在马三娘的带领下,对「雪山派」女弟子展开疯狂攻击。
「雪山派」女弟子们虽奋力反抗,但「绝情谷」众人手段狠辣,软鞭无情地抽打
在她们身上。马三娘亲自上阵,与「雪山派」掌门夫人对峙。马三娘娇笑道: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说罢,挥动软鞭,如毒蛇般扑向掌门夫人。掌门夫人
神色镇定,长剑挽出几个剑花,将软鞭挡开。但马三娘攻势凌厉,且「绝情谷」
女弟子们在一旁协助,掌门夫人渐渐陷入困境。最终,马三娘瞅准破绽,一鞭击
中她的手臂,掌门夫人手中长剑落地。马三娘趁机又是一鞭,击中掌门夫人咽喉,
掌门夫人缓缓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门派之人伤亡惨重,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常磐、赵
坤、马三娘及其门众,在这场血腥的杀戮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常磐一脚踢开身旁的尸体,满脸得意地喊道:「哼,看你们还如何反抗!」

  赵坤狂笑着,脸上溅满了鲜血:「今日之后,这武林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马三娘则娇笑道:「没错,谁要是敢不服,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在三人张狂的笑声中,最后一个门派的弟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山崖边一片
死寂,唯有风雨依旧肆虐,仿佛在为这场残酷的杀戮默哀。至此,常磐、赵坤、
马三娘三人如愿以偿地扫除了称霸武林的又一障碍。

  常磐、赵坤、马三娘三人立于山崖之畔,狂风暴雨之中,他们仰天开怀畅笑,
笑声肆意张狂,似要将这江湖的风云都掌控于股掌之间。

  常磐满脸得意,笑声如雷,手中玄铁重剑随意地拄在地上,剑身血迹混着雨
水缓缓流淌。他大声说道:「如今云家已灭,其余门派也皆被我等铲除,这武林
霸业,已在我等囊中!」

  赵坤一边狂笑着,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水,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兴奋,接口
道:「不错,从今往后,这江湖便是我们的天下,谁还敢与我等作对!」

  马三娘娇笑连连,媚眼如丝,扭动着腰肢道:「哼,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都已成为阶下亡魂,看谁还能阻挡我们。」

  三人笑罢,其手下门人们一拥而上,如饿狼般扑向满地的尸体。他们四处翻
找,但凡死者身上稍有值钱之物,皆被搜刮殆尽。有的门人从「嵩山派」弟子腰
间扯下玉佩,那玉佩温润洁白,雕工精细,在雨水的冲刷下更显晶莹,被门人一
把塞入怀中,脸上满是贪婪之色;还有的从「丐帮」长老身上搜出一个精致的钱
袋,沉甸甸的,想必装满了金银,门人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露出一脸欣喜。

  与此同时,另一拨门人如蝗虫过境般涌入云府。他们冲进各个房间,将柜中
的绫罗绸缎扯出,随意地扔在地上,挑挑拣拣,只选那些最华丽、最贵重的抱走;
打开箱笼,里面的金银珠宝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引得门人们竞相抢夺,你争我夺
之间,不时传来咒骂声。书房中的名贵字画也未能幸免,被粗暴地卷起,胡乱塞
进包裹。连厨房中的锅碗瓢盆,只要稍有价值,也被搜罗一空。整个云府,在这
群恶人的洗劫下,一片狼藉,往日的辉煌与宁静,皆被破坏得荡然无存。

  且说那马三娘的一名贴身侍女,在众人于云府大肆搜刮之际,心思活络,独
辟蹊径,竟寻至云风烈的寝室。她于房中四处翻找,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偶然
间,她瞧见地板缝隙似有异常,俯身细察,用力撬开几块木板,果见下方藏着一
精巧木盒。侍女心中大喜,忙将其取出,见那木盒周身以檀木制成,盒面雕饰着
繁复的云纹,边角处镶嵌着细碎的绿松石,隐隐透着一股华贵之气。

  侍女知此物不凡,不敢耽搁,急匆匆奔向马三娘。此时马三娘正站在崖边,
望着满地狼藉,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侍女赶到,单膝跪地,双手呈上宝盒,气
喘吁吁道:「谷主,婢子于云风烈寝室地板下寻得此宝盒,想必价值不菲。」

  马三娘柳眉一挑,伸手接过宝盒,轻轻打开。刹那间,珠光宝气四溢,晃得
人眼晕。但见盒中,一枚拇指大小的明珠居于中央,圆润剔透,光芒柔和,似能
映出人的影子,此乃夜明之珠,价值连城;一旁摆放着一对翡翠玉镯,色泽翠绿
欲滴,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凉,镯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堪称巧夺天
工;另有一串红珊瑚手串,珊瑚颗颗饱满,红如鲜血,每一颗皆打磨得光滑无比,
散发着神秘而诱人的光泽;更有几枚宝石戒指,红宝石鲜艳夺目,蓝宝石深邃如
海,祖母绿清新淡雅,镶嵌于精美的金托之上,璀璨生辉。

  马三娘看着盒中珍宝,眼中满是贪婪与欣喜,娇笑道:「哈哈,不枉此番大
动干戈,竟得了这许多宝贝。」说罢,小心收起宝盒,仿佛已将整个武林的财富
都握在手中。

  且说常磐,心怀不轨,早有算计。战事方歇,其一名手下,手提一包衣物,
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匆匆奔至常磐身旁。此包之中,乃常磐暗中授意,收集而
来的云夫人贴身衣物,行径之淫邪无耻,令人不齿。

  常磐见手下归来,左右张望,神色紧张,似做贼一般。他接过包裹,小心翼
翼地打开一角,目光急切地向内窥探,旋即又将衣物凑近鼻尖,深深一嗅,那衣
物上残留的淡淡香气,令其露出一丝满足的猥琐笑意。然他心中仍有忌惮,生怕
马三娘瞧见,惹她醋意大发。

  彼时,狂风渐息,暴雨骤停,乌云渐散,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血腥弥
漫的山崖边。马三娘正沉浸于查看那刚得的珠宝盒,眼中满是贪婪与欣喜,对常
磐的丑态浑然不觉。

  另一边,赵坤亦有所获。他于云府废墟之中,竟寻得云家的催云掌武功秘籍。
此秘籍,乃云家绝学,向来秘不示人。赵坤得此秘籍,如获至宝,眼神闪烁,贼
眉鼠脸之态尽显。他匆忙将秘籍藏入怀中,左右环顾,似怕他人知晓,而后装作
若无其事,心中却暗自窃喜,盘算着如何凭借此秘籍,在武林中进一步巩固自己
的地位。

  雨歇云散,血腥之气仍在崖畔弥漫。马三娘莲步轻移,款摆柳腰,行至常磐
面前。她杏眼微挑,朱唇轻启:「常郎,你我之前说好的事情,可还算数?」言
罢,双眸含情,直勾勾地盯着常磐,那目光中既有期许,又暗藏几分急切。她所
指之事,乃常磐曾允诺娶她为正妻。

  常磐心中暗忖,眼前这马三娘虽有些手段,却人尽可夫,实非良配,岂会真
心娶她。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堆起一脸笑容,伸手轻轻握住马三娘的柔荑,假意
安抚道:「三娘,如今武林初定,诸事繁杂,各方势力尚需安抚整顿。此事兹事
体大,容后再议,待一切安稳,我自不会负你。」说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
的敷衍。

  一旁的赵坤,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如同明镜一般。他嘴角微微上扬,露
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表面上,他依旧装作一副恭顺模样,垂手而立,宛如常
磐的忠实小弟,唯命是从。但熟知他的人都明白,这赵坤实则是三人之中最为阴
险之人,行事毫无底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刻,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若常磐
与马三娘因这婚事生出间隙,自己或可从中渔利,谋取更大的好处。只是,他将
这份心思深深藏于心底,脸上依旧是那副谦卑的神情,仿佛对眼前之事毫无兴趣。

  马三娘何等聪慧之人,常磐那敷衍之态,又岂能瞒过她的眼睛。她心中虽恼
恨常磐的薄情,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娇声说道:「常郎所言极是,如今武林局
势未稳,自是大事为重。此事往后再议无妨,我定当全力助你巩固霸业。」说罢,
还轻轻依偎在常磐身侧,尽显温柔顺从之态。

  然而,待常磐转身离开,马三娘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如霜。她深知,若想在
这江湖中站稳脚跟,谋取更大权势,常磐已然成为她的阻碍。略一思忖,心中便
有了计较。

  是夜,月黑风高,马三娘暗中遣人将赵坤邀至一处隐秘之地。待赵坤匆匆赶
来,马三娘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对赵坤说道:「赵郎,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
常磐那厮,言而无信,妄图独吞这武林霸业。他既无情,休怪我无义。」赵坤心
中一动,面上却佯装不知,问道:「三娘何出此言?」

  马三娘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赵郎又何必装糊涂,常磐对
我敷衍推诿,实无娶我之意。如今之计,唯有你我二人联手,除去常磐,方能共
享这武林天下。届时,我便嫁给你,你我两家合二为一,这江湖霸业,岂不全在
掌握之中?」

  赵坤心中暗自欣喜,他本就心怀鬼胎,觊觎这武林霸主之位已久。今日马三
娘主动提议,正中下怀。但他仍不动声色,假意犹豫道:「常磐武功高强,手下
党羽众多,此事恐怕不易。」

  马三娘冷哼一声,说道:「赵郎不必担忧,常磐虽厉害,却也有破绽。我知
晓他近日得了一批珍贵药材,欲闭关修炼一门绝世武功。待他闭关之时,便是我
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届时,他内力未复,定难抵挡你我二人联手。」

  赵坤沉思片刻,觉得此计可行,遂点头道:「三娘所言极是,就依你之计。
只是此事需万分谨慎,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皆闪过一丝阴鸷。

  夜幕深沉,烛火摇曳。马三娘为能顺利拉拢赵坤,共图大计,莲步轻移,款
摆腰肢,娇柔地靠入赵坤怀中,眼波流转,媚态横生,轻声呢喃:「日后,奴家
定当为你赵家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不知赵郎想要几个孩儿呀?」

  赵坤听闻此言,心中暗自冷笑,忖道:「你这等放荡之妇,人尽可夫,玩玩
尚可,真要娶回,岂不遭人耻笑。」但他为人阴险,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上扬,
露出一抹看似深情的笑容,哈哈笑道:「儿女之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此方能
人丁兴旺,我赵家大业也后继有人呐。」

  马三娘心思哪有赵坤那般深沉,见赵坤如此回应,竟以为真的迷住了他的心,
顿时面露欣喜,瓜子脸上绽出如花笑靥,恰似昙花一现,娇艳动人。她娇嗔道:
「那今夜,便让奴家好好侍候老爷……」

  赵坤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二话不说,双臂一伸,拦腰将马三娘抱起。马三娘
嘤咛一声,双臂环住赵坤脖颈,媚眼如丝。赵坤抱着她,几步走到软床边,轻轻
一丢,马三娘便如柳絮般落在床上。

  是夜,房中烛火渐熄,唯余暧昧气息弥漫。床榻之上,衾枕之间,传来阵阵
莺声燕语,仿佛这世间的血腥与阴谋,皆被这旖旎之景所掩盖。

  是夜,月隐星藏,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在暗夜中呜咽。时已夜半三更,常磐
身着一袭黑衣,仿若暗夜中的鬼魅,悄然趴在屋檐之上。他双眉紧锁,眼中怒火
熊熊燃烧,牙关紧咬,心中暗自思忖:「我早便察觉这两个狗贼心怀不轨,竟敢
妄图算计于我,今日便叫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床榻之上马三娘与赵坤的身影,正上演着不堪入目的
春宫戏。常磐心中厌恶至极,却强忍着怒火,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内,每一分每一
秒对他而言,都似煎熬。他默默等待着,心中默念:「且让你们再快活片刻,待
三更已过,便是你们的死期!」

  终于,三更已至,屋内的动静渐歇。常磐探身望去,只见马三娘与赵坤如死
猪般沉沉睡去,鼾声渐起。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道:「此刻不动手,更
待何时!」

  常磐轻轻提气,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屋檐之上悄然跃下。落地无声,旋
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入窗口。屋内烛光昏暗,他的身影在墙上拉出一道诡异
的黑影。

  常磐手持带毒的匕首,眼中杀意弥漫。他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床榻,每一步
都踏得极为小心,生怕惊醒这两个贼人。待行至床前,他猛地出手,匕首如毒蛇
出洞,寒光闪烁,一连十几次狠狠刺穿马三娘与赵坤的脖子。

  「噗嗤」之声接连响起,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那白色的半透
明蚊帐。马三娘与赵坤在睡梦中尚未反应过来,便已命丧黄泉,瞪大的双眼,似
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常磐看着眼前两人的惨状,心中恨意稍减,冷冷说道:「妄图谋害我者,这
便是下场!」言罢,他收起匕首,转身离去,只留下那满室血腥,在暗夜中弥漫
……

  常磐手刃马三娘与赵坤后,心中杀意稍敛,却又念及一事,神色一凛。他深
知,赵坤于云府所得云家之催云掌秘籍,定藏于赵府。此秘籍,乃云家不传之绝
学,威力惊人,若能为己所用,称霸武林便如虎添翼。

  于是,常磐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如鬼魅般直奔赵府。赵府守卫森严,然常
磐早有准备,他通过事先安插的奸细,顺利潜入府中。那奸细,身形佝偻,神色
慌张,引着常磐七拐八绕,终至一处密室。密室门紧闭,四周机关密布,然奸细
熟门熟路,三两下便破解机关,打开密室之门。

  常磐踏入密室,目光急切搜寻,果见一锦盒置于案上。他迫不及待打开锦盒,
一本古朴秘籍映入眼帘,封面上「催云掌」三字,古朴苍劲。常磐心中大喜,伸
手拿起秘籍,如获至宝,脸上满是贪婪与得意之色。

  得偿所愿后,常磐趁着月色,来到湖边的凉亭。月光如水,洒在湖面,波光
粼粼。常磐站在凉亭之中,手持秘籍,仰头大笑,笑声在静夜中回荡,惊起栖息
在湖边树上的宿鸟。

  「哈哈,催云掌,此乃我梦寐以求之物!」常磐笑声未歇,又怒目圆睁,对
着夜空骂道:「马三娘,你这淫妇,人尽可夫,我岂会娶你!妄图算计我,真是
痴心妄想!」

  言罢,他冷哼一声,接着道:「赵坤,你这阴险小人,从一开始我便看透了
你。心怀鬼胎,还想与我争这武林霸主之位,简直不自量力!」

  说罢,常磐将秘籍紧紧抱在怀中,仰天高呼:「从今往后,这武林便是我常
磐一手遮天!谁若敢不服,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言毕,笑声再次响彻夜空,
久久不绝。

  当日,常磐得那催云掌秘籍后,心急如焚,片刻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返回
自家府邸。府邸之内,守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为常磐的心腹死士。
他径直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处隐秘之地,此处有一密室,四周机关密布,寻常
人等莫说进入,便是靠近亦难。

  常磐熟稔地破解机关,密室之门缓缓开启,其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陈旧
之气。常磐踏入密室,将密室之门关闭,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点燃壁上的
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闪烁,映照出他那急切而又兴奋的面庞。

  常磐寻得一处蒲团,盘膝而坐,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催云掌秘籍。秘籍之上,
字迹古朴,笔画苍劲,记载着催云掌的修炼法门与招式精要。他凝眉聚神,逐字
逐句研读,片刻后,心中已然明了几分。

  常磐起身,摆开架势,开始修炼。他运气于丹田,顿觉一股热气在体内流转,
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他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如托千斤重物,此乃催云掌起
手式「云起龙骧」。但见他掌势翻动,隐隐有风声作响,仿若有云雾在掌心凝聚。

  紧接着,他身形一转,双掌猛地向前推出,掌风呼啸,「云卷残云」一式使
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向前涌去,密室中的空气被搅得呼呼作响,墙壁上的油灯
火焰也随之剧烈摇曳。

  随后,常磐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双掌自上而下劈落,宛如苍鹰扑兔,
正是「拨云见日」。这一招式,威力惊人,若击中敌手,必能开山裂石。常磐落
于地面,双脚稳稳站立,地面竟被踏出两个浅浅的脚印。

  常磐一招一式,反复演练,每一次施展,都力求精准无误,内力的运用也愈
发娴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却浑然不觉。

  如此,历经数月,常磐日夜苦练,废寝忘食。终于,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当
他再次施展催云掌时,掌间竟隐隐有云雾缭绕,且掌力雄浑无比,似能将这密室
的墙壁都震塌。常磐心中大喜,知晓大功告成,他仰天长啸,笑声在密室中回荡,
仿佛在宣告着他即将称霸武林的野心。

  自那山崖恶战之后,常磐铲除诸多异己,威名大震,竟一举登上武林盟主之
位。自此,他独揽大权,行事愈发狠辣果决,但凡有门派稍露不满之意,或是不
愿臣服,常磐便毫不犹豫地挥起屠刀,率领手下党羽,血洗其门派,手段之残忍,
令人胆寒。一时间,江湖之中人人自危,诸多门派为求自保,纷纷低头称臣。

  常磐既稳坐盟主之位,便开始肆意妄为。他一纸令下,命余下各门派挑选门
派中年轻貌美的女子,进献于他。各门派虽心中不忿,却又不敢违抗,只得照做。
不多时,常磐府中便美人如云,一连迎娶数十位妾室。

  常磐府内,每日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人环伺。常磐左拥右抱,沉醉于温柔
乡中,过着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晨起,便有娇俏妾室侍奉洗漱,身着薄纱的美
人儿手持金盆银具,轻移莲步,笑语嫣然。常磐于花丛中,满面春风,尽享齐人
之福。

  然而,常磐虽沉迷女色,却也未忘修炼武功。他深知,唯有自身武功高强,
方能长久稳坐这武林盟主之位。每日午后,常磐便会进入密室,潜心修炼催云掌。
密室之中,他时而双掌舞动,掌风呼呼作响,墙壁上挂着的布幔随风飘动;时而
运气凝神,周身气息流转,仿佛有云雾在体内翻涌。一招一式,皆尽显凌厉之势,
那催云掌经他日夜苦练,愈发精进。

  夜晚,华灯初上,常磐又回到妻妾成群的温柔乡。他与诸妾共饮美酒,酒过
三巡,美人起舞,常磐则斜倚在榻上,眼神迷离,看着眼前的美景,放声大笑,
仿佛这世间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此日复一日,常磐在这声色与武功的追求
中,愈发沉沦……

  是夜,常磐府邸之内,灯火辉煌。大厅之中,烛火摇曳,将四周照得亮如白
昼。常磐高坐于主位之上,身旁摆满珍馐美馔,美酒佳肴散发着诱人香气。

  但见一群舞姬,身着五彩霓裳,轻盈入场。她们皆为常磐所娶之妾,经其严
苛训练,如今已个个技艺娴熟。舞姬们莲步轻移,如春日微风中摇曳的柳枝,腰
肢款摆,仿若弱柳扶风。

  为首一舞姬,身姿曼妙,手持长绸,绸带如灵蛇般在空中舞动,时而盘旋,
时而舒展。她朱唇轻启,歌声婉转,恰似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瞬间萦绕于整个
大厅。

  其余舞姬纷纷配合,或旋转,或跳跃,舞步轻盈而整齐。她们双袖挥舞,如
蝴蝶纷飞,又似流云飘荡。脚步点地,发出细碎声响,与那悠扬的丝竹之音完美
融合,仿若天成。

  常磐斜倚在座椅上,眼神迷离,脸上满是陶醉之色。他时而举杯痛饮,时而
随着节奏轻轻点头,尽情享受着这歌舞升平之景。

  舞至酣处,舞姬们动作愈发欢快,身姿变幻莫测。那绸带在空中交织成一幅
幅绚丽图案,令人眼花缭乱。歌声亦愈发高亢,似要冲破云霄。整个大厅,沉浸
在一片奢靡欢乐之中,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皆已消散,唯有这无尽的声色之娱。

  常磐高坐于厅中主位,身旁左右各偎依着两名艳妾,宛如簇拥着牡丹的娇艳
花瓣。右侧一妾,肌肤胜雪,玉手轻捻酒杯,杯中美酒泛着琥珀般的光泽。她朱
唇微启,娇声说道:「老爷,且饮下这杯美酒。」言罢,莲步轻移,靠近常磐,
将酒杯缓缓递至他唇边。常磐嘴角上扬,微微仰头,就着那柔荑,一饮而尽,脸
上露出惬意之色。

  左侧一妾,亦是眉眼含春,手中竹筷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烧鸭,鸭肉外皮酥
脆,油脂欲滴,散发着阵阵香气。她笑语盈盈:「老爷,尝尝这刚出炉的烧鸭,
鲜嫩得很呢。」说罢,将烧鸭轻轻送入常磐口中。常磐大快朵颐,连连点头,赞
道:「妙极,妙极!」

  常磐一边品尝着美食美酒,一边将目光投向厅中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舞姬
们身着五彩罗裙,似花团锦簇,在厅中旋转、跳跃。她们的舞姿轻盈曼妙,如蝴
蝶穿花,又似流云飘荡。长袖挥舞间,彩绸飞扬,与灯光交相辉映,如梦如幻。

  常磐看得兴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大厅中回荡,尽显其得意与张
狂。他高声喊道:「好!好!今日之乐,真乃人生一大快事!」言罢,又端起酒
杯,一饮而尽,沉醉在这奢靡的欢乐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常磐坐于厅中,醉眼朦胧间,忽下令道:「今日无趣,尔等舞姬,着青衣、
红衣者,各执木剑,且为我舞来,作对决之态。」众舞姬闻令,不敢有违,遂分
为两队,一队着青衣,一队着红衣,各自取来木剑。

  但见那青衣舞姬,身姿婀娜,宛如春日新柳,轻盈飘逸。她们莲步轻移,木
剑在手,恰似灵动的飞燕,剑花闪烁,似点点寒星。其剑招舒缓优雅,却又暗藏
凌厉之势,仿若在诉说着一段温婉而又坚韧的故事。

  而红衣舞姬们,则如烈火般炽热。她们脚步生风,红衣猎猎作响,木剑挥舞
间,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每一剑刺出,都迅猛有力,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
剑风呼呼,与青衣舞姬的剑招相互呼应,却又针锋相对。

  两队舞姬你来我往,木剑相交,发出清脆声响。时而,青衣舞姬身形旋转,
剑随身动,如行云流水;时而,红衣舞姬跳跃腾挪,剑指苍穹,似要划破长空。
她们的舞蹈,将对决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既有舞蹈的优美,又不失剑招的凌厉。

  常磐见状,不禁抚掌大笑,笑声中满是畅快与得意。他双目放光,紧紧盯着
厅中的舞姬,仿佛在欣赏一场真正的武林争斗。「妙哉!妙哉!此舞此景,真乃
人间一绝!」常磐高声赞叹,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醉在这奢靡而又独特的
表演之中。

  且看那青衣舞姬,个个身着淡雅青衫,质地轻柔,宛如春日初绽之嫩叶,随
风飘逸。她们头挽灵蛇髻,以碧玉簪子固定,簪头镶嵌着米粒般大小的珍珠,在
烛光下闪烁着柔和光芒。额间点着一抹淡青色花钿,恰似翠柳枝头的一抹新绿,
更添几分婉约。眉眼含情,目光如水,顾盼之间,尽显温柔。

  此时,她们手中木剑舞动,剑花错落有致。有的舞姬身姿轻盈,如蜻蜓点水,
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弧线,恰似青鸾展翅;有的则步伐沉稳,剑招刚劲,
每一次刺出,都带着一股内敛的力量,犹如苍松挺立。

  再观红衣舞姬,身着鲜艳红衣,犹如烈烈燃烧之火焰,夺目耀眼。她们梳着
高马尾,发尾系着红色丝绦,随着舞动在空中飞扬。面上施着浓妆,嫣红的唇瓣
如盛开的牡丹,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脸颊两侧,用金粉勾勒出精致的花纹,在
灯光下熠熠生辉。

  红衣舞姬们剑势凌厉,木剑挥舞间,呼呼生风。她们时而高高跃起,如凤凰
展翅,木剑直刺苍穹,似要冲破云霄;时而急速旋转,宛如旋风,剑影重重,令
人眼花缭乱。那神情专注而决然,仿佛真在与对手殊死搏斗。

  两队舞姬交错穿插,青衣之婉约与红衣之热烈相互映衬。青衣舞姬以灵动剑
招化解红衣的猛烈攻势,红衣舞姬则以刚猛剑势冲破青衣的防御。她们的面容、
神态随着剑招变化,或专注,或娇嗔,或浅笑,将这一场舞剑演绎得精彩绝伦。

  常磐看得如痴如醉,眼中满是欣赏与得意,笑声愈发爽朗:「哈哈,此等舞
剑之姿,真乃赏心悦目,妙不可言!」

  常磐沉醉于舞姬们精彩绝伦的舞剑表演,纵情声色间,忽而抬眼望向厅外,
见夜色深沉,漆黑如墨,唯有几点残星闪烁。此时,已然夜深。

  常磐意犹未尽,却也稍感疲惫,遂大手一挥,高声喝道:「今夜便到此为止,
宴席撤下,歌舞亦停。」众人闻令,纷纷忙碌起来,收拾杯盘,熄灭烛火,舞姬
们亦停下舞步,悄然退下。

  常磐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而后伸出手指,分别指向青衣与红衣两队的领队舞
姬,这二人皆是他的妾室。常磐面带醉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道:「你二人,
今夜便来侍候本盟主。」

  那两名舞姬,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泛起红晕,双双盈盈下拜,娇声应道:
「是,老爷。」其中一人眉眼含情,轻声细语道:「奴家,已等老爷许久了呢
……」声音婉转,恰似黄莺啼鸣,撩人心弦。

  少顷,常磐起身,在多名舞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向寝室。寝室之内,锦
衾绣枕,香气氤氲。常磐躺于榻上,多名舞姬随即宽衣解带,轻移莲步,偎依在
常磐身旁。

  烛光摇曳,映照出多人模糊的身影。室内春意弥漫,娇喘声、笑语声交织在
一起。常府的这一夜,依旧沉浸在无尽的风流旖旎之中,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争
与杀戮,都已被这温柔乡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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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680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5-1-3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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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ket2 发表于 2025-1-30 19:34   只看TA 2楼
居然是一部完整的短篇 剧情还是比较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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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110119 发表于 2025-1-30 22:43   只看TA 3楼
这个应该还有后文吧,题目中的主角“云轻”开篇不久就坠崖了,应该不会和二楼说的一样这就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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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逍遥夢 金币 +4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5-2-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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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dep 发表于 2025-1-31 03:07   只看TA 4楼
只能说作者的文章,对读者的要求比较高啊。
1
shitou 发表于 2025-2-6 15:31   只看TA 5楼
  回复 hanket2;现在的人已经没有耐心看长篇,而懂礼貌懂廉耻的人更是稀
缺,所以时间精力要放在能爆发价值和热情的地方。

  回复zxc110119 ;其实,云轻二字,云代表人的意思,而轻不言自明,就是
人在世间轻于鸿毛。所以说,第一章也可算是一种结局,常磐此人也不会长久。
但我又自我琢磨半天,下文还是发表,明年和以后再也不会看见我的文章,诸事
繁杂。

  回复nudep ;文学修养无止境,愚者固步自封自私无情,智者高瞻远瞩广施
豪情。不论是各网文界还是出版社的排行榜,还是这一次未出表的征文,都在我
的料定之下。

字数:11970

                前言;

  此故事分为四章,每一章也可算故事完结。虽然早知不值得我再回来发表,
但我知道,有必要最后一次来证明自己,洗刷之前对我的迫害。于新天地中,我
已任遨游,掣我肘如同显自愚也……

  云轻与侍女,坠于深谷,命悬一线。初时,身如飘蓬,落于繁枝之上,层层
承接,虽惊险万分,竟未即殒。一路滚落,直至谷底。侍女身负重伤,然护云轻
之心,坚如磐石,紧抱之而未敢稍懈。

  至谷底,忽见一隐秘之处,乃一地下穹洞。入洞,但见山水相依,别有洞天。
山则怪石嶙峋,各具奇态;水则清澈见底,潺潺而流。石壁之上,满布水晶之石,
熠熠生辉,仿若繁星缀于夜幕,照得洞中亮如白昼。

  侍女既入穹洞,腹中空空,念及云轻尚在襁褓,亦需养分,遂行至溪边。溪
水清澈,游鱼戏石,历历可见。

  侍女俯身,折溪边柔韧之树枝,以石磨其端,使之尖锐如刺。而后,轻挽衣
袖,踏入水中,溪水清冷,漫过脚踝,激起丝丝寒意,然其神色专注,不为所动。

  她蹑足前行,身姿轻盈,仿若林间灵狐,生怕惊扰游鱼。待行至鱼群附近,
凝目而视,紧盯一尾肥鱼,目光如电,锁定目标。刹那间,手臂如箭般疾出,手
中树枝迅猛刺下,「噗」的一声,正中鱼身。鱼挣扎几下,便被牢牢钉住。侍女
面露喜色,提枝上岸,只见那鱼仍在枝头扑腾,鳞片闪烁着银色的光。

  既得鱼,侍女又寻来干燥之柴草,以燧石生火。少顷,火焰熊熊燃起,映红
其脸庞。她将鱼穿于树枝之上,置于火上翻烤。鱼身滋滋冒油,油脂滴入火中,
溅起阵阵火星,香气随之飘散开来。侍女不时转动树枝,以防鱼身烤焦,又以石
间之盐,轻轻撒于鱼上,调味增香。

  侍女念及云轻尚在襁褓,难以茹鱼,遂觅一巨石,出随身小刀,刻之凿之。
其眉梢紧锁,目光专注,刃锋与石相击,火星四溅,碎屑纷飞。刀痕纵横交错,
石屑簌簌而落,历经数个时辰,终成石锅石碗,虽形制质朴,却精巧实用。

  复至溪边,舀水入锅,架于火上,将鱼剖腹去脏,切成小块,投入锅中。汤
沸,水汽氤氲,鱼香渐溢。侍女守于旁,目不转睛,以木勺轻轻搅拌,以防鱼肉
粘锅。

  汤成,侍女盛于石碗,以口亲试其温,觉不冷不热,方小心翼翼,持勺至云
轻前。轻舀一勺鱼汤,送至云轻嘴边,口中喃喃细语,似在安抚。每喂一口,便
凝眸观察云轻神色,见其吞咽顺畅,面色如常,方稍宽心;若有不适,便即刻停
喂,神色间满是担忧与关切。如此反复,直至云轻饱腹,侍女才如释重负,长舒
一口气。

  侍女与云轻食毕,腹中虽暖,然浑身伤痛难耐,又觉穹洞之中,寒意侵骨,
砭人肌骨。侍女念及长久之计,虽倦意缠身、伤痛彻骨,仍强撑起身,欲砍树造
物以御风寒。

  其行至洞里林中,寻得粗壮之木,持石斧,挥臂砍斫。每一下,皆力透斧刃,
木屑横飞。斧落之声,在山林间回荡。虽双臂酸痛,汗水湿透衣衫,与伤口黏连,
疼痛钻心,却未曾有片刻停歇。

  想往昔在云家,主人与夫人宅心仁厚,待侍女恩重如山,教导亦事无巨细。
文能识文断字,通礼仪之道;武能执剑防身,护府邸周全。故而侍女们感其恩德,
忠心不二,以报知遇。今虽逢大难,流离至此,亦不敢忘云家厚待,定要护云轻
周全,以全忠义之心。

  经累日辛苦劳作,桌椅床榻渐成,又取藤蔓野草,编织席子,铺于床榻之上。
随后,采来厚实树叶,覆盖于木屋屋顶,再以石块压实。待诸事完毕,木屋之内,
虽简却暖,可暂避风雨,安身立命。

  自此,二人于这洞中,相依为命,静待时机,以图来日。

  数日后,侍女与云轻渐适谷底穹洞之生活。初时,侍女每念及常磐等奸佞之
徒,心忧其循迹而至,遂采林间粗壮树枝,精心布置于穹洞入口。其将树枝纵横
交错,枝叶相互遮掩,密不透风,恰似天然屏障,若非近前细察,绝难发现入口
所在。

  一日,洞中有豺狼虎豹出没,吼声震洞,气势汹汹。侍女见状,毫无惧色,
手持自制石斧与小刀,挺身而出。其身姿矫健,目光如炬,紧盯猛兽。待猛兽扑
来,侧身一闪,避开锋芒,旋即挥斧砍去,石斧带起呼呼风声。猛兽虽凶悍,然
侍女武艺高强,且心怀护主之念,勇气倍增。几番搏斗,终斩杀数兽。

  兽既毙,侍女取其皮,以小刀细细分割、鞣制。其手法娴熟,先去皮毛之血
肉,再以草木灰涂抹,反复揉搓,使其柔软。随后,凭借精巧手艺,将兽皮缝制
成衣,为云轻与己身着。皮衣加身,暖意顿生,寒意尽消。自此,两人于这穹洞
之中,生活渐安,静候时机,以待来日复仇雪恨。

  岁月如流,荏苒数载。云轻已长成十三龄童,身姿挺拔,面庞坚毅,双眸炯
炯有神,恰似初升旭日,朝气蓬勃。

  自云轻幼时起,侍女便将自身所学,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侍女身为云夫人
贴身之人,多年来承蒙云夫人悉心教导,文韬武略,皆有所通。每日清晨,天色
未明,侍女便唤云轻起身,于穹洞前空旷之地,传授武艺。先教其扎马步,身姿
如松,稳若泰山,云轻咬紧牙关,双腿微微颤抖,却强撑着坚持,汗水从额头滚
落,滴在脚下土地。

  待其马步扎实,再授以拳脚功夫,一招一式,皆耐心讲解示范。云轻学得认
真,一招「黑虎掏心」,出拳迅猛有力;一式「白鹤亮翅」,身姿轻盈飘逸。侍
女在旁,或纠正手势,或提点步伐,稍有差错,便重新教导,直至云轻动作规范。

  午后,于木屋内,侍女教云轻识字读书,讲述江湖轶事、武林规矩,以及云
家往昔荣耀与血海深仇。云轻听得入神,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悲愤与坚毅,暗暗
发誓,定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寒来暑往,风雨无阻。在这穹洞艰苦环境中,云轻历经磨砺,性格愈发坚毅
不拔。面对艰难困苦,从不轻言放弃,心中唯有复仇之志,支撑其不断成长,期
待有朝一日,能走出这穹洞,重返江湖,手刃仇人,重振云家声威。

  一日,云轻手持树枝,串着刚烤熟之鲤鱼,香气四溢,袅袅升腾。其转头望
向正在一旁忙碌的琳瑶,眼中满是好奇与孺慕,开口问道:「干娘,您的名字叫
什么?」声音清脆,在穹洞之中回荡。

  琳瑶闻言,手中针线微微一顿,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笑意,双眸中
满是慈爱。她轻轻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虎皮劲衣,伸手将云轻额前一缕乱发捋至
耳后,柔声说道:「琳瑶,我儿记好了,可别随便对人说。」说罢,又拿起针线,
继续为云轻缝制新衣。

  只见琳瑶手指灵动,针线在虎皮间穿梭自如。她时而用牙齿咬断线头,时而
用手抚平褶皱,眼神专注而认真。那虎皮劲衣已初见雏形,针法细密,每一针每
一线都饱含着对云轻的关怀与疼爱。云轻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着琳瑶,嘴角不
自觉地上扬,心中满是温暖。

  时光匆匆,仿若白驹过隙,转瞬数载又逝。云轻已长成十八岁之少年,身躯
壮硕,高大挺拔,举手投足间虎虎生威,恰似初出山林之幼虎,气势不凡。

  是日,日光洒落在穹洞前的空地上,暖意融融。琳瑶端坐于木屋前的木椅之
上,身姿端庄,目光专注,紧紧盯着云轻练武,神色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但见云轻身着琳瑶亲手缝制的虎皮劲衣,衣袂随风飘动。其双脚稳稳扎于地
面,仿若苍松扎根,坚不可摧,扎起的马步扎实稳健。随后,他大喝一声,声如
洪钟,一拳挥出,拳风呼呼作响,恰似猛虎出山,威猛无比。紧接着,身形一转,
双腿如旋风般扫出,带起地上尘土飞扬,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尽显男儿豪情。

  在一招一式的转换间,云轻额头上汗水密布,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
地上,洇出一小片湿润。然而,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紧紧盯着前方,仿佛眼前
便是那些曾迫害云家的仇人。

  琳瑶看着云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时开口提点:「轻儿,出拳再快些,
腰马合一,发力方能迅猛。」云轻听闻,立刻调整姿势,再次出拳,一招一式愈
发流畅自然。练至兴起,云轻身形跳跃,在空中翻转腾挪,仿若矫捷的猿猴,落
地时却稳如泰山。

  练完一套拳法,云轻收势而立,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
着满足的笑容。琳瑶走上前,递上一条湿布巾,温柔地说道:「轻儿,今日又有
长进,累了吧,擦擦汗。」云轻接过布巾,笑着说道:「多谢干娘,我不累,还
能再练!」

  彼时,琳瑶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期许与郑重,抬手将云轻唤至身前。微风
轻拂,撩动着她鬓角的发丝,却丝毫未减其肃穆之态。

  「我儿已然长大成人,往昔所授,不过是些基本功法。今日,我便正式传授
你天意门云家的无上绝学——催云掌。」琳瑶一字一顿,声音沉稳有力,仿若洪
钟鸣响,在这穹洞之中回荡。

  云轻听闻此言,双眸瞬间亮如星辰,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
笑容,恰似春日暖阳,夺目而热烈。「哈哈,我终于能学习我爹的绝招了!」他
兴奋地呼喊着,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喜悦,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握
拳,似是迫不及待要将这绝世武功收入囊中。

  琳瑶看着云轻,眼中满是慈爱,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催云掌威力巨大,你需用心领悟,不可有丝毫懈怠。这不仅是你重振云家的依
仗,更是你为父母报仇雪恨的利刃。」云轻郑重点头,眼神坚定如磐,「干娘放
心,我定当刻苦修炼,不负您与父母的期望!」言罢,他挺直腰杆,摆好架势,
全神贯注地等待琳瑶传授这梦寐以求的绝技,此刻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为云家
昭雪的那一天 .

  催云掌,凡七式,每一式皆蕴含天地至理,威力惊人。

  第一式,唤作「风起云涌」。起手之时,身形如松,稳扎马步,双掌缓缓抬
起,仿若托举千钧。继而,双臂猛然发力,掌心向前推出,掌风呼啸,恰似狂风
骤起,引得四周气流翻涌,如乌云滚滚汇聚,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第二式,名为「云卷残云」。此式讲究身形灵动,步伐如电。云轻身形一转,
恰似风中柳絮,轻盈飘逸。同时,双掌迅速舞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交替拍
出,掌影重重,犹如狂风席卷残云,将眼前一切阻碍皆瞬间荡涤。

  第三式,号为「拨云见日」。但见云轻双腿微屈,身体下沉,蓄力于丹田。
随后,猛然跃起,高高在上,双掌自下而上,奋力推出,掌心光芒闪烁,仿若要
将厚重云层硬生生拨开,让那耀眼的日光穿透云层,重洒大地,掌力所及之处,
坚石亦能崩裂。

  第四式,称之「行云流水」。施展时,云轻身形舒展,动作连贯流畅,如行
云流水般自然。双掌或推或拉,或按或挑,连绵不绝,掌法之间毫无滞碍,每一
次出掌都带着柔和却又磅礴的力量,恰似山间清泉,蜿蜒而下,却能冲垮一切阻
挡。

  第五式,乃是「叱咤风云」。云轻大喝一声,声震四野,仿若雄狮怒吼,气
势汹汹。与此同时,双掌快速翻动,掌心内旋,汇聚周身之力,猛然推出,掌风
如刀,所到之处,飞沙走石,风云变色,令人胆寒。

  第六式,名为「烘云托月」。云轻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
圆,掌心向上,缓缓托起,仿若将明月捧于掌心。掌力向上蒸腾,如烈火烘云,
炽热而强劲,能将对手的攻击轻轻托起,再顺势反击,借力打力,巧妙无比。

  第七式,亦是最后一式,唤作「壮志凌云」。云轻全身气血翻涌,气息内敛,
随后双掌缓缓相合,掌心之间隐隐有光芒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待蓄势完
毕,双掌猛然推出,这一掌,蕴含着他所有的仇恨、抱负与决心,威力惊天动地,
仿若要冲破苍穹,直上云霄,将一切仇怨皆化为齑粉 .

  忆昔,琳瑶怀抱襁褓中的云轻,决然纵身跃下悬崖之际,芳龄二十,恰是青
春妙龄,风华正茂,青丝如瀑,双眸明亮,顾盼间皆是灵动与朝气。

  荏苒十八载,岁月如流,白驹过隙。如今云轻已长成十八岁的俊朗少年,意
气风发,朝气蓬勃。而琳瑶,时光悄然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痕迹,已然是三十八岁
的妇人。

  然琳瑶每日坚持习武,从未懈怠。晨曦初露,微光洒于穹洞前,她已在空地
上舒展身姿,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其起势如苍松挺立,沉稳而坚定;出拳似流
星赶月,迅猛且有力;踢腿若蛟龙出海,刚劲又洒脱。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剑
法刀术,她皆演练得炉火纯青。

  长期的习武,让她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不见丝毫佝偻之态。行走间,步履轻
盈,身姿矫健,恰似林间灵狐,灵动而敏捷。其体型修长健美,曲线玲珑,举手
投足间,尽显飒爽英姿。一头乌发,虽偶有几缕银丝夹杂其中,却无损她的英气。
面庞虽添几分岁月的沧桑,可双眸依旧明亮如昔,目光如炬,透露出坚韧不拔与
果敢坚毅,往昔的青春活力,早已沉淀为成熟稳重的魅力 .

  琳瑶每于静谧之时,常遥想当年那风云变色的云家惨案。彼时,灾祸骤临,
黑云压城,云家上下笼罩于一片肃杀与绝望之中。云夫人素有先见之明,于危难
之际,神色凝重,将云家世代相传的绝学催云掌秘籍,小心翼翼地交予琳瑶,以
锦布层层包裹。

  云夫人紧紧握住琳瑶的手,目光中满是决绝与期许,声泪俱下道:「琳瑶,
此乃云家之命脉,若有万一,你若能侥幸逃生,定要将这催云掌传授于轻儿,切
不可让云家绝学就此断绝。」琳瑶亦涕泪横流,重重点头,将秘籍贴身藏好,发
誓定不负所托。

  自那之后,琳瑶与襁褓中的云轻于谷底相依为命。在这十八年漫长岁月里,
每日晨曦初照,或是夜幕深沉,琳瑶皆会于穹洞之中,借着水晶石的微光,细细
研读秘籍,一招一式反复揣摩、苦练。她不畏严寒酷暑,不惧伤痛疲惫,每一式
皆力求完美,每一次发力皆倾尽全力。从最初的生疏,到逐渐熟练,再到如今的
融会贯通,历经无数次挫折与磨砺,终使催云掌练至七式大成。

  而云轻,在琳瑶的悉心教导下,亦是勤奋刻苦,天赋异禀。他从牙牙学语时
便开始接触武学基础,稍长后更是废寝忘食地修炼催云掌。如今,十八岁的他已
练至第五式。演练之时,只见他身形矫健,如蛟龙出海,双掌舞动间,掌风呼呼
作响,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似排山倒海,每一式皆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虽尚未
达大成之境,却已初露锋芒,令人不敢小觑。

  一日,琳瑶身着虎皮劲衣,此衣剪裁合身,尽显其修长矫健之身姿。劲衣上
虎皮纹路清晰,色泽光亮,似仍保留着几分山林间的野性与不羁。她长发如瀑,
垂落至腰际,柔顺亮泽,随着步伐微微摆动。

  她款步走在穹洞之中通往瀑布的小石路上。小路蜿蜒曲折,石块错落有致,
历经岁月打磨,表面光滑。一侧,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在水晶石柔和
光线的辉映下,波光粼粼,仿若无数细碎的星辰在水面跳跃闪烁。水晶石镶嵌于
洞壁,散发着温润光芒,与溪水相互映衬,如梦如幻。

  另一侧,是一片青葱的草坪,如绿毯般铺展。几只玉兔正悠然自得地在草坪
上吃草,它们身形灵动,雪白的绒毛在微光下几近透明。见琳瑶走来,玉兔们只
是微微抬眼,便又低头继续咀嚼,似乎早已熟悉这位访客。

  穹洞中的微风轻轻拂过,如同母亲的手,温柔地撩动着琳瑶的发丝。她那张
瓜子脸,五官精致且英气十足。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双
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洞察世事的聪慧;挺直的鼻梁下,
双唇紧闭,线条坚毅,彰显着她内心的刚强。此刻的她,在这如梦似幻的穹洞景
色中,宛如画中走出的侠女,英姿飒爽,令人心生敬畏。

  琳瑶健步前行,身姿矫健,时而快步流星,时而轻盈跳跃,仿若林间灵动的
小鹿,又似江湖中身手不凡的侠客。不多时,一挂瀑布映入眼帘。那瀑布从穹顶
飞泻而下,水流湍急,如银练垂空,击打在下方的岩石上,水花四溅,发出震耳
欲聋的声响,在穹洞中回荡。

  而云轻正于瀑布激流之下,弯腰半蹲,右手叉腰,左手撑地,全身肌肉紧绷,
汗水与瀑布的水花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手臂不断流淌。他牙关紧咬,双目圆
睁,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屈,显然是在借助这汹涌的水流磨练自己的斗志与毅力。

  刹那间,云轻猛地站起身来,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仿若一头苏醒的雄狮,威
风凛凛。他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朝着头顶倾泻而下的瀑布使出催云掌第一式—
—风起云涌。只见他双掌快速推出,掌心处似有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在汇聚、爆
发,带动着周围的气流疯狂旋转。掌风呼啸,如狂风骤起,与瀑布的水流激烈碰
撞。

  奇迹发生了,原本奔腾而下的瀑布竟在这股掌力的作用下开始倒流。水流像
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纷纷向上翻涌,原本的飞流直下之势瞬间逆转。
白色的水花在半空中交织、飞舞,形成了一幅极为壮观的画面。瀑布的轰鸣声、
云轻的喝喊声以及掌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鼓生疼。

  「好好,我儿,练得不错!」琳瑶见状,眼中满是欣慰与自豪,大声喝彩。

  云轻则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兴奋地高呼:「啊,第一式,风起云涌!」
声音中充满了对自身力量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憧憬,在这穹洞之中久久回荡 .

  瀑布飞泻,訇然作响,如雷霆万钧,水雾弥漫,仿若仙境。琳瑶与云轻并肩
立于瀑布之前,神色凝重,皆怀壮志。

  二人身着劲装,衣袂猎猎作响,恰似展翅欲飞之鹰隼。但见琳瑶身形矫健,
率先起势,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内蕴真气,光芒隐隐。云轻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模仿着琳瑶的一举一动,眼神专注而坚毅。

  「风起云涌!」琳瑶娇喝一声,声若银铃,却又透着一股凌厉。她双掌猛然
推出,掌风呼啸,恰似狂风骤起,引得瀑布周围气流翻涌,与那飞泻而下的水流
相互碰撞,激起千层水花。云轻亦大喝一声,全力施为,双掌如电,掌心之力如
汹涌波涛,直逼瀑布。一时间,瀑布水流竟受掌力牵引,部分水流倒卷而上,形
成一幅奇异而壮观的景象。

  继而,二人同展「云卷残云」一式。琳瑶身形如电,步伐轻盈,双掌迅速舞
动,掌影重重,如同一阵阵疾风,似要将世间一切阻碍皆瞬间卷去。云轻则以腰
为轴,身形转动,双臂交替拍出,掌力连绵不绝,与琳瑶的掌力相互呼应,相得
益彰。瀑布之水在他们的掌力之下,竟如残云般被肆意搅动,水花四溅,洒落在
他们身上,却丝毫不影响二人专注的神情。

  紧接着,「拨云见日」。琳瑶与云轻同时双腿微屈,蓄力于丹田,而后如蛟
龙出海,猛然跃起,高高凌驾于瀑布之上。他们双掌自下而上,奋力推出,掌心
光芒大盛,仿若要将厚重的瀑布云层硬生生拨开。强大的掌力之下,瀑布水流竟
被从中劈开,形成一道巨大的水幕,阳光透过水幕,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如
梦如幻,美不胜收。

  再至「行云流水」,琳瑶与云轻身形舒展,动作连贯流畅,如行云流水般自
然。他们双掌或推或拉,或按或挑,招式之间毫无滞碍,掌法轻柔却又蕴含着磅
礴之力。瀑布之水在他们的掌力引导下,亦变得温顺起来,顺着掌力的方向流淌,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与二人的动作完美契合,构成了一幅人与水共舞的壮丽画卷。

  练至「叱咤风云」,琳瑶与云轻齐声大喝,声震四野,仿若雄狮怒吼,气势
汹汹。二人双掌快速翻动,掌心内旋,汇聚周身之力,猛然推出。掌风如刀,所
到之处,飞沙走石,瀑布周围的水汽被掌力瞬间驱散,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瀑
布之水在这股气浪的冲击下,如遭重创,水花飞溅数十丈之高,场面蔚为壮观。

  而后的「烘云托月」,琳瑶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圆,掌
心向上,缓缓托起,恰似将明月捧于掌心。云轻则围绕着琳瑶,配合着她的动作,
掌力适时发出,助力琳瑶。瀑布水流在他们的掌力作用下,竟如云朵般轻盈地向
上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悬浮于半空之中,光芒闪烁,美轮美奂。

  最后,「壮志凌云」。琳瑶与云轻全身气血翻涌,气息内敛,双掌缓缓相合,
掌心之间隐隐有光芒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随着他们一声怒吼,双掌猛然
推出,这一掌,蕴含着他们所有的仇恨、抱负与决心,威力惊天动地。瀑布之水
在这股掌力的冲击下,竟如决堤之洪,向后倒灌而去,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声。
整个穹洞都为之震颤,仿佛在为这强大的力量所屈服。

  待二人收势而立,瀑布恢复如初,依旧奔腾而下。但刚刚那番共练催云掌的
壮丽画面,却深深烙印在这片穹洞之中,成为他们复仇之路上的一段难忘记忆。

  琳瑶目光坚毅,神色凝重,直视云轻,一字一顿道:「我儿,今日便是我等
重出江湖,报仇雪恨之日!」其声如金石掷地,透着决然与果敢,在穹洞之中回
响。

  云轻听闻,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恰似两团燃烧的烈焰,光芒灼灼。他双
拳紧握,指节泛白,骨骼咯咯作响,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娘,孩儿早已准
备就绪,定要亲手斩杀常磐等一干恶人,为云家上下报仇雪恨,以慰父母在天之
灵!」云轻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轰鸣,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仇恨与决
心。

  说罢,云轻猛地抽出腰间木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他那充满杀意的面容。
他将剑高高举起,对着穹顶,似在向天地宣誓。剑身反射的光芒,在洞壁上摇曳,
仿佛是复仇的火焰在跳跃。

  琳瑶看着云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抬手轻抚云轻的脸庞,柔声道:「我儿,
此去艰难险阻,定要万事小心。你身负云家血海深仇,亦承载着云家未来之希望。」
云轻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琳瑶,道:「娘放心,孩儿定不负所望。」

  是日,日光透过穹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琳瑶神色略显踌躇,欲言又止,
终是下定决心,对云轻道:「我儿,为娘尚有一重大之事,不得不与你说。」声
音轻柔,却透着几分紧张。

  云轻正整理着行装,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眸望向琳瑶,目光诚挚,温声
道:「娘,您但说无妨。」

  琳瑶深吸一口气,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缓缓说道:「当年云
夫人曾有交代,要我为你云家留后,便是……便是嫁给你,延续云家血脉。」说
罢,她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云轻的眼睛。

  云轻听闻,微微一怔,旋即眼中涌起感动与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干娘,
我愿娶您为妻。」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琳瑶抬起头,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既有欣喜,又有忧虑,嗫嚅道:「你当真
愿意?我可比你大二十岁呀。」

  云轻上前一步,握住琳瑶的手,郑重道:「男女之事,人之常情。何况若无
干娘您,我云轻早就命丧黄泉。这些年,您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孩儿心中唯有感
激与敬重。」他的手宽厚温暖,传递着坚定的力量。

  琳瑶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满是感动,连声道:「好,好,云轻,那我们今日
便拜天地,明日就出山报仇雪恨。」

  「好的,娘。」云轻下意识应道。

  琳瑶轻轻嗔怪:「你还叫我娘?」

  云轻脸颊一红,有些腼腆,结结巴巴道:「琳,琳瑶。」

  琳瑶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清泉,驱散了多
年的阴霾,在这穹洞之中回荡,满是幸福与甜蜜。二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在
这即将开启复仇之旅的前夕,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

  夜幕悄然降临,穹洞被黑暗笼罩,唯有木屋之中,烛光摇曳,映出丝丝暖光。
琳瑶身着一袭由兽皮精心改制的嫁衣,虽无绫罗绸缎的华丽,却别有一番质朴韵
味。嫁衣上,她用藤蔓与彩色石子,细细编织出象征吉祥的图案,一针一线,皆
倾注着对未来的期许。

  屋内,琳瑶将采集来的野花,错落有致地插于陶罐之中,摆放在屋内各处。
馥郁花香弥漫开来,与跳动的烛光相互交融,营造出温馨浪漫的氛围。地面上,
她铺上厚厚的干草,再覆以柔软的兽皮,权当是喜庆的地毯。

  在木屋正中央,琳瑶庄重地摆上两个木墩,权作新人的座椅。又在前方放置
一块平整的石板,其上摆放着简单的祭品:几条刚烤好的鱼,还有用野果酿成的
酒水。祭品虽简,却饱含着对天地神灵的敬意,以及对这段姻缘的虔诚。

  一切布置妥当,琳瑶望向屋内,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她轻抚嫁衣,静静等
待着云轻的到来,心中既有新婚的羞涩,又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嘴角不自觉地
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

  这时,两人跪着朝青云的父母灵位磕头,虔诚庄重之极。

  接着,两人步入洞房,互相爱抚,诗意缠绵。云轻初试云雨,龙精虎猛,一
连于琳瑶体内射出五次;而琳瑶也是初试云雨,梨花带雨,羞涩承受云轻爱之冲
击,浑身痉挛,十几次攀上巅峰。婚床于两人激情运动中,一直吱呀着摇晃到三
更天。苏醒的琳瑶软乎用玉手捻木棍熄灭蜡烛,再把螓首靠在已大睡的云轻之胸
膛,她的发丝披在两人裸体之上。琳瑶闭上凤眸,嘴角露出满足微笑,两人之欢
声笑语,永远留在婚房。而云轻的大量浓精,已经胀满琳瑶的子宫肉囊,无一滴
漏出花穴口;尽管青云的肉棒已拔出,但是琳瑶的阴道和子宫依然裹着浓精不时
痉挛消化了整夜,又带给琳瑶几次小高潮。

  翌日清晨,晨曦初破,微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琳瑶与云轻早已起身,
收拾停当。二人身着轻便劲装,身姿挺拔,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

  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在穹洞的光影交错中一闪而过,转瞬便来到了悬
崖谷底。谷底雾气弥漫,阴森潮湿,四周怪石嶙峋,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仰头望去,悬崖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然而他们毫无惧色。云轻上前一步,
仔细观察着崖壁上的树枝分布,那些树枝犹如天然的绳索,交错纵横。他伸手抓
住一根粗壮的树枝,用力晃了晃,确认稳固后,对琳瑶点了点头。

  随后,云轻如猿猴般敏捷,双脚蹬地,纵身一跃,双手紧紧握住树枝,开始
向上攀爬。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每一次用力都青筋暴起,凭借着强大的臂力和矫
健的身手,迅速向上攀升。琳瑶紧跟其后,她身姿轻盈,动作娴熟,双手交替抓
住树枝,稳步向上。

  二人攀爬之间,风声在耳边呼啸,雾气时而将他们笼罩,时而又被甩在身后。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崖壁上,转瞬即逝。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
但眼神始终坚定地盯着崖顶,那是他们的家,是承载着仇恨与希望的天意门云家
所在地。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他们靠近了崖顶。云轻率先发力,一个翻身,跃上
了崖顶。他回身伸手,将琳瑶拉了上来。二人站在崖顶,俯瞰着曾经熟悉的云家,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云轻紧紧握住拳头,关节泛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道:「常磐,
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琳瑶站在一旁,神色冷峻,轻轻点头,两人深吸一口气,
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云家废墟走去,复仇的火焰在他们心中越烧越旺 .

  二人并肩朝着云府的方向前行,沿途所见,尽是断壁残垣,砖石凌乱散落,
杂草肆意丛生,在微风中瑟瑟颤抖,似在低诉着往昔的灾祸。

  放眼望去,尸骨遍地,或残缺不全,或曝于荒野,无人收殓。那些白骨在日
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有的头骨空洞的眼眶中,仿佛还残留着死前的恐惧与绝望。
偶尔可见几缕破旧的衣物碎片,在风中飘摇,依稀能辨出曾是云家仆役或是弟子
的服饰。

  行至云府旧址,眼前景象,令二人肝肠寸断。往昔那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
宏伟府邸,如今只剩残败的梁柱,焦黑的墙壁,一片死寂。大门倾倒在地,被岁
月与灾祸侵蚀得破败不堪,门匾歪斜,「云府」二字也已模糊难辨。庭院之中,
曾经的繁花似锦早已化作枯枝败叶,曾经的碧水池塘如今干涸见底,堆满了碎石
瓦砾。

  琳瑶与云轻目睹这般惨景,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双跪地。琳瑶泪水夺
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溅起微小的尘埃。她双手掩
面,泣不成声,哭声悲恸,如杜鹃啼血,声声泣诉着对云家往昔的追忆与如今的
哀伤。

  云轻亦是泪流满面,泪水肆意流淌,划过他那因愤怒与悲痛而扭曲的面庞。
他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爹,娘,云家上下,我来迟
了!」那哭声在这荒芜的云府废墟中回荡,久久不散,诉说着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

  琳瑶见云轻悲痛欲绝,泪湿衣襟,心中满是疼惜。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
着云轻的后背,声音哽咽却带着几分坚定:「轻儿,莫要太过哀伤。你爹娘在天
之灵,定不愿见你如此消沉。如今我们归来,便是为了给云家讨回公道,让那些
恶人血债血偿。」说罢,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云轻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琳瑶,重重地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道:
「琳瑶,你说得对。我定要振作,为云家报仇雪恨。」说罢,他用衣袖狠狠擦去
脸上的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

  随后,二人携手来到云轻爹娘的寝室。寝室的门半掩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陈
旧腐朽的气息,尘土厚积,蛛网横七竖八地悬挂着各个角落。家具破败不堪,桌
椅倾倒在地,床榻上的被褥早已破烂发霉,千疮百孔。

  四周的残垣断壁似在无声控诉往昔的灾祸。二人的眼眸之中,怒火如炽烈的
火焰般熊熊燃烧,那火焰仿佛能将世间一切罪恶焚烧殆尽。

  云轻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间咯咯作响,似有千钧之力
在其中涌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犹如狂风呼啸,每一次呼气都仿
佛带着无尽的愤懑。那双眼眸,平日里温润而坚毅,此刻却被仇恨填满,眼神锐
利如鹰,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直击那些迫害云家恶人的要害,恨不得即刻将他
们揪出,就地正法,以解心头之恨。

  琳瑶亦是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似要喷射而出。她的嘴角微微颤
抖,紧咬银牙,那股狠劲让她原本秀丽的面容多了几分决绝。她的双手不自觉地
握成拳状,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痕迹,却浑然不觉。心中的怒火如汹
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使她只想立刻冲出去,让那些恶人血债血偿,
以慰藉云家上下冤魂。

  二人站在原地,周身仿佛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场,那是被仇恨点燃的愤怒之
力。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怒火相互映照,传递着相同的信念与决心。这股
怒火,不仅是为云家满门的血海深仇,更是为了世间的公道正义。他们深知,前
方之路必定荆棘密布,但此刻,这熊熊燃烧的怒火,将成为他们前行的动力,支
撑着他们踏上复仇之路,不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誓不罢休。

  接着,琳瑶与云轻对视一眼,默默开始收拾打扫。琳瑶拿起一块破旧的布巾,
仔细地擦拭着桌上的灰尘,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专注,似是在与往昔的岁月对话。
云轻则费力地扶起倾倒的桌椅,将破碎的物件一一整理归位。他们不放过任何一
个角落,哪怕是一颗小小的灰尘,都被他们认真清理。

  在二人的努力下,寝室渐渐有了些许生气。虽然依旧破旧,但却多了几分温
馨。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屋内,为这简陋的空间镀上一层银辉。
琳瑶和云轻并肩躺在那张虽然破旧却已被收拾干净的床榻上。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虫鸣声。云轻望着头顶斑
驳的屋顶,心中五味杂陈,轻声说道:「琳瑶,没想到十八年后,还能再回到这
里。」琳瑶伸手握住云轻的手,温柔地说:「是啊,这里是我们的家,无论它变
成什么样子,家的感觉永远都在。」说罢,她轻轻闭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安心
的微笑。

  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尽管环境简陋,尽管前路充满荆棘,但他们心中却无
比踏实。这一夜,他们睡得格外安心,因为他们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 .

  这个家,破碎了,现在开始要重建起来。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2-6 18:32(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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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ou 发表于 2025-2-8 01:34   只看TA 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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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自云轻与琳瑶坠崖,隐于地下穹洞,历十八载春秋。其间,风餐露宿,茹毛
饮血,备尝艰辛。或遇猛兽侵袭,或逢饥寒交迫,然正义之志、复仇之心,坚如
磐石,从未稍懈。

  洞外之世,常磐自铲除诸异己,称霸武林,已越十八年矣。其性凶残,狼子
野心,为巩固权位,不择手段,排除异己,杀戮无数。凡有不从者,或灭其满门,
或血洗其门派,江湖之中,人人自危,怨声载道。

  常磐居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美人如云,丝竹不绝于耳。每日,常磐左
拥右抱,沉醉于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奢靡无度。然其亦深知,武功为立身之本,
虽耽于享乐,却未敢荒废武学。常磐日夜苦练,不仅精进自身原有武功,更将盗
得之云家绝学催云掌,研习至炉火纯青之境。

  其修炼催云掌时,密室之内,掌风呼啸,如雷霆万钧,墙壁震颤,烛火摇曳。
常磐每出一掌,皆有排山倒海之势,威力惊人。加之其原有武功,相辅相成,相
得益彰,遂使其在武林中几近无敌,纵横捭阖,无人能撄其锋。

  唯有朝廷官军,心怀正义,不忍见武林生灵涂炭,常磐肆意妄为,遂欲兴兵
剿灭。然常磐根基深厚,党羽众多,官军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常磐闻之,愈
发张狂,视官军如无物,在武林中为所欲为,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昔年,常磐等心怀不轨,勾结党羽,阴谋覆灭天意门云家。彼时,云风烈身
为天意门掌门,武功卓绝,德高望重,秉持正义,志在整顿武林,荡涤歪风邪气,
以保江湖太平,护百姓安居乐业。

  官军与天意门,素为友好互助,往来密切。朝廷深知云风烈乃正人君子,心
怀家国,故寄望其能整饬武林,使天下清平,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然常磐等人,贪图权势,妒忌云风烈之威望,遂设下奸计。于云风烈五十大
寿之际,诸派表面恭贺,暗怀鬼胎,宴至酣处,众人忽起发难,或执利刃,或施
暗器,齐向风烈攻去。风烈虽武功高强,然猝不及防,且寡不敌众,终遭奸人算
计,力竭气衰,当场殒命。天意门亦随之覆灭,阖门上下,惨遭屠戮,惨象横生,
令人发指。

  官军闻此噩耗,无不怒发冲冠,义愤填膺。朝廷震怒,立誓要将常磐等恶徒
绳之以法,为云风烈及天意门报仇雪恨,还武林一片净土。然常磐狡诈多端,党
羽遍布江湖,官军数次进剿,皆因情报泄露,功亏一篑。常磐愈发猖獗,在武林
中肆意妄为,称霸一方,其恶行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江湖亦陷入一片黑暗
之中。

  常磐称霸武林,一手遮天,历经十八载。其间,官军未尝坐视,曾三次兴兵,
欲剿此贼,然皆铩羽而归。

  初战,正值云风烈遇害之年。官军自恃兵力强盛,未将常磐等恶徒放在眼中,
轻敌冒进。遂调五营兵马,浩浩荡荡,前往进剿。每营士卒五千,合共两万五千
人,更有战马两千匹,蹄声如雷,烟尘蔽日,气势汹汹。

  常磐狡黠多端,早有防备。于云府附近山脉,设下重重埋伏,又施勾引之计。
官军不知是计,贸然深入。待入包围圈,常磐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喊杀声震彻
山谷。但见刀光剑影闪烁,血肉横飞,官军顿时阵脚大乱。常磐党羽,个个如恶
狼猛虎,凶悍异常,官军虽奋力抵抗,终因地形不利,且中埋伏,首尾难顾,战
死十之七八。

  此役过后,常磐名声大噪,其势力非但未损,反而急剧膨胀。原本麾下仅四
千人,经此一役,四方亡命之徒,闻风归附,竟发展至五万人之众。朝廷闻之,
龙颜大怒,誓要雪此耻辱,再寻时机,剿灭常磐,以正国法,还武林太平。

  两载之后,官军与常磐再启战端。朝廷痛定思痛,决意毕其功于一役,遂调
集九省兵马,合十八营之众。每营士卒五千,总计九万人,旌旗蔽日,浩浩荡荡,
直逼常磐盘踞之地。

  彼时,常磐已修筑坚固城堡,深沟高垒,城垣高耸,城内粮草充足,俨然一
方诸侯之态。官军兵临城下,将城池团团围住,日夜攻打。一时间,攻城器械齐
发,云梯林立,矢石如雨。常磐据城坚守,其麾下将士,凭借城防之利,奋力抵
御,官军虽攻势猛烈,然三月过去,城池依旧固若金汤。

  官军久战疲惫,士气渐衰。常磐窥得战机,已暗中在城外深山埋下一万伏兵。
一日,趁官军不备,伏兵尽出,突袭官军后方。与此同时,常磐亲率一千精锐骑
兵,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马蹄声疾,如狂飙突进。其后步卒,紧密相随,杀声
震天。官军猝不及防,后方大乱,前军闻变,亦惊恐失措。常磐趁势猛攻,官军
大败而逃,自相践踏,死伤无数。但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江河皆被鲜血染红,
惨状目不忍睹。此役过后,官军元气大伤,常磐之威,更盛往昔,江湖之上,愈
发无人敢撄其锋。

  官军两战皆北,颜面尽失,皇上闻之,龙颜大怒,雷霆震怒,誓要剿灭常磐,
以正天威,维护尊颜。

  三年之后,朝廷痛定思痛,倾举国之力,抽调二十八省兵马,集五十四营之
众,共二十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再度进剿常磐。

  然常磐亦非等闲之辈,在这三年间,非但未坐以待毙,反而四处征战,陆续
攻下附近七省之地盘,拥兵已达十五万之众。其势力愈发壮大,野心勃勃,妄图
称霸天下。

  官军汲取前两次战败之教训,改变战略,分兵多路,进攻常磐在各省之据点。
一时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那些曾投降常磐的七省,见官军势大,心中惶恐,
又暗中盘算,企图再度投机。官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常磐之老巢清风省,将其
团团包围,展开猛烈攻击。此时,反叛七省见势不妙,为求自保,竟率五万兵马
投降官军。如此一来,常磐在清风省仅余十万兵马。

  常磐虽兵力骤减,却老奸巨猾,凶残无比。他深知官军势众,不可力敌,遂
分兵据守各路城堡,凭借坚固城防,顽强抵抗。而后,常磐亲自统领两万精锐之
师,如鬼魅般穿梭于战场,逐个击破分散之官军。常磐所率精锐,训练有素,悍
不畏死,每战皆奋勇争先,锐不可当。官军虽人多势众,但因分兵作战,兵力分
散,难以抵挡常磐之凶猛攻势。

  历经三个月苦战,官军再次大败,二十七万大军,伤亡竟达十三万之巨。一
时间,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状令人目不忍睹。朝廷经此大败,元气大
伤,无力再战,只得深沟高垒,围困清风省,一时之间,再也没有力量出兵剿灭
常磐。常磐经此数战,虽损失部分兵力,但其威名更盛,在武林中愈发肆无忌惮,
称霸一方,江湖陷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常磐既霸武林,又据多地,权势滔天,遂建王府,以彰其威。王府大厅,恢
宏壮阔,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朱漆大柱,顶天立地,柱上金龙蜿蜒,栩栩如生,
仿若随时腾飞而起。厅内灯火辉煌,琉璃盏高悬,光芒璀璨,映照着满室奢华。

  常磐高坐主位,身着蟒纹锦袍,头戴紫金冠,腰系碧玉带,神色倨傲,目中
无人。其身旁,美妾如云,或手持玉盏,为其斟酒;或轻摇纨扇,为其拂风。台
下两边,文臣武将依次而坐,皆身着华服,神色恭敬,然眼中偶露畏惧之色。

  此时,大厅中央,舞姬们翩然起舞。她们身着飘逸宫裙,裙袂飘飘,仿若仙
子下凡。长长的云袖,随着舞姿舞动,如行云流水,变幻莫测。她们莲步轻移,
体态轻盈,或旋转,或跳跃,每一个动作皆优雅至极。眉眼含情,顾盼生辉,朱
唇轻启,歌声婉转,余音绕梁。

  丝竹之音,悠扬悦耳,与舞姬们的歌声、舞步相得益彰。琴音如潺潺流水,
舒缓而柔和;笛声如黄莺出谷,清脆而婉转;箫声如空谷幽兰,清幽而淡雅。乐
师们全神贯注,手指灵动,弹奏出美妙的旋律,将现场气氛烘托得热闹非凡。常
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声大笑,笑声在大厅中回荡,尽显其得意与张狂。

  常磐仰首而笑,声震屋瓦,曰:「哈哈哈,今朝廷屡败于吾,已非吾之敌手。
吾坐拥十二省之地盘,雄踞一方,威扬四海!」言罢,笑声不绝,其得意之色溢
于言表。

  座下文臣武将,纷纷起身,拱手作揖,阿谀奉承之声此起彼伏。一文臣谄媚
道:「我王威武,神功盖世,谋略过人。照此形势,不过数年,这天下必入我王
囊中,实乃天命所归也!」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

  一武将亦高声附和:「我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官军来犯,皆被我王打得落花
流水,狼狈逃窜。我等追随我王,实乃三生有幸,方能沾光享福,尽享荣华富贵。」
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通红,似已沉醉在这虚幻的荣耀之中。

  又有一人,满脸堆笑,上前一步道:「恭贺我王,臣已从各省精心挑选五千
美人,皆貌若天仙,才情出众,现已入王府,只待侍候我王。愿我王尽享温柔,
开枝散叶,早日一统江山,成就千秋霸业!」此人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
已经看到了常磐称帝的那一天,自己也能鸡犬升天。

  众人言罢,皆举杯痛饮,酒液洒落在地,与大厅中的奢华装饰相映成趣。常
磐听着这些恭维之词,心中大悦,再次端起酒杯,仰头灌下,而后将酒杯重重地
砸在桌上,放声大笑:「好!好!待吾一统江山,定当重赏诸位!」说罢,目光
扫视全场,眼中尽是野心与贪婪,仿佛这天下已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常磐大笑,声若洪钟,震于王府大厅:「哈哈哈,众舞姬听令,汝等皆吾爱
妾,如往昔一般,分为两队,各持木剑,且为吾舞作武斗之态。」其声落下,满
座皆惊,舞姬们面面相觑,旋即领命。

  俄而,一队舞姬身着素色绫罗,身姿轻盈,如春日柔柳,款步而出,手中木
剑泛着淡淡光泽。另一队则身着艳红绸衣,恰似烈烈火焰,气势不凡,莲步轻移
间,木剑舞动生风。

  素衣舞姬为首者,柳眉微蹙,朱唇轻启,娇喝一声,率先出剑。其剑招轻盈
灵动,恰似山间清泉,蜿蜒流转,每一次刺出、挥舞,皆带着一股婉约之美,却
又暗藏凌厉之势。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弧线,如行云流水,让人目不暇接。

  红衣舞姬亦不甘示弱,其领队目光如电,身形一转,如旋风般迅猛,手中木
剑直刺而出,剑风呼呼作响。她的剑招刚猛有力,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仿若要冲破一切阻碍。时而高高跃起,木剑自上而下劈落,势大力沉;时而急速
旋转,剑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两队舞姬你来我往,木剑相交,发出清脆声响。素衣舞姬以灵动剑招化解红
衣的猛烈攻势,身形如蝶,翩然起舞;红衣舞姬则以刚猛剑势冲破青衣的防御,
步步紧逼,气势汹汹。她们的舞步或轻盈,或矫健,与剑招完美融合,将一场剑
舞演绎得精彩绝伦。

  常磐端坐主位,目光紧紧盯着场中,时而抚掌大笑,时而高声喝彩:「妙哉!
妙哉!此舞此景,真乃人间一绝!」言罢,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醉在这奢
靡而又独特的表演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常磐仰首大笑,声震厅宇:「今日,诸爱妾舞剑,谁若最为出彩,吾便封其
为王妃,哈哈哈!」其笑声张狂,满是志得意满之态。

  言罢,众臣纷纷附和。一文臣趋前,拱手弯腰,脸上堆满谄媚笑意,恭敬道:
「我王圣明,此等奇思妙想,实乃臣前所未闻。观此舞剑之姿,刚柔并济,精彩
绝伦,真乃巧夺天工,臣钦佩不已。」说罢,还不住点头,眼中满是讨好之色。

  一武将亦起身,抱拳高声道:「妙呀,妙呀!这般精彩绝伦的剑舞,末将驰
骋沙场多年,也未曾见过。我王福泽深厚,方能得此佳人,欣赏如此绝妙之舞。」
其声洪亮,在大厅中回荡。

  又有一臣,微微眯眼,摇头晃脑,似在回味:「依臣看来,便是那皇宫之中
的舞姬,怕也难有此等水平。我王身边,皆是世间翘楚,连舞姬之技艺,都远超
宫廷,实乃我等之幸,亦是天下之幸。」语毕,还向常磐投去崇敬的目光。

  此时,两队舞姬,仿若春日山林间的精灵,身姿轻盈灵动。为首舞姬,柳腰
款摆,莲步轻移,手中木剑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道优美弧线,恰似清风拂柳,
温柔中暗藏力量。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次出剑,都带着独特的韵味,引得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

  火红绸衣,恰似烈烈燃烧的火焰,热情奔放。其领队舞姬,身形矫健,舞步
有力,木剑挥舞间,呼呼生风。她时而高高跃起,剑指苍穹,似要刺破云霄;时
而急速旋转,剑影重重,让人目不暇接。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举手投足
间尽显豪迈之气。

  两队舞姬交错穿插,翠绿与火红相互映衬,将剑舞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常磐看得如痴如醉,不时放声大笑,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仿佛在这奢靡的欢乐
中,他已成为了这世间的主宰。

  两队舞姬于厅中剑舞,仿若沙场交锋,你来我往,煞是精彩。素衣队起初剑
招灵动,如溪流婉转,然随着红衣队攻势渐猛,竟渐露败势。红衣队诸姬,身姿
矫健,剑势凌厉,步步紧逼,手中木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恰似狂风骤雨,欲将素
衣队一举击溃。

  素衣队众女,面色凝重,虽节节败退,却未曾慌乱。为首舞姬,秀眉紧蹙,
目光如电,突然娇喝一声,身形一转,剑招突变。刹那间,素衣队仿若重生,剑
势陡然凌厉起来,一招一式,皆带着决然之气。她们相互配合,剑影交错,竟将
红衣队的攻势一一化解,反而杀得红衣队连连后退。

  局势瞬间反转,红衣队岂肯示弱,稍作整顿后,再度发起猛攻。她们的剑招
愈发刚猛,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呼呼风声,似要将眼前一切阻碍都斩碎。素衣队
则以柔克刚,凭借着精妙的剑招和灵活的身形,巧妙地躲避着红衣队的攻击,同
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如此反复,局势此起彼伏,令人目不暇接。素衣队与红衣队的剑舞,时而是
素衣队占得上风,将红衣队逼至角落;时而红衣队又强势反击,杀得素衣队手忙
脚乱。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每一次剑招的碰撞,都引得厅中众人一阵惊呼。

  常磐与一众文臣武将,皆看得如痴如醉。常磐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场中,手
中的酒杯早已被他遗忘在一旁,酒水洒出,浸湿了他的衣袖,他却浑然不觉。文
臣们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惊叹之色,有的甚至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想要看得更
清楚些。武将们则握紧了拳头,仿佛自己也置身于这场激烈的「战斗」之中,随
着舞姬们的剑招,时而紧张,时而兴奋。整个大厅中,除了舞姬们的娇喝声和木
剑的碰撞声,再无其他声响,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剑舞之中。

  俄而,两队舞姬剑舞愈入高潮,众人目光皆聚于两队领队舞姬。素姬身着素
锦,衣袂飘飘,仿若仙子临世;红姬身披艳红绸衣,恰似烈火燎原,明艳动人。

  在无数烛光的包围辉映之下,二人剑舞生风,你来我往,难解难分。素姬剑
招灵动,似林间清风,飘忽不定;红姬剑势刚猛,如汹涌波涛,气势磅礴。只见
素姬身形一转,如飞燕掠水,木剑直刺红姬咽喉;红姬侧身一闪,恰似灵蛇游走,
巧妙避开这凌厉一击,反手一剑,直逼素姬胸口。

  二人一时追赶,一时反杀,身形交错,仿若两道光影。素姬步步紧逼,剑招
连绵不绝,红姬则沉着应对,防守得密不透风。忽而,两人相互擦肩而过,衣袂
相拂,发丝轻扬,带起一阵微风,烛光也随之摇曳。

  最终,素姬的剑尖稳稳定在红姬的眉间,红姬的剑尖亦精准抵在素姬的胸前。
二人皆微微喘息,香汗淋漓,发丝凌乱,却难掩其眼中的光芒。此刻,乐声乍起,
轻柔婉转,如潺潺流水,微风轻拂,吹动着她们的衣衫,烛光摇曳,将她们的身
影映照得如梦如幻。

  常磐见状,抚掌大笑,笑声爽朗,震于厅内:「赏,赏,赏!此等绝妙剑舞,
真乃孤生平仅见!」群臣亦纷纷附和,高声喝彩:「好呀,绝妙!此素与红二姬,
技艺超凡,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一时间,大厅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众人皆
沉浸在这精彩的表演之中,久久难以忘怀。

  彼时,王府之内,丝竹声声,歌舞升平,众人沉醉于奢靡之欢,浑然不知外
界之变。而王府之外,天际陡然变色,乌云如墨,滚滚而来,仿若千军万马奔腾,
瞬间将朗朗夜空遮蔽得严严实实。

  那轮皎洁明月,亦渐被乌云吞噬,光芒渐隐,直至全然不见,徒留一片黑暗。
狂风骤起,呼啸盘旋,如猛兽怒吼,吹得街巷树木东倒西歪,枝叶横飞。风声凄
厉,仿若鬼哭狼嚎,似在为这世间的苦难哀鸣。

  转瞬之间,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如利箭般射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层
层水花,转瞬便汇聚成流,在街巷中肆意横流。雨滴敲打在王府的朱墙碧瓦之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府内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

  常磐统治之下,各省百姓,苦不堪言。赋税繁重,徭役不断,民不聊生。田
间庄稼,或被洪水淹没,或因干旱枯萎,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饿殍遍野,
哀鸿遍地,哭声、喊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却被这狂风暴雨声所掩盖,无人
问津。

  王府之内,灯火辉煌,常磐与群臣仍在开怀畅饮,欣赏着舞姬的曼妙舞姿,
对外面的风雨飘摇、百姓的水深火热,充耳不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权势与享乐
之中,仿若这世间的一切苦难都与他们无关。

                第四章

  琳瑶伫立,思绪飘远,忆及十八年前那风云变色之日。彼时,云府骤遭大难,
血雨腥风,惨象横生。云夫人于生死之际,神色凝重,紧紧握住琳瑶之手,言辞
恳切,字字泣血:「琳瑶,今日祸事突降,我云家恐难幸免。若你与轻儿得天庇
佑,大难不死,待十八年后,轻儿武功练成,方可出山报仇雪恨。然常磐狡诈多
端,心狠手辣,彼时若其仍在世,势力必已根深蒂固,强大无比,切不可莽撞行
事。你二人务必联系朝廷官军,唯有携手共进,合众人之力,方能诛杀此贼,为
云家满门报仇雪恨。」

  言罢,云夫人泪如雨下,眼中满是决绝与期许。琳瑶亦悲恸万分,泪湿衣襟,
重重点头,发誓定不负所托。自那之后,琳瑶与襁褓中的云轻,隐于地下穹洞,
历经十八载艰辛岁月。其间,风餐露宿,受尽磨难,然复仇之念,如熊熊烈火,
从未熄灭。

  如今,云轻已长成,武功初成,二人出山,踏上复仇之路。琳瑶回想起云夫
人的嘱托,心中暗自思忖:常磐称霸武林已久,党羽遍布天下,仅凭我二人之力,
实难与之抗衡。唯有依夫人所言,联合朝廷官军,方能有一线生机。想到此处,
琳瑶目光坚定,转身望向云轻,沉声道:「轻儿,你娘之言,字字珠玑。我们必
须尽快与朝廷官军取得联系,共商诛贼大计。」云轻闻言,郑重点头,眼中燃烧
着复仇的火焰,坚定道:「琳瑶,吾明白,一切听您安排。」说罢,二人收拾行
囊,朝着官军驻地的方向,大步走去,身影在风雨中渐行渐远。

  云轻与琳瑶,身着素朴衣衫,面覆轻纱,悄然步出那残垣断壁、满目疮痍的
云府,踏入这波谲云诡的江湖。二人一路谨慎,逢人便低声问询当下武林之事,
每闻常磐十八年来犯下的桩桩恶行,皆暗自咬牙,恨意更添几分。

  待查明诸事,二人深知常磐势力盘根错节,当下不宜贸然行事,便寻机逃出
常磐盘踞之地,历经千辛万苦,终至京师。费尽周折,终得于紫禁城乾清宫面圣。

  彼时,殿内庄严肃穆,皇上高坐龙椅,目光威严。云轻与琳瑶跪地行礼,随
后云轻遵旨起身,施展武功。只见他身形矫健,双臂舞动间,催云掌法虎虎生威,
掌风呼啸,似裹挟着风云之力。

  云轻轻抬手掌,靠近酒杯,杯中美酒竟如受无形之力牵引,缓缓升腾而起,
聚于掌心,化作晶莹酒滴。紧接着,他猛地发力,酒滴如离弦之箭,向着殿外假
山激射而去。只听「噗噗」几声闷响,酒滴竟轻易射穿那坚硬假山,随后又在云
轻的操控下,于假山间瞬间化作朦胧酒雾,袅袅环绕,如梦似幻。

  皇上见状,不禁龙颜大悦,击节赞叹:「好掌法!真乃奇功也!」云轻谦逊
一笑,拱手道:「陛下谬赞,臣这催云掌,不过只练至五式而已。而琳瑶,已至
七式。」皇上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琳瑶,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琳瑶落落大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行礼。只见她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尽
显飒爽英姿。皇上惊叹道:「真乃女中豪杰也!」琳瑶抬眸,目光坚定:「皇上
过奖,小女子不过勤加练习,略有小成,愿为陛下分忧,铲除常磐那恶贼,还武
林太平。」皇上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决绝:「甚好,朕定与你二人携手,
共除奸佞,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言罢,众人相视,皆心怀壮志。

  皇上心怀畅悦,于乾清宫大排筵宴,盛情款待云轻与琳瑶。殿内华烛高照,
丝竹雅乐萦绕不绝,文臣武将依序而坐,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闹非凡。

  酒过数巡,皇上兴致正浓,传旨琳瑶登台献艺,以助剿灭常磐之大业。琳瑶
起身,仪态娴雅,恭敬下拜,随后款步至殿中开阔处。她神色沉静,双眸中透着
坚定与自信,周身散发着飒爽英气。

  起手式,琳瑶摆开架势,身姿如苍松挺立,稳稳扎下马步,双手缓缓抬起,
恰似托举千钧。俄而,双臂猛然发力,掌心向前推出,「风起云涌」一式施展而
出。掌风呼啸,如狂飙突起,四周气流汹涌翻卷,引得殿内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仿若乌云滚滚汇聚,气势非凡。

  紧接着,她身形一转,步伐灵动如电,双掌迅速舞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交替拍出,正是「云卷残云」。掌影重重叠叠,恰似狂风席卷残云,将眼前无形
的阻碍瞬间荡涤一空,观者皆目不转睛。

  随后,琳瑶双腿微屈,身体下沉,凝气聚力于丹田,猛然纵身跃起,高高在
上,双掌自下而上全力推出,掌心光芒闪烁,「拨云见日」威力尽显,仿佛要将
厚重云层劈开,让日光穿透,掌力所及,殿外树枝簌簌而动。

  施展「行云流水」时,她身形舒展,动作连贯流畅,双掌或推或拉,或按或
挑,连绵不断,掌法之间毫无阻滞,柔和却磅礴的力量,如同山间清泉,蜿蜒而
下。

  「叱咤风云」一式,琳瑶大喝一声,声震四野,仿若雄狮怒吼。双掌快速翻
动,掌心内旋,汇聚周身之力猛地推出,掌风锐利如刀,所到之处,众人皆觉劲
风扑面,令人胆寒。

  继而,她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圆,掌心向上缓缓托起,
「烘云托月」巧妙施展,掌力向上蒸腾,如烈火烘云,炽热强劲,似能将对手攻
击轻轻托起再顺势反击。

  最后,琳瑶全身气血翻涌,气息内敛,双掌缓缓相合,掌心光芒汇聚,形成
强大气场。蓄势圆满后,双掌猛然推出,「壮志凌云」这终极一式,蕴含着无尽
的力量与决心,威力惊天动地,仿若要冲破苍穹,令众人惊叹。

  表演完毕,琳瑶收掌而立,面色平静,气息平稳。殿内先是一片寂静,旋即
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赞叹声。一文臣起身,拱手赞道:「云家绝学,今日重现江
湖,且有如此巾帼英雄传承,实乃武林之幸,天下之福也!」一武将亦高声附和:
「此等神功,若与我官军联手,何愁常磐不灭?」皇上听着众人的夸赞,脸上露
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琳瑶娘子果然武艺高强,有你二人相助,朕剿灭常磐,
指日可待!」说罢,举杯向琳瑶示意,众人纷纷举杯,共祝剿灭常磐,还天下太
平。

  宴罢,皇上神色凝重,正襟危坐,环视殿内文臣武将,而后目光落在云轻与
琳瑶身上,缓缓开口:「常磐为祸武林久矣,屡抗官军,致使生灵涂炭,朕决意
再次兴兵围剿,众卿可有良策?」

  乾清宫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梁画栋间闪烁不定,映照出众人或凝重或沉
思的面容。殿外夜色深沉,墨云低垂,仿若一幅巨大的幕布,将整座皇宫笼罩其
中,寂静得有些压抑,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却也为这紧张的气氛添了几分肃杀。

  话音刚落,一位老臣上前,躬身拱手,眉头微皱,忧心忡忡道:「皇上,常
磐狡诈多端,且拥兵自重,先三次围剿,皆因情报泄露与战术失当而失利,此次
务必要谨慎行事。」

  云轻向前一步,单膝跪地,目光坚定,朗声道:「皇上,常磐虽强,但并非
无懈可击。臣与琳瑶愿为先锋,深入敌营,寻机暗杀常磐。若能成功,其党羽必
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琳瑶亦随之跪地,神色沉稳,补充道:「皇上,常磐向来多疑,然其好大喜
功,若朝廷大军压境,他定会将大部分兵力与注意力集中于抵御官军,彼时其老
巢守卫或有疏漏,正是我等下手的良机。」

  一位武将听闻,双目圆睁,激动地抱拳说道:「此计甚妙!官军正面强攻,
吸引贼寇主力,二位侠士从旁突袭,定能出其不意。」

  众臣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对这一计划表示赞同。皇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
一丝欣慰与决绝,拍案而起,高声道:「好!就依此计。朕即刻调遣大军,务必
一举剿灭常磐,还天下太平!」

  众人皆跪地领命,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乾清宫,一场
剿灭常磐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当今天下,灾祸频仍,内忧外患交织。北方蛮族,屡屡犯境,烧杀抢掠,百
姓苦不堪言;南方反贼,揭竿而起,扰乱民生,致使地方动荡。而西北常磐,恃
武称霸,阴谋覆灭天意门云家,又屡次大败官军,势力愈发猖獗,其恶行遍及武
林与民间,成为天下一大毒瘤。

  往昔三次进剿常磐,皆以失败告终。究其缘由,实乃朝廷需四处用兵,兵力
分散,难以集中全力攻打常磐,致使其一次次坐大,危害愈甚。

  幸得皇上英明神武,心怀天下。亲率大军,挥师北上,与蛮族浴血奋战。战
场上,金戈铁马,喊杀声震彻天地,皇上身先士卒,士气大振,终将蛮族一举消
灭。而后,又调兵遣将,平定南方反贼,历经艰难险阻,终使南方重归太平。

  如今,北方蛮族已灭,南方反贼已平,唯有西北常磐这一恶势力仍在肆虐。
皇上俯瞰江山,见局势逐渐向好,本应与民休息,让百姓休养生息。然而,常磐
一日不除,天下和武林便一日不得安宁。皇上心系苍生,忧国忧民,断然决定,
再次兴兵。

  于是,皇上下旨,调集天下各省兵马。一时间,军令如山,八荒之内,各省
纷纷响应。八十六营大军,共计四十三万兵力,浩浩荡荡,向着西北进发。战马
嘶鸣,军旗猎猎,士兵们步伐坚定,士气高昂。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仿若一条
钢铁洪流,向着常磐盘踞之地奔涌而去,誓要将这恶势力彻底铲除,还天下一个
朗朗乾坤。

  圣旨既下,天下震动,各省接令,迅速调兵遣将。

  在繁华的都市,宽阔的大街上,步兵方阵如钢铁长城般前行。士兵们身着厚
重铠甲,手持利刃长枪,步伐整齐划一,「哒哒」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他们目光坚毅,神情严肃,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街道两旁,百
姓们纷纷驻足观望,眼中既有对军队的敬畏,也有对太平的期盼。

  广袤的平原上,骑兵部队疾驰而过。万马奔腾,马蹄声如雷贯耳,扬起的尘
土遮天蔽日。骑手们身姿矫健,手握缰绳,腰佩长刀,在风中如同一股黑色的洪
流,滚滚向前。他们的战马膘肥体壮,每一次奔腾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踏破这
天地间的一切阻碍。

  辽阔的草原上,亦是战马嘶鸣。一队队骑兵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的身影在
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矫健。草原上的青草被马蹄践踏,却也见证着这支军队的雄
壮。远处,落日余晖洒在大地上,为这壮观的行军场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江河之上,战船如林。一艘艘巨大的战船,首尾相连,绵延数里。船帆高高
扬起,旌旗蔽日,在江面上形成一片绚丽的色彩。船头的士兵们手持兵器,目光
坚定地望着前方,船桨整齐划动,溅起层层水花,战船如蛟龙般向着西北方向破
浪前行。

  此战,关乎天下安危,皇上心系苍生,决意御驾亲征。但见皇上身着龙甲,
甲片精钢所铸,寒光闪烁,每一片皆雕琢精细,其上刻有龙纹,栩栩如生,似欲
腾空而起。皇上手持青龙剑,剑身修长,剑刃锋利,寒光凛冽,剑柄处镶嵌着珍
稀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身侧宽大披风随风猎猎作响,披风以华贵锦缎制成,
绣着日月星辰之象,尽显皇家威严。

  皇上昂首挺胸,站在旗舰的船首,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神色坚毅而沉稳,
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帝王之气。旗舰高大巍峨,船头破浪前行,激起层层
雪白的浪花。船首的战旗迎风飘扬,旗帜上绣着斗大的「皇」字,在风中肆意舒
展,猎猎生威。

  旗舰的背后,河道被无数战船填满,密密麻麻,不见尽头。战船鳞次栉比,
一艘紧挨着一艘,船帆高高扬起,遮天蔽日。每艘战船上都站满了士兵,他们身
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长枪利刃,目光坚定,士气高昂。战船的桅杆上,各色旗帜
随风飘动,与旗舰的站旗相互呼应,形成一片壮观的旗帜海洋。

  御林军紧密地守护在皇上身旁,他们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之士,身姿挺拔,
面容冷峻。手中的兵器闪耀着寒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江风呼啸,吹过战
船,发出呼呼的声响,与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战鼓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
了一曲激昂的战前乐章。皇上屹立于船头,在这浩浩荡荡的军队簇拥下,顺江而
下,向着常磐的势力范围进发,似要以雷霆之势,一举荡平贼寇,还天下太平。

  历经三个月的长途跋涉,各省大军陆续抵达西北,与常磐的势力范围接壤。
边境之地,营帐连绵,篝火熊熊,宛如繁星洒落人间。大军在此集结,严阵以待,
一副大战即将爆发的态势。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军队,兵器的寒光闪烁,战
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
常磐的势力,也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旗舰之上,灯火通明。皇上的寝室之内,布局古
典雅致,陈设简洁而不失庄重。四壁悬挂着名家字画,案几上摆放着珍贵的古玩
玉器,地上铺着柔软的绒毯,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皇家的尊贵与品味。

  几盏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将整个寝室笼罩,营造出一种静谧
而又严肃的氛围。皇上神色凝重,端坐在榻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手中的军报。身
旁的大臣们,或正襟危坐,或微微俯身,脸上皆带着疲惫与忧虑,但眼神中却透
着坚定与忠诚。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陛下,此次征讨常磐,
虽我军兵强马壮,但贼寇盘踞已久,根基深厚,还需谨慎谋划,不可贸然进攻。」
皇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卿所言极是,朕已命前线将领稳扎稳打,不
可轻敌冒进。然战事瞬息万变,还需随时调整战略。」

  随后,众人又就战后如何安抚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展开了讨论。一位年轻的
大臣进言:「陛下,战后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赈济
灾民,再减免赋税,鼓励农桑,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皇上听后,微微点头,
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此计甚善,朕定会全力抚恤百姓,重建家园,让天下重回
太平盛世。」

  众人互语,烛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时而聚拢,时而分散。夜渐深,讨论却
仍在继续,为了这天下苍生,他们不辞辛劳,彻夜谋划,只盼能早日结束战乱,
还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

  旗舰寝室内,烛光黯淡,光影摇曳,似也在为这江山社稷而忧心忡忡。皇上
身着一袭素色常服,衣衫虽质地精良,却无过多繁复装饰,朴实无华,尽显其一
心为民、不事奢华的品性。

  此时,皇上正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之色,凝视着手中的奏折,
那紧皱的眉头间,似凝聚着天下苍生的苦难。他微微叹息,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
穴,尽显疲惫之态。

  回想十七年前,先帝骤然驾崩,年仅十七岁的他仓促登基,接过的却是一个
千疮百孔的江山。彼时朝廷贪污成风,官员们结党营私,大肆敛财,致使税银亏
空,入不敷出。百姓们在沉重的赋税与贪官的压榨下,苦不堪言,民心涣散,整
个国家摇摇欲坠。

  十七年来,皇上宵衣旰食,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理政,直至深夜才歇息。他殚
精竭虑,致力于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只为让国家重
回正轨。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他亲率大军,北击蛮族,南平反贼,终于让国家局
势逐渐稳定。

  如今,北方蛮族已灭,南方反贼已除,只剩西北常磐这一心腹大患。皇上缓
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朕,好累呀。十七岁
登基,皇兄死得早,朕不得不挑起这江山重担。十七年来,朕夙兴夜寐,一点一
滴地将这大明朝修补过来。祖宗在上,保佑我大明朝吧,愿此番能顺利剿灭常磐,
还天下太平,朕便心满意足了。」说罢,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仿佛在向天
地宣告他的决心。

  寝室内,烛火悠悠,随着大臣们鱼贯退去,一室静谧更显深沉。须臾,门帘
轻动,只见两名宫女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拉开。周皇后与田贵妃款步而
入,身姿婀娜,仪态万千。

  周皇后身着一袭月白色宫裙,裙身绣着淡雅的牡丹花纹,丝线在烛光下闪烁
着微光,仿若牡丹绽放。她披着中分的发式,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发
间仅插着一支玉簪,简约而不失高贵。田贵妃则身着浅粉色宫裙,裙摆处绣着灵
动的蝴蝶,翩翩起舞之态呼之欲出。她同样长发及腰,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
颊旁,更添几分柔美。

  周皇后手中捧着一只精致的食盒,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皇上,
臣妾亲手熬制了一锅鸡汤,还望皇上品尝,也好补补身子。」言罢,轻轻将食盒
放在案几上,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皇上。

  田贵妃手中提着一篮柑橘,柑橘色泽鲜亮,果香扑鼻。她微微欠身,柔声说
道:「皇上,臣妾带来了您最爱吃的柑橘,皆是刚从树上摘下不久,新鲜得很呢。」
说着,便拿起一个柑橘,开始细心地剥皮。

  皇上原本正专注于手中书卷,听闻声音,缓缓放下,抬眸望向她们。看着眼
前温婉贤淑的皇后与娇柔可人的贵妃,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而,
笑容之中,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担忧与牵挂。

  皇上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此番战事,凶险万分,你们偏要跟来。万一朕
有个不测,叫朕如何放心得下?」话语间,满是对后妃的关切与担忧。

  周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向前一步,坚定地说道:「皇上,臣妾生
是您的人,死又何妨?只要能陪伴在皇上身边,臣妾便心满意足。」说罢,微微
低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田贵妃也随之向前,轻声说道:「臣妾自嫁与皇上,这命便与皇上紧紧相连。
无论生死,臣妾都愿与皇上共患难。」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皇上看着她们,心中满是感动,伸手示意她们坐下。一时间,寝室内弥漫着
温馨而又略带伤感的气息。

  皇上闻言,心中满是感动与感慨,缓缓从御椅上站起身来,龙体在烛光的映
照下,更显威严与庄重。他抬手接过周皇后递来的鸡汤,轻抿一口,那浓郁的汤
汁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他心中的忧愁。

  接着,又从田贵妃手中接过一瓣柑橘,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柑橘的酸甜在舌
尖散开,却也难以抚平他内心的波澜。皇上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似透过这
小小的寝室,看到了天下苍生的疾苦与国家的未来。

  片刻后,他轻轻开口,吟唱道:「山河破碎乱云飘,贼寇横行恨未消。十七
载来图治苦,今朝犹盼靖尘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忧伤,又饱含着无
尽的抱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深处发出,诉说着他十七年来治理国家
的艰辛与不易,以及对剿灭常磐、平定天下的坚定决心。

  吟唱间,皇上的眼神时而黯淡,时而明亮。黯淡时,是对往昔艰难岁月的回
忆与感慨;明亮时,是对未来太平盛世的憧憬与向往。周皇后与田贵妃静静地站
在一旁,聆听着皇上的吟唱,眼中满是心疼与敬佩。她们明白,皇上肩上背负的,
是整个天下的重担。

  月洒银辉,旗舰之上一片静谧。一只皇家黑鹰,静静伫立在船舷特制的栖木
上,周身羽毛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宛如暗夜的精灵。忽然,它双翅一
展,巨大的翼展如同一把黑色的巨扇,在月色下缓缓撑开,带起一阵微风,吹动
着周围的旗帜猎猎作响。

  黑鹰先是绕着旗舰低空盘旋,身姿矫健而轻盈,其飞行轨迹仿若精心绘制的
弧线,每一次振翅都恰到好处。旗舰之上,灯火摇曳,映照着船身的雕梁画栋,
也将黑鹰的影子投射在甲板上,影随形动,时大时小。

  随后,它顺着江水的流向振翅飞去,下方是无数战旗飘扬的战船。一艘艘战
船灯火通明,如繁星坠落江面,连成一片璀璨的星河。船桅上的旗帜随风舞动,
「哗哗」作响,与江水的流淌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雄浑的乐章。战船上的
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即使在这深夜,也丝毫
不敢懈怠。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尊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黑鹰穿梭在这战船的阵列之间,时而低飞掠过船帆,时而高高飞起,俯瞰着
这片壮观的景象。

  它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转眼便已远离旗舰,向着远方飞去。

  但见那黑鹰,于云山云海间肆意纵横。初时,浓云如涛,翻涌不息,似欲将
一切吞噬。黑影恰似灵动的利箭,一头扎入其中。云雾缭绕,时而将其身形遮蔽,
时而又让它若隐若现。

  它穿梭于云山云海的峻岭奇峰之间,云岩陡峭,怪石嶙峋,在云雾的笼罩下
更显神秘。黑鹰从两山夹缝中一掠而过,云风呼啸,吹起它的羽毛,发出簌簌声
响。有时,它贴着山壁疾飞,甚至能听见它的翅膀擦过云层的细微摩挲声。

  云开雾散处,月光乍泄,为云海染上一层瑰丽的色彩。黑鹰在这片绚烂中振
翅高飞,其身姿矫健,每一次挥动翅膀,都带起一阵气流,搅乱身边的云雾。它
向着更高处飞去,下方的云山愈发壮阔,峰峦叠嶂,连绵不绝,云海如波涛汹涌
的大海,一望无际。

  当它再次没入云层,四周云雾弥漫,白茫茫一片,仿佛置身于混沌之初。然
而黑鹰却毫不畏惧,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在这迷茫中找准方向,继续飞跃前行。
它的身影在云山云海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仿佛在这天地间
演绎着一场独属于自己的传奇之旅。

  最后,它向着那半遮面的月亮奋力飞去,翅膀有力地扇动着,在月色中,它
的身影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随着它越飞越高,那小黑点也越来越模糊,
最终消失在了浩瀚的夜空之中,只留下那一轮明月,依旧静静地挂在天边,洒下
清冷的光辉,见证着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2-8 11:46(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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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ou 发表于 2025-2-8 15:15   只看TA 7楼
字数:18500

                第五章

  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大明大军,八十六营齐发,四十三万雄师浩浩荡
荡,剑指常磐势力。一时间,金戈耀眼,军旗蔽日,喊杀声震彻天地,如汹涌浪
潮般向常磐盘踞之地席卷而去。

  常磐亦不甘示弱,倾其所能,暴兵二十万以抗官军。初战之际,双方你来我
往,互不相让。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士卒们奋勇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喊
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战歌。一日复一日,双方激战正酣,胜负难
分,如此胶着之态,竟持续了整整三个月之久。

  随着战事迁延,官军凭借着强大的兵力与严明的军纪,逐渐占据上风。常磐
麾下十几座城池,相继被官军攻破。每一座城池的易主,都伴随着城中百姓的欢
呼与常磐势力的节节败退。

  常磐被困于老巢,面对这接连的败绩,愁绪如乱麻般缠于心头。他日夜苦思
对策,却始终难以寻得破局之法。为排解心中烦闷,他开始借酒消愁,每日沉醉
于美酒之中,杯盏不停。又广纳女色,沉迷于温柔乡内,试图忘却这战场上的失
利与困境。

  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称霸一方的常磐,如今已被忧愁与挫败笼罩。他的眼神
中,不再有往日的凌厉与霸气,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消沉。每日在醉生梦
死中度过,全然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仿佛已被这场战争的硝烟磨灭了斗志 .

  常磐困于战事,焦头烂额之际,素姬与红姬常伴其左右。此二人,昔日不过
是领队舞剑的普通女子,因身姿婀娜、舞艺精湛,入了常磐之眼。常磐得势后,
将她们纳为妃子,自此,她们便如飞上枝头的凤凰,身份骤变。

  然而,这二人一朝得势,便露出歹毒本性。为巩固自身地位,她们不择手段
地排除异己。常磐众多爱妾,皆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她们暗中谋划,用
毒药悄然毒害那些无辜女子,被毒者面容扭曲,痛苦挣扎,却求救无门,只能在
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对于有些较为警觉的妾室,她们则趁其不备,将其强行拖至井边或湖边,狠
狠一推。那妾室在水中拼命扑腾,呼喊救命,声音逐渐被湖水淹没,只留下湖面
一圈圈的涟漪,诉说着这背后的残忍与罪恶。

  常磐忙于战事,无暇顾及后宫之事,这便给了素姬和红姬可乘之机。她们狼
狈为奸,将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或消灭,或制服。待后宫再无威胁,
二人却又因争宠而反目成仇。

  素妃仗着自己温婉的外表,常在常磐面前撒娇示弱,哭诉红妃的不是;红妃
则凭借自己的妩媚风情,施展手段,试图独占常磐的宠爱。两人明争暗斗,互不
相让,在宫中掀起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今日素妃故意打翻红妃的梳妆盒,明日红
妃便暗中撕毁素妃的华服。她们之间的争斗,让整个后宫不得安宁,而常磐对此
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战事的烦恼与美酒的迷醉之中 .

  一日,常磐于殿内烦闷踱步,眉头紧锁,满心皆为战事烦忧。素姬莲步轻移,
款摆柳腰,笑意盈盈地走近,声音娇柔婉转,仿若春日黄莺啼鸣:「我王,臣妾
近日寻得一位舞姬,身姿曼妙,舞艺卓绝,恰似下凡仙子。王上不妨一见,也好
解解这连日来的愁绪。」说话间,她微微侧身,以袖掩口,眼神中满是期许,似
盼着常磐能应允,借此博其欢心。

  这边话音刚落,红姬已摇曳生姿地走来,她身着一袭艳丽罗裙,尽显妩媚之
态。贴近常磐,她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娇嗔道:「我王,奴家耗费心思,新制了
一件华丽内衣,只等王上今晚前去品鉴。」说着,她微微仰头,眼中波光流转,
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满是旖旎之色。

  常磐闻言,并未作答,只是默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姬见状,赶忙又斟
满一杯,柔声道:「我王,再饮一杯。明日醒来,或许战事便会迎来转机。」她
手持酒壶,动作轻柔,眼神关切地看着常磐,试图用言语安抚他焦虑的心。

  素姬见此,不甘示弱,向前一步,神色认真道:「我王,您武功盖世,威名
远扬。往昔凭奇袭屡立战功,此番何不再亲率精兵,如从前那般突袭官军?定能
扭转战局,大获全胜。」她挺直身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然看到常
磐凯旋而归的场景。

  常磐听着二人的话语,神色微微一动,却未言语。他心中纠结,既有对眼前
战事的忧虑,又被这两位爱妃的言语所扰 .

  素姬与红姬见常磐神色有所松动,相视一眼,看似亲昵,实则暗藏机锋。二
人旋即退至殿中开阔之处,轻解罗衫,露出内里紧束的劲装,身姿婀娜,曲线毕
露。她们玉手轻扬,两名侍从会意,呈上两把锋利的宝剑。

  素姬率先起势,她柳眉轻扬,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神却透着几分锐利,直
逼红姬。只见她玉腕轻抖,宝剑挽出一道凌厉的剑花,身形如燕,轻盈舞动,剑
风带起她的发丝,肆意飞舞。「妹妹,这舞剑之技,姐姐可是钻研许久,今日便
让王上好好瞧瞧。」素姬一边舞动,一边轻声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

  红姬不甘示弱,她莲步一转,身姿矫健,手中宝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招
都刚劲有力,尽显飒爽英姿。「姐姐的剑法固然精妙,可妹妹也不差,王上定会
喜欢吾的剑舞。」红姬回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两人的剑影交错,时而近身,时而分开,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素姬突
然一个侧身,贴近红姬,压低声音道:「妹妹,这正王妃之位,姐姐志在必得,
汝莫要再争。」红姬冷笑一声,手中剑势不停,反唇相讥:「姐姐莫不是说笑,
这正王妃之位,谁有本事谁坐,凭什么让吾让步?」

  随着剑舞进入高潮,两人的动作愈发迅猛,对话也愈发激烈。「妹妹,汝若
识趣,便早早退出,莫要自讨没趣。」素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红姬却毫不
畏惧,「姐姐还是管好汝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常磐坐在榻上,看着眼前的剑舞,起初被那精彩的招式所吸引,渐渐的,他
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出声
制止。

  一曲剑舞终了,素姬和红姬收剑而立,微微喘息,香汗淋漓,更添几分妩媚。
她们对视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与得意,随后款步走向常磐。素姬亲昵地
搂住常磐的左臂,红姬则挽住他的右臂,两人娇声软语:「我王,今日舞剑可还
合您心意?」

  常磐哈哈大笑,伸手搂住两人的纤腰,在她们的簇拥下,向着寝室走去。

  寝室内,欢愉声此起彼伏,透过窗棂,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肉棒,在她们体内不停穿插,任意享用,轮流替换。她们,狐媚逢迎,婉转
呻吟,玉乳摩擦,长腿盘夹,噬魂玉体,用力榨取。

  直至三更时分,狡黠的素姬和红姬,方哄出常磐的浓精,一射方休。

  此时,两人四肢左右抱常磐,一切归于平静,这一夜,在这温柔乡中悄然逝
去 .

  另一边,大明官军如汹涌潮水,攻势愈发猛烈。

  营帐连绵,军旗猎猎,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彻四野。每一次冲锋,都似
地动山摇,踏起滚滚烟尘。常磐的属地接连告急,一座又一座城池在官军的强攻
之下沦陷。城门在撞城锤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官军如猛虎般涌入,
城内瞬间陷入一片混战。

  常磐的兵力在这一轮轮的攻势中锐减,士兵们死伤惨重,士气低落。残兵败
将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战场上艰难抵抗,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而此时的常磐,却全然不顾战局的严峻。他身处奢华的宫殿之中,与那妖艳
妩媚的素姬、红姬整日厮混在一起。殿内酒香四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珍馐美
馔摆满了一桌。常磐醉眼朦胧,一手搂着素姬,一手端着酒杯,肆意地笑着,放
纵地享受着这奢靡的生活。

  尽管常磐如此沉沦,他的文臣武将们却依旧忠心耿耿。朝堂之上,文臣们日
夜商讨对策,眉头紧锁,为了守住最后的地盘绞尽脑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与忧虑,却从未有过一丝退缩之意。

  战场上,武将们身先士卒,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兵器,冲锋在最前线。他
们的铠甲被鲜血染红,伤痕累累,却依然顽强地抵抗着官军的进攻。有的将领为
了守住阵地,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带领士兵们浴血奋战。

  这一切皆因常磐平日里对下属还算宽厚,有恩于他们。哪怕局势已岌岌可危,
众人也念着这份恩情,拼死守护常磐的势力 .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常磐的居所,灯火依旧。常磐独自一人,趁着夜
色,悄然走向那守备森严的地下暗室。四周,守卫们身姿挺拔,目光警惕,手中
兵器闪烁着寒光,似在守护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常磐步履沉稳,穿过层层守
卫,那身影仿若融入了这黑夜之中,未惊起一丝波澜。

  暗室之中,烛光摇曳,映照着常磐冷峻的面庞。他身着黑色劲衣,脚蹬一双
黑色靴子,劲衣贴合身形,勾勒出他矫健有力的线条,靴子踏在地上,发出轻微
的「笃笃」声。常磐径直走到平台前,缓缓盘坐其上,周身气息逐渐内敛,进入
了一种静谧的状态。

  令人震惊的是,他所修炼的,竟是云家的催云掌。只见他双手缓缓抬起,掌
心相对,一股无形的气流在掌心之间汇聚,空气仿佛都为之震颤。他的眼神专注
而深邃,随着掌法的施展,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又被他浑然不觉。每
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将这暗室中的空气都撕裂。

  他面色凝重,双眸紧闭,周身气息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逐渐汇聚于掌
心。

  起手第一式,「风起云涌」,常磐低喝一声,双掌缓缓推出,掌心处似有微
风拂动,随后迅速化作强劲气流,暗室内的烛火被这股气流吹得剧烈摇曳,光芒
忽明忽暗,墙壁上的影子也随之扭曲变幻。

  紧接着第二式「密云不雨」,他身形一转,双掌交错,掌风如密织的雨幕,
却又不见丝毫雨滴,唯有那掌风呼啸,吹得地上的灰尘纷纷扬起,在暗室中弥漫
开来。

  第三式「拨云见日」,常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双掌快速舞动,
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将眼前的「云雾」一一拨开,掌风所及之处,空气仿佛被
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第四式「行云流水」,他的动作愈发流畅自然,身形如行云般飘逸,掌法似
流水般连绵不绝,一招一式之间毫无滞碍,掌风如潺潺溪流,却又蕴含着无尽的
力量。

  第五式「烘云托月」,常磐掌心向上,缓缓托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涌
出,仿佛要将整个暗室都托举起来,空气中的压力陡然增大,让人呼吸都变得困
难起来。

  第六式「叱咤风云」,他仰天长啸,声震四野,双掌快速劈出,掌风如雷霆
万钧,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嗡嗡作响,暗室中的墙壁
也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最后第七式「云消雾散」,常磐周身气息达到巅峰,双掌猛地合在一起,随
后迅速分开,一道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所到之处,烛火瞬间
熄灭,尘埃落定,整个暗室都在这股气浪的冲击下剧烈颤抖。

  至此,催云掌七式,常磐皆已练满。他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又将催云掌与崆峒派武功相互融合,只见他时
而施展催云掌的凌厉掌法,时而使出崆峒派的精妙招式,两者相辅相成,威力大
增。

  常磐心中笃定,凭借这神功与精妙武功,定能出奇制胜。他眼中闪烁着兴奋
的光芒,暗暗下定决心,待时机成熟,便要亲率精兵,与官军决一死战,重获胜
利,再度称霸天下 .

  常磐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前方案台上的一个名牌上,上面「崆峒派」三个
大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往昔,那些血腥的
画面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他回想着自己如何亲手,将「八卦门」门主赵坤和还
有「绝情谷」谷主马三娘一举消灭在通奸的床上。

  常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在心中暗自思忖:消灭他们二人,
实乃明智之举。若不然,如今这天下,定要被他们分去一杯羹,自己的霸业又怎
能如此顺遂?念及此处,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催云掌的威力,也愈发
强大 .

  常磐独坐暗室,四周静谧,唯有烛火跳跃,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庞。他缓
缓起身,向着北方,双膝跪地,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爹娘,
磐儿不孝,自小你们迫于生计,将磐儿卖至崆峒派。那时的磐儿,孤苦伶仃,在
那门派之中,受尽了欺凌与磨难。每日天未亮便起身练功,稍有懈怠,便是一顿
打骂。寒来暑往,无数个日夜,磐儿都在咬牙坚持,只为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回忆,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磐儿坐上了掌门之位。原以为功成名就,此生足矣。
可命运弄人,一路走来,竟获今日之成就。磐儿本是农民之子,出身卑微,谁能
想到,如今手中竟掌控着二十万大军。」常磐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容,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暗室中回荡,带着几分张狂。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常磐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重重地低下头,双手抱
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可如今,官军压境,战事不利,难道,难道常磐就要如
此失败和毁灭了吗?吾不甘心啊,吾怎能就此认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
愤怒,双眼通红,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他在暗室中来回踱步,脚
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与抗争。

  「吾定要凭借这一身武功,率领我的精兵,扭转战局。让天下人都知道,我
常磐,绝非轻易言败之人!」常磐握紧双拳,对着虚空挥舞,眼神中透露出一股
决绝与坚定 .

  常磐在暗室踱步良久,眉头紧锁,内心反复权衡。最终,他猛地停下脚步,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高声喝道:「吾意已决,亲率两万精兵,出击官军薄弱之处,
死中求生!」话语斩钉截铁,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明,细雨初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常磐身着一
袭黑色战甲,头戴银色头盔,腰佩长剑,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兵台上。台下,两万
精兵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兵器,寒光闪烁。常磐目光如炬,扫视着台
下的士兵,高声训话:「将士们,今日一战,关乎我等生死存亡。唯有奋勇向前,
方可杀出一条血路!」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四野,士气高涨。

  常磐大手一挥,下令开拔。兵马缓缓开出城池,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如沉闷的战鼓,奏响出征的乐章。队伍渐渐消失在雨后的雾气之中,只留下一片
朦胧的剪影。

  临行前,常磐将都城的重任托付给素姬和红姬。两人身着华丽战甲,英姿飒
爽地来到常磐面前,双膝跪地,行跪拜大礼。常磐神色凝重地说道:「都城安危,
全系于你二人之手。无论战事如何,务必死守城池,不可出战。若有差池,唯你
二人是问!」素姬和红姬对视一眼,坚定地点点头,齐声应道:「臣妾定当竭尽
全力,死守都城,不负大王重托!」说罢,再次叩首,眼中满是忠诚与决绝。常
磐看着她们,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翻身上马,向着战场疾驰而去 .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红姬身着一袭
黑色夜行衣,身姿轻盈地潜伏在素姬寝室外的屋檐之上。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素姬
寝室的窗户,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时间缓缓流逝,红姬耐心地等待着。终于,素姬寝室的烛火缓缓熄灭,屋内
陷入一片黑暗。守在门外的守卫们也在这漫长的夜晚中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昏
昏欲睡。

  红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后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
屋檐上悄然跃下,无声无息地落在窗前。她轻轻推开窗户,动作极为小心,生怕
发出一丝声响。

  进入寝室后,红姬猫着腰,脚步轻盈地朝着床榻走去。她的每一步都踏得极
为谨慎,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借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素姬
紧闭凤眸,面色凝重,似乎正在做着一场不安的梦。

  红姬在心中暗自思忖:「素姬啊素姬,汝吾争斗许久,这正王妃之位,今日
吾是势在必得。你汝莫要怪吾心狠,这宫中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想到此处,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匕首。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仿佛也在预示着素姬的命运。

  红姬一步一步靠近床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笼罩住素姬。她深吸一口气,猛
地将匕首刺向素姬丰满的胸膛。素姬在睡梦中突然遭受袭击,猛地睁开双眼,眼
中充满了惊恐与愤怒。然而,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红姬便迅速用手捂住她
的嘴,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素姬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抓着红姬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了红姬的肉中。
但红姬不为所动,手中的匕首越刺越深。素姬的挣扎渐渐减弱,她的眼神中充满
了不甘,怒瞪着红姬,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汝,汝……」素姬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充满了怨恨。

  红姬冷冷地看着她,轻声说道:「以后,我王的正王妃就是本宫。嗯,素姬,
乖乖的去死吧,本宫会说汝是被暗杀的。」说罢,她用力拔出匕首,素姬的身体
瞬间瘫软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

  红姬从素姬寝室悄然退出,身影如鬼魅般隐匿于夜色之中。她轻手轻脚地回
到自己的寝室,反手迅速关上房门,动作间,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吹得室内的烛
火微微晃动。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脱下那件沾满素姬鲜血的衣服,血衣落地,发出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刺耳。此时的红姬,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唯有
一丝得逞后的畅快。她赤着脚,走到早就备好的热水桶旁,热气氤氲升腾,模糊
了她的面容。

  红姬缓缓踏入热水桶中,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她惬意地闭上双眼,
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她靠在桶壁上,轻轻揉搓着身体,试图洗去那沾染
的血腥气息。热水被鲜血渐渐染红,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她眯眼享受这片刻宁静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素
妃,被暗杀啦,快搜刺客……」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原本的静谧。

  红姬的嘴角微微上扬,发出「咯咯咯」的阴笑声,那笑声在室内回荡,透着
无尽的得意与张狂。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嘲笑外面
那些慌乱的人,又似乎在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暗自庆幸。她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喧
闹,一动不动,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而她,已然成为了这场宫斗的胜利者 .

  红姬在那热气氤氲的桶中,将周身沾染的血腥之气洗净,而后缓缓起身。她
身姿曼妙,肌肤在水汽的润泽下更显白皙娇嫩。她优雅地迈出高大的热水桶,赤
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水珠顺着她的小腿滑落,在地毯上晕染出一小片湿痕。

  一旁,早有备好的柔软毛巾,她伸手轻轻拿起,动作轻柔且细致地擦拭着身
子,从肩头到手臂,从丰乳到下体,再到修长的双腿,每一个动作都尽显优雅,
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待擦干身体,她的目光落在一旁那件早就备好的正
王妃宫装上。

  宫装色泽艳丽,绣工精美,金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华贵的
光芒。红姬嘴角含笑,眼中满是得意之色,她缓缓拿起宫装,小心翼翼地穿上,
轻轻整理着衣袖和裙摆,每一个褶皱都被她精心抚平。穿戴完毕,她对着铜镜,
满意地端详着自己,镜中的她,头戴凤冠,珠翠摇曳,身着华服,尽显雍容华贵。

  随后,红姬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常磐的寝宫。寝宫内,一片静谧,
唯有龙床上常磐沉稳的呼吸声。红姬轻轻推开寝宫的门,那扇门在她的推动下,
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龙床边,伸出玉手,那玉指纤细修长,戴着名贵的宝石戒
指,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宛如滴血的红梅。她轻
轻抚摸着龙床,动作温柔而又充满占有欲。

  「咯咯咯,我王,您以后就是属于本宫的,呵呵呵……」红姬轻声笑着,声
音中满是得意与满足,那笑声在寝宫中回荡,仿佛在向这空荡荡的宫殿宣告她的
胜利 .

  红姬轻抚龙床后,嘴角笑意更浓,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望,她轻轻撩起裙摆,
侧身缓缓躺上龙床。身下的被褥华丽软厚,触手温热,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野心
与期盼。她惬意地舒展着身姿,如一只慵懒的猫,发丝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更
添几分妩媚。

  「咯咯咯……」红姬又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而娇柔,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
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眼神迷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我王此番出征,定
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待他归来之时,瞧见吾身着这正王妃的华服,定会龙颜
大悦。」想到此处,她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
了那荣耀的一刻。

  「而后,吾便能为我王诞下麟儿,他定会视若珍宝。」红姬微微闭眼,双手
轻轻抚摸着腹部,好似那里已然孕育着新的生命。「待孩子长大成人,继承大业,
吾便是这后宫之主,尽享荣华富贵,再无人敢与吾抗衡。」她越想越兴奋,笑声
愈发肆意,那得意的模样仿佛世间一切都已被她掌控 .

  忽而,红姬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感慨。她缓缓坐起,手指轻
轻划过身上的华服,低声呢喃:「谁能料想,本宫昔日不过是青楼舞女,于那烟
花之地,卖笑求生,受尽世人冷眼。每日强颜欢笑,陪酒献舞,只盼能寻得一良
人托付终身。」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苦涩。

  「可如今,我竟能躺在这龙床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红姬的嘴角再
次上扬,眼中满是得意与张狂,「本宫等的就是这一天呀,呵呵呵呵……」笑声
在寝宫中回荡,久久不散,诉说着她从卑微到尊贵的逆袭之路,以及对未来无尽
的憧憬 .

  红姬抬眸,目光在寝宫中缓缓流转。只见那寝宫之内,雕梁画栋,奢华至极。
金丝楠木的立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案,龙须凤羽仿佛在微微颤动,
似要腾飞而起。头顶的琉璃吊灯,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灯光透过宝石折射
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将整个寝宫映照得如梦如幻。

  床榻之上,垂着的鲛绡帐薄如蝉翼,轻轻飘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帐上绣
着的牡丹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细腻精美,栩栩如生。红姬伸手轻轻触摸着帐子,
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心中满是对这一切的陶醉。

  「想吾往昔,居无定所,不过是青楼那狭小阴暗的房间。如今却能置身这等
奢华之地,享用这世间最珍贵之物。」红姬微微仰头,脸上洋溢着满足与自豪,
「往后,这宫中的一切奇珍异宝,都将是本宫的囊中之物。」她一边说着,一边
轻轻整理着自己的发丝,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

  红姬缓缓起身,玉足轻点地面,赤着脚在这奢华的寝宫内踱步。她抬手轻抚
金丝楠木的立柱,指尖滑过那雕刻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
的笑。「曾几何时,吾不过是青楼中任人把玩的舞女,那些达官贵人只将我视作
消遣的玩物,却想不到红姬也有今日。」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寝宫中回荡,带着
几分感慨与张狂。

  她的目光扫过头顶那琉璃吊灯,璀璨的灯光让她眯起双眼,眼中满是对这奢
华生活的沉醉。「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如今都近在吾眼前,触手可得。」红姬喃
喃自语,伸手轻轻扯下一缕发丝,放在唇边把玩。此刻的她,浑身散发着一种上
位者的自信,仿佛这整座宫殿都已被她掌控。

  转身看向那华贵的龙床,红姬莲步轻移,重新躺了上去。她惬意地舒展身体,
感受着身下柔软的锦被,眼神迷离,开始幻想未来。「我王凯旋之时,看到本宫
身着这华丽宫装,定会下身若狂。」说着,她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又伸手抚摸
下体阴部,仿佛已经看到常磐赞赏的目光,「届时,册封大典之上,本宫将戴上
凤冠霞帔,接受众人朝拜。」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笑容愈发灿烂。

  「待为我王诞下子嗣,这后宫便再无人能与本宫抗衡。」红姬微微闭眼,双
手下意识地放在平平的腹部,似在期待新生命的降临,「本宫的孩儿,也会成为
这天下至尊之人。」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经看不起
她的人的惊恐表情,「往昔对本宫肆意践踏之人,都将匍匐,在本宫脚下。」

                第六章

  常磐决意亲出,率两万精锐之师,浩浩荡荡出城。彼时,雨歇云收,浓雾弥
漫,天地间仿若被一层厚重的轻纱所笼罩,咫尺之外,视物不清。

  常磐骑于高头大马之上,身披玄色锦袍,外罩银白亮甲,腰悬利刃,神色冷
峻,目光透过浓雾,向前方探寻。其身后,两万精兵列阵整齐,铠甲鲜明,刀枪
如林,马蹄声错落有致,踏破山谷的寂静。

  行至城外三十里山谷,谷中幽深,雾气愈发浓重,仿若一巨大的迷障,将众
人困于其中。常磐心中忽觉不安,正欲传令戒备,却闻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长空,
紧接着,号炮轰鸣,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刹那间,伏兵四起。官军从山谷两侧的山岩之后、丛林之中,如潮水般涌出。
漫山遍野,尽是官军的旗帜,猎猎作响,红的似火,黄的如金。官军将士齐声呐
喊,声震云霄,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磅礴。

  常磐军顿时阵脚大乱,士兵们惊恐地张望,不知所措。常磐见状,怒目圆睁,
猛地抽出腰间利刃,振臂高呼:「兄弟们,莫要惊慌!随我杀出去!」言罢,纵
马挺枪,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率先冲入官军阵中。

  官军的长枪如林般刺来,常磐毫无惧色,手中长枪舞动,枪花闪烁,如蛟龙
出海,挡者披靡。他所到之处,官军士兵纷纷倒下,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锦袍
和铠甲。

  其麾下将士,久随常磐,深知今日若不拼死一战,绝无生机,遂抖擞精神,
悍不畏死。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官军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闪烁,喊杀
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不绝于耳。

  山谷中,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士兵们或被长枪刺穿胸膛,或被利刃砍断脖
颈,纷纷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汇聚成河,顺着山谷的地势蜿蜒而下,将地
上的青草和泥土都染成了殷红。

  常磐军虽英勇抵抗,但官军人数众多,且占据有利地形,将常磐军重重围困,
如铁桶一般。常磐奋力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却发现四周皆是官军,杀之不
尽。

  此时,不知何处燃起山火,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滚滚浓烟弥漫在
山谷中,遮天蔽日,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与战场上的厮杀声、
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常磐军在官军的围攻和山火的威胁下,逐渐力竭。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尸体
堆积如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常磐看着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心中充满了绝
望,但他仍不肯放弃,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山谷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烽烟弥漫,山
火肆虐。

  且说这一场鏖战,直杀得昏天黑地,山谷间尸骸枕藉,血水横流,与那熊熊
山火、滚滚浓烟交织,仿若人间炼狱。常磐麾下两万精兵,在官军的重重围困与
山火威逼之下,几近全军覆没。

  常磐虽勇,力战多时,亦渐感不支。眼见大势已去,身边将士死伤殆尽,心
中暗忖:「今日若不拼死突围,定要命丧于此!」恰此时,雾气愈发浓重,仿若
为其布下天然屏障。常磐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大喝一声,手中长枪舞出一片寒
光,逼退近身官军,而后翻身上马。

  他身边仅存数十亲兵,各个血染征袍,却仍紧随其后,不离不弃。众人在常
磐的带领下,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向着山谷雾气最浓处猛冲而去。官军见常磐
欲逃,呐喊着围追堵截,刀枪并举,试图将其拦下。

  常磐长枪左挑右刺,锐不可当,所到之处,官军纷纷倒地。其亲兵亦悍不畏
死,拼尽全力厮杀,以血肉之躯为常磐开辟道路。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
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在这混乱之际,常磐等人借着浓重的雾气,东突西闯,竟让他们寻得官军包
围圈的一处薄弱之地。常磐纵马一跃,长枪一挥,挑开数名官军,率先冲出重围。
亲兵们见状,紧紧跟随其后,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

  官军主将见常磐逃脱,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当即下令:「全力搜查,务必
将常磐除掉,不得有误!」官军将士们领命,四散开来,在山谷中展开地毯式搜
寻。他们穿梭于山林之间、沟壑之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处草丛、每一
个山洞都仔细查看。

  然而,浓雾弥漫,视野受限,常磐等人仿若泥牛入海,踪迹全无。官军搜寻
良久,直至天色渐暗,依旧一无所获。将士们虽疲惫不堪,心中满是不甘,却也
无可奈何。这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虽让常磐元气大伤,但其逃脱之事,终究成
了官军心中的一大憾事。

  谷中一战,惨烈非常。官军虽设伏成功,然常磐所率精锐拼死抵抗,其悍勇
之势,令人胆寒。常磐于阵中纵横捭阖,长枪所指,官军纷纷落马;其麾下将士
亦各个以一当十,虽深陷重围,仍奋力厮杀,毫无惧色。

  此役毕,官军清点伤亡,竟折损四万五千人。累累白骨横陈谷中,鲜血染红
了每一寸土地,残肢断臂散落各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这场激
战,让众人见识到常磐的厉害,也深知其绝非易与之辈。

  但官军并未因这场惨烈的胜利而退缩,稍作休整后,便再次整军备战。各路
官军将领聚于营帐之中,对着沙盘,仔细谋划下一步的战略。他们手指在沙盘上
比划,讨论着如何从各个方向对常磐的都城形成包围之势。

  随着一声令下,各路官军如猛虎出山,兵分多路,向着常磐势力范围内的各
个关隘、城池进发。一时间,军旗烈烈,马蹄声疾,尘土飞扬。

  先锋部队率先抵达一座小城之下,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箭矢如雨般
射下。官军架起云梯,士兵们奋勇攀爬,与城墙上的敌人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
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不断有士兵从云梯上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但后面
的士兵毫不畏惧,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另一路官军则遇到了坚固的关隘阻拦。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军派出
精锐,试图强行突破,但遭到了敌人的猛烈反击。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死伤。官
军将领见状,并未盲目强攻,而是冷静思考,观察关隘周边地形。他们发现关隘
一侧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于是派遣一支奇兵,趁着夜色,沿着小路悄悄摸进关隘
后方。当晨曦初露,奇兵突然从后方杀出,与正面进攻的官军前后夹击,守军顿
时大乱,官军一举攻破关隘。

  就这样,官军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逐渐对常磐的都城形成了包围之势。
都城之下,官军营帐连绵数里,旗帜飘扬,将都城围得水泄不通。常磐被困于城
中,犹如困兽,等待着他的,将是最后的审判。

  常磐遭此大败,已然穷途末路,惶惶如丧家之犬。此时,他骑一匹疲惫却仍
奋力疾驰的乌骓马,于一片山谷竹林间亡命奔逃。狂风呼啸,似鬼哭狼嚎,将他
的狼狈衬得愈发不堪。

  身后亲兵,一路为他断后,浴血奋战,可官军的追兵攻势如潮,前赴后继,
亲兵们寡不敌众,相继战死,数量锐减,如今只剩寥寥十几人。这十几人亦是人
人带伤,血染衣衫,却依旧咬牙坚持,忠心护主。

  常磐本就因中计而灰头土脸,此刻更是满身血污与尘土。他面庞扭曲,神色
惊惶,眼神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绝望。此前的壮志豪情,在这接连的惨败中
消磨殆尽,身上的伤痕如凌迟般,一下下划在他的骄傲与自信之上。

  他深知都城已不可回,那里定是官军重兵围困,回去便是自投罗网。于是,
他掉转马头,向着深山野岭逃去,妄图在那荒无人烟之处寻得一线生机。

  竹林在狂风中剧烈摇摆,竹叶沙沙作响,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常磐惊恐
地回望,每一片晃动的竹叶,在他眼中都成了官军的追兵。风声呼啸,似官军的
喊杀声在耳边回荡,声声催命。他用力抽打马背,乌骓马嘶鸣着,四蹄翻飞,溅
起一路尘土,可常磐仍觉不够快,满心都是被追上的恐惧。

  身边的亲兵愈发沉默,只是默默跟随着他,眼神中既有对死亡的无畏,也有
对前途的迷茫。山路崎岖,马蹄不时打滑,常磐却不敢停下片刻,心中只有一个
念头:逃,逃得越远越好 .然而,山林深处,未知的危险还在等待着他,他的命
运,仿若这风中摇曳的竹叶,不知将飘向何方。

  常磐虽素有绝世武功之名,往昔纵横武林,无人敢撄其锋。然此番连番恶战,
浴血拼杀,内力如决堤之水,倾泻而空,纵有通天本领,一时之间,亦难以恢复。
他伏于马背之上,气息紊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的剧痛,冷汗自额头不断
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尘土之中。

  他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都城中的素姬与红姬。这两位女子,皆是他
的宠妃,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本应在都城中为他坚守最后的据点。素姬温婉柔顺,
心思细腻,常能在他心烦意乱之时,以轻声细语抚慰他的情绪;红姬则妩媚妖娆,
热情似火,舞剑之姿更是妙曼动人,令他沉醉。在他心中,她们是他在这残酷世
间为数不多的温柔慰藉。

  他想着,此刻她们或许正站在都城的城墙上,翘首以盼他凯旋的身影,眼神
中满是担忧与期待。素姬定会双手合十,默默为他祈福,愿他平安归来;红姬或
许会身着艳丽的舞衣,在宫殿中独自舞剑,以剑舞排解心中的焦虑,等待着他将
荣耀与宠爱再次赐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都城中已然风云突变。红姬,这个看似柔弱妩媚的女子,
心中却藏着无尽的野心与贪婪。她早已厌倦了与素姬之争,觊觎那正王妃的宝座
已久。趁着常磐外出征战、生死未卜之际,她精心策划了一场暗杀阴谋,杀死了
素姬。

  此刻,红姬正身着华丽的正王妃服饰,端坐在宫殿的主位上,眼神迷离,痴
痴地幻想着常磐得胜归来的场景。她仿佛看到常磐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踏
入都城,看到自己被众人簇拥着,成为整个王府乃至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嘴
角上扬,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

  彼时,官军势如破竹,所到之处,常磐势力如残花败柳,纷纷瓦解。

  各路官军乘胜追击,会师一处,以排山倒海之势,将常磐最后据点——都城
团团围住。官军军旗烈烈,绵延数里,阵容之盛,气势之雄,仿若要将这都城一
口吞没。经清点,围城官军已达二十余万之众,营帐连绵,宛如一片浩瀚的军帐
海洋。

  都城之内,尚有三万精锐之师,在红姬的统领下负隅顽抗。红姬虽为女流之
辈,却有着不输须眉的果敢与气魄。自常磐外出,她便挑起守城重担,将城内事
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城中粮草充足,武器堆积如山,皆是此前常磐苦心囤积,如
今成了守城的坚实后盾。

  官军围城一月有余,每日攻势不断,却始终难以攻破这坚固的城池。城墙上,
箭矢如雨下,滚石如雷坠,官军一次次冲锋,皆被城上守军奋力击退。每一次攻
城,城下皆是一片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然
而官军毫不退缩,休整之后,再次发起进攻。

  红姬每日身着战甲,脚蹬漆黑皮靴,身披猩红披风,于城墙上往来巡视。她
身姿挺拔,步履坚定,所到之处,守军士气大振。她时而振臂高呼,激昂的话语
如洪钟般响彻城头:「将士们,今日坚守此城,便是捍卫我们的荣耀与尊严!我
王定会凯旋,我们定要让敌军知难而退!」时而亲自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轻
声安慰,那温柔的举动让士兵们倍感温暖与鼓舞。

  在她的激励下,士兵们个个奋勇争先,眼中燃烧着坚定的斗志。他们毫不畏
惧官军的进攻,紧握手中兵器,时刻准备与敌人殊死搏斗。每当官军云梯架起,
士兵们便拼死抵抗,用长枪刺、用大刀砍,将试图爬上城墙的官军一一击退。城
中百姓,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亦纷纷出力,协助士兵运送物资、传递消息,众志
成城,誓要守住这座都城。

  初,二十余万官军围城,城内士兵心怀恐惧,士气低迷,于都城能否守住,
疑虑重重。红姬每日身披战甲,巡于城墙之上,振臂高呼以励士气,使士兵明守
城非仅为执行任务,实乃捍卫荣耀与尊严之举,遂激发其内心斗志。原本或临阵
欲退之士卒,经其激励,变得坚定无畏,战斗意志由动摇转为坚毅,甘愿为守城
倾尽全力。

  往昔,士兵作战或各自为战,配合生疏。红姬亲为受伤士卒包扎抚慰,此善
举令士兵深感温暖关怀,彼此间信任与凝聚力大增。战时,士卒不再分散行动,
而是相互协作。如御官军架云梯攻城时,有人持长枪刺向攀爬之敌,有人挥大刀
砍断云梯绳索,配合紧密无间,整体战斗力得以大幅提升。

  因红姬之激励,士兵注意力愈发集中,战斗技能得以充分施展。昔日面对官
军进攻,或因慌乱致使技能施展失准,今则能沉着应对,将平日所训技能精准使
出。例如弓箭手射击时,能更精准瞄准目标,箭矢命中率大幅提高;长枪兵近身
搏斗时,招式运用更为娴熟,攻防皆更具威力。

  一日,红日高悬,暑气渐盛。

  红姬端坐在城楼之中,面前案几上摆着粗茶淡饭,不过几碟青菜、一碗糙米
饭,旁侧还放着一瓯清水。她神色凝重,虽腹中饥饿,却也食不知味,只是机械
地将饭菜送入口中。

  正用餐间,城外杀声震天,攻城的喊杀声、火炮的轰鸣声、刀枪碰撞的铿锵
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城楼。红姬秀眉紧蹙,手
中竹筷一顿,抬眼望向城门外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决然。

  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进楼内,单膝跪地,急切禀报道:「王妃,官军攻势
愈发猛烈,东门形势危急,弟兄们快顶不住了!」红姬闻言,将竹筷重重一放,
站起身来,沉声道:「慌什么!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务必坚守,告诉他们,只要
我红姬还在,这城就丢不了!」亲兵领命,起身欲走,红姬又唤住他:「再去多
备些滚石、箭矢,莫要让兄弟们缺了守城的家伙!」

  言罢,红姬不再耽搁,伸手一把抓起身旁的红缨长枪,枪身修长,缨穗鲜红
如血,在风中肆意舞动。她疾步走出城楼,战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披风烈烈
作响,仿若一团燃烧的火焰。刚至城墙上,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人
几欲作呕。只见城下官军如蚁附膻,密密麻麻,云梯一架接着一架搭在城墙上,
士兵们呐喊着向上攀爬。

  红姬见状,银牙紧咬,娇喝一声:「将士们,随我杀!」说罢,挺枪便刺向
一名爬上城墙的官军,枪尖闪烁着寒光,如毒蛇吐信,那官军躲避不及,被一枪
贯穿胸膛,惨叫着摔下城墙。士兵们见此,士气大振,纷纷握紧手中兵器,与官
军展开殊死搏斗 .

  红姬身先士卒,长枪舞动,恰似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枪缨翻飞,每一次刺
出,皆裹挟着呼呼风声,带起一片血花。但见她身形矫健,左冲右突,于城墙上
往来穿梭,所到之处,官军无不胆寒。

  一名登城的官军悍勇异常,手持大刀,趁着红姬击退旁人的间隙,大喝一声,
高高跃起,举刀便向红姬劈来。刀光闪烁,如一道闪电,直逼红姬头顶。红姬却
不慌不忙,柳眉倒竖,美目含煞,侧身一闪,便轻巧避开这凌厉一击。与此同时,
她手中长枪顺势一转,枪尖如灵蛇般探出,直刺那官军咽喉。那官军躲避不及,
喉咙被洞穿,鲜血喷涌而出,双眼圆睁,带着无尽的不甘,轰然倒地。

  激战正酣,红姬愈战愈勇,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她的眼神中燃
烧着疯狂的火焰,此刻的她,已杀得热血沸腾,忘乎所以。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
力量与决绝,仿佛要将世间一切来犯之敌都斩于枪下。

  城墙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红姬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
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脚下的
城砖上。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这座城,守住她的一切。

  或许是因为她深知,一旦城破,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她从一个
默默无闻的女子,走到如今这一步,付出了太多太多,她怎能轻易失去这一切?
这份恐惧,化作了无尽的力量,驱使着她在战场上拼命厮杀。

  身旁的士兵们,被红姬的气势所感染,也都个个奋勇争先。他们不再畏惧敌
人的凶猛,不再担忧自身的安危,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追随红姬,死守此城。一
时间,城墙上的防守愈发顽强,官军虽攻势猛烈,却始终难以再前进一步。

  且说这战事胶着,红姬率士卒浴血奋战,然官军势大,其麾下士兵愈发稀少,
一个个血溅城墙,轰然倒下。红姬双眸充血,恰似燃烧的火焰,原本明艳动人的
面庞,此刻满是血污与尘土,发丝凌乱,几缕粘在汗湿的脸颊上。她的战甲亦千
疮百孔,多处被利刃砍出豁口,殷红的鲜血顺着缝隙渗出,洇红了衣衫。

  眼见城墙难以坚守,红姬银牙紧咬,大喝一声:「将士们,且随我退入城中,
与官军决一死战!」言罢,她舞动红缨长枪,枪风呼呼作响,逼退近身的官军,
率先奔下城墙,往城内奔去。士兵们虽已疲惫不堪,却无一人退缩,紧跟其后,
边战边退。

  一入城中,红姬便带领众人与官军展开激烈巷战。城中街巷纵横交错,地形
复杂,此前她早已精心布置各种陷阱。路面之下,暗坑密布,覆以薄木板,撒上
尘土伪装,官军稍不留意,便会踩中,坠入坑中,被尖刺戳得千疮百孔。街巷两
侧的房屋之上,亦藏有伏兵,待官军进入射程,巨石、箭矢便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一名年轻士兵,浑身浴血,踉跄着跑到红姬身旁,声音颤抖道:「王妃,咱
们还能撑得住吗?」红姬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如铁,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水,厉
声道:「怕什么!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说罢,她环
顾四周,见又有一队官军涌入,眼神骤冷,长枪一挥,喊道:「将士们,杀!」

  官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陷阱和顽强抵抗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伤亡惨重。他们
不敢再贸然前进,只能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仔细观察四周,生怕前
方还有致命陷阱。

  红姬趁此时机,带领士兵们灵活穿梭于街巷之间,或突袭,或设伏,不断消
耗着官军的有生力量。尽管局势依旧严峻,但在她的统帅下,竟硬生生地阻止了
官军的推进,让这场战斗陷入了僵持。

  激战正酣,城内外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红姬身先士卒,长枪
舞动,枪缨似火,每一次突刺都带出一片血花,将逼近的官军杀得节节败退。她
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城砖上。

  蓦然,风声骤起,一支利箭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如暗夜流星,直朝红姬射来。
红姬正全力厮杀,虽有所察觉,却躲避不及,只觉肩头一阵剧痛,那利箭已洞穿
她的肩膀。她身形一晃,手中长枪险些掉落,「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一手死死
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猩红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肆意甩动,泥地上溅起一片血污。亲兵们见状,大
惊失色,纷纷呼喊着朝她奔来。亲兵队长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前,高举盾牌,
将红姬护在身后,大声吼道:「保护王妃!」其余亲兵迅速围拢,组成一道人墙,
抵挡着官军如潮水般的攻击。

  「快!唤军医!」亲兵队长心急如焚,一边挥舞着长刀,砍杀靠近的敌人,
一边回头查看红姬的伤势。不一会儿,军医匆匆赶来,在亲兵们的掩护下,迅速
为红姬查看伤口。好在箭头无毒,军医小心翼翼地取出箭头,用干净的布帛蘸着
烈酒清洗伤口,每一下擦拭都让红姬的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随后,军医熟练地为她包扎,层层布帛紧紧缠绕,试图止住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亲兵队长满脸焦急,俯身对昏迷不醒的红姬说道:「王妃,您放心,这里交
给我等!」又转头对身旁的亲兵下令:「快,做担架,送王妃回宫!」几个亲兵
迅速找来木棍和布匹,匆忙制成一副简易担架,将红姬轻轻放上。他们抬着担架,
在亲兵们的拼死护卫下,一路狂奔,朝着宫中冲去。城墙上的厮杀仍在继续,而
红姬的命运,仿若这风中残烛,飘摇不定 .

  红姬身负重伤,被亲兵们心急如焚地抬回宫苑。宫门处,宫女们早已得到消
息,个个神色慌张,翘首以盼。见担架一到,她们蜂拥而上,与亲兵们小心翼翼
地将红姬抬入内室。太医们也匆匆赶来,药箱碰撞,发出急切的声响。

  入得内室,宫女们迅速打来热水,轻柔地为红姬擦拭身上的血污与尘土。她
们的动作极为小心,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红姬。太医们则聚精会神地查看伤势,
捻须低语,商讨着治疗之法。一时间,室内只有热水的流淌声、太医们的低语声
以及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一番忙碌后,红姬缓缓睁开凤眸。她只觉浑身乏力,仿若被抽干了力气,视
线也有些模糊。待看清周围熟悉的床榻、摇曳的烛光,她才意识到自己已身处寝
宫。此时的她,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息微弱,只能勉强维持着清醒。

  宫女和太医们见她醒来,立刻围拢过来。为首的太医躬身说道:「王妃,您
可算醒了。伤势虽重,但好在并无大碍,只需安心调养,定能康复。」红姬微微
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寝室里温暖如春,暖风吹过,帐幔轻轻飘动,与外
面硝烟弥漫、喊杀震天的战场相比,宛如两个世界。红姬望着摇曳的烛光,眼神
中满是茫然与失落。她想起战场上的厮杀、士兵们的惨叫,又看看眼前这宁静祥
和的景象,心中涌起一阵恍惚,感觉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想着想着,两行热泪悄然从她凤眸的眼角滑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
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宫女们见状,急忙上前轻轻为她顺气,
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在这寂静的寝宫中,红姬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命运的无常。

  红姬心中明白,自己这是回光返照,太医之言不过是安慰罢了。她嘴角扯出
一抹极淡的苦笑,眼中满是落寞。

  她用尽全身力气,轻轻抬起玉手,无力地摆了摆,示意众人出去。那动作迟
缓而又艰难,仿若抬手之间,便要耗尽她所有的生机。众人见状,面露犹豫之色,
却又不敢违抗。最终,在红姬坚定的目光下,太医与其他宫女们缓缓退去,脚步
轻缓,生怕惊扰到这位气息奄奄的王妃。

  此时,偌大的寝宫只剩下红姬与两名贴身宫女。这两名宫女自幼便跟随红姬,
主仆情深,此刻她们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肃立在玉床两旁,目光一刻也不敢
离开红姬。红姬看着她们,眼中浮现出一丝温柔,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一阵
剧烈的咳嗽打断。宫女们见状,急忙上前轻轻为她顺气,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在这寂静的寝宫中,红姬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命运的无常。

  红姬卧于玉床之上,气息愈发微弱,意识也如飘散的薄云,渐渐模糊。她的
眼眸虽仍睁着,却已失去了焦距,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影影绰绰。

  就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往昔的一幕。那时,她身处
王府大厅,华灯璀璨,雕梁画栋间弥漫着奢靡的气息。大厅内,王公大臣们身着
华服,正襟危坐,目光齐聚于厅中。而她,身着一袭华丽至极的舞衣,衣袂飘飘,
绣着金线的裙摆如流动的星河,每一步挪动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旁,素衣队的舞者们身姿婀娜,她们与红姬领队的红衣队配合默契。红姬
轻启朱唇,巧笑嫣然,莲步轻移,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尽显王
者之姿。

  她的舞姿时而轻盈如燕,时而矫健有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尽的魅力,仿
佛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一身。常磐和王公大臣们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
阵阵赞叹,常磐的眼中也满是欣赏与宠爱。

  那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荣耀与宠爱集于一身。可如今,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渐渐消散。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回味那段美好的时光,又似是在感慨命运
的无常。微弱的气息缓缓吐出,她的眼眸缓缓闭上,那曾经辉煌的画面也永远定
格在了她的记忆深处,而她的生命,也在此刻悄然落幕 .

  红姬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回味那段美好的时光,又似是在感慨命运的无
常。随着最后一丝气息缓缓吐出,她的眼眸缓缓闭上,神色安详,仿若只是陷入
了一场甜美的梦境。

  她静静地躺着,面庞虽毫无血色,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那如墨的长发随意
地散落在枕边,宛如一泓黑色的瀑布;弯弯的柳眉下,长长的睫毛好似两把小扇
子,轻轻地覆在眼睑上;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还残留着一丝笑
意。她的双手交叠于腹部,宛如一位沉睡的仙子,让人不忍惊扰。

  两名贴身宫女一直守在床边,目光片刻未曾离开过她。起初,她们见红姬神
色平静,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其中一名宫女轻轻上前,轻声呼唤:「王妃,您
可要喝点温水?」见红姬没有回应,她又提高了音量,可红姬依旧毫无动静。宫
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伸手去探红姬的鼻息,指尖触碰到红姬冰冷
的肌肤,她的手猛地一缩,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惊恐地尖叫道:「王妃!王妃!」
另一名宫女也急忙凑过来,待确认红姬已逝去,两人瞬间瘫倒在地,泪水夺眶而
出,哭声在寂静的寝宫中回荡,悲痛欲绝。她们紧紧地抱住彼此,身体不停地颤
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红姬的生命,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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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ou 发表于 2025-2-9 01:02   只看TA 8楼
字数:6243

                第七章

  云轻与琳瑶,身负血海深仇,自出穹洞,便一心追寻常磐踪迹,誓要手刃此
贼,以雪云家之恨。二人一路披荆斩棘,所到之处,风云变色。彼时,官军与常
磐对峙已久,常磐拥兵自重,盘踞多地,官军屡攻不下。

  云轻与琳瑶见状,毅然投身战事,协助官军。云轻施展出催云掌,每一掌出,
皆有排山倒海之势,掌风所及,敌众纷纷败退。琳瑶亦不逊色,手持利刃,身姿
矫健,剑法凌厉,于敌阵中往来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二人携手,攻下一城又一城。每至一城,常磐守军皆望风披靡。城中百姓,
久受常磐暴政之苦,见官军有云轻与琳瑶相助,士气大振,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
师。官军趁势而上,收复诸多失地,常磐势力渐蹙。

  一日,二人追寻常磐至一处山谷,此处正是官军与常磐最后激战之地。但见
山谷中硝烟未散,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首,鲜血将土地
染得殷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之气。

  云轻与琳瑶在谷中四处查探,见有官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云轻上前,拱手
问道:「敢问兄弟,可知那常磐逃往何处?」士兵见云轻气宇轩昂,不敢怠慢,
忙回礼道:「回壮士,那常磐兵败后,率残部逃向了蛮荒竹林,此地往北三十里
便是。」

  云轻与琳瑶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琳瑶道:「轻儿,此番定要将常
磐那贼子擒获,为云家报仇!」云轻点头,神色坚定:「放心,常磐此番插翅难
逃!」言罢,二人整顿行装,向着蛮荒竹林方向疾驰而去,复仇之火在心中熊熊
燃烧,誓要将常磐罪恶的一生终结。

  云轻与琳瑶,历经磨砺,已成武林翘楚,且于穹洞之中结为夫妻,伉俪情深,
其武功配合愈发默契,威力倍增。二人跨马疾驰,一路追寻常磐踪迹至一处茂密
竹林之前。但见那竹林广袤无垠,翠竹密密麻麻,漫山遍野,此起彼伏,一眼望
不到尽头。

  云轻与琳瑶相视一眼,勒马停驻,将马匹拴于竹林边缘。二人周身气息流转,
运功于足,身形如燕,凌空而起。只见他们脚尖轻点,几下便立于竹树顶端枝叶
之上。那枝叶虽纤细,却稳稳承载住二人身形。

  微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竹叶随风摇曳。云轻身姿挺拔,衣袂飘飘,目光
如炬,极目远眺,神色凝重,不放过前方任何一丝动静。琳瑶则立于其旁,长发
飞舞,美目流转,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与云轻一同仔细瞭望,试图寻觅出常
磐逃亡的踪迹。

  竹影斑驳,日光透过竹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光柱。二人在竹尖之上,
仿若天人,却又满含复仇的怒火,在这寂静而又暗藏危机的竹林前,蓄势待发,
誓要将常磐这罪恶之徒揪出,以偿云家血海深仇 .

  少顷,云轻与琳瑶回想起官军所言,心中已然认准常磐逃亡之向。二人目光
交汇,眼中皆闪过一丝决然。云轻剑眉紧蹙,神色冷峻,那深邃的双眸中,满是
仇恨与坚定,似能穿透这重重竹林,寻得常磐踪迹。他微微颔首,向琳瑶示意,
那坚毅的神情仿佛在诉说:「此番定要将那恶贼绳之以法。」

  琳瑶亦是螓首轻点,回应云轻。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原本秀丽的面容此
刻因仇恨而多了几分狠厉。那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她内心的决绝。只见她青丝随
风飞舞,身姿轻盈如燕,与云轻心意相通。

  二人旋即发力,在竹林顶端开始急速飞跃。云轻身姿矫健,每一次踏足竹枝,
都稳健有力,竹枝虽被压弯,却又迅速弹起,助力他向前。他双臂微张,仿若展
翅翱翔的雄鹰,借着竹枝的弹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琳瑶紧随其后,她莲步轻点,如仙子凌波微步。那轻盈的身姿在竹枝间穿梭
自如,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一朵盛开在竹林间的奇葩。她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前
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二人以竹树顶端的枝叶为借力点,在这茂密的竹林之上,如两道黑色的闪电,
向着常磐逃亡的方向疾驰而去。一时间,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们的复仇之路
奏响战歌 .

  云轻与琳瑶,于竹林顶端疾跃追赶常磐,转瞬已历三日。其间餐风宿露,未
曾有一刻懈怠,然常磐一行人踪迹诡秘,终未被赶上。一日,二人于林间觅得常
磐等人所遗临时炉灶,虽已残旧,尚有余烬未冷。云轻俯身细察,又见周遭脚印
杂乱,沉吟片刻,对琳瑶道:「观此炉灶大小,及四周脚印,常磐一行约莫有十
数人。」

  二人一路追赶,休憩甚少,神色略显疲惫,然眼中复仇之火却愈发炽热。遥
想当年,天意门云家惨遭屠戮,一夜之间,满门皆亡,血海深仇,刻骨铭心。十
八载于穹洞之中,相依为命,艰难度日,个中辛酸,难以言表。每念及此,二人
对常磐一伙的恨意便如熊熊烈火,难以遏制。

  虽已知常磐同伙「八卦门」门主赵坤与「绝情谷」谷主马三娘,已被常磐所
杀,然往昔伤痛,岂是轻易能忘?云轻抬眸,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悲恸与愤怒,
转头对琳瑶道:「琳瑶,即便其党羽已散,吾云家之仇,亦不能不报。」

  琳瑶轻轻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又透着决然。她伸出手,握住云轻的手,
柔声道:「轻儿,莫要悲伤,此仇不报,吾二人誓不为人。」云轻回握住琳瑶的
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力量。

  此时,云轻脑海中又浮现出十八年前的惨景。父亲云风烈,一代豪杰,武功
卓绝,却在五十大寿之际,遭奸人暗算,力竭而亡。母亲云夫人,亦为武林高手,
却在保护家人时,身负重伤,最终跳崖。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令云轻痛苦不堪。他紧紧握拳,关节泛白,咬牙道:「爹,娘,孩儿定要为您们
报仇雪恨!」

  夜幕低垂,云敛雨歇,深山竹林之中,一片静谧。常磐一伙人于一狭长湖边
驻留。湖边草木繁茂,虫鸣阵阵。常磐等人围坐一处,燃起篝火,火势熊熊,映
红众人面庞。火上架着野味,油脂滴落在火焰上,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香气。

  常磐身着一袭黑袍,形容虽略显狼狈,却难掩其凶狠之气。他目光如鹰,扫
视着四周,身旁几名亲兵正忙前忙后,将烤好的野味递于他。常磐接过,撕下一
块肉,大口咀嚼起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后的放松。

  自兵败逃亡,已然十数天。山谷一役,他虽全军覆没,自身却侥幸逃脱。这
几日,他于山林间隐匿行踪,调息运功,原本在山谷之战中耗尽的内力,如今已
恢复八九成。此刻,他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气,心中稍安。

  常磐抬眸,望向远方,心中忖道:「官军虽众,却难寻吾踪迹。即便寻来,
以吾如今恢复的武功,又有何惧?区区数百官兵,吾一人之力,亦可将其尽数击
退。」念及此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间满是自负。

  四周,亲兵们往来巡逻,脚步轻盈却又警惕万分。他们手持利刃,目光不时
扫过黑暗的竹林,以防有任何风吹草动。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身上跳跃,映出他们
坚毅的面容,皆为常磐的心腹,即便身处绝境,亦对其忠心耿耿。常磐看着这群
亲兵,心中虽有忧虑,却也多了几分底气,在这危机四伏的逃亡之路上,他们是
他最后的依仗 .

  篝火熊熊,噼啪作响,火星四溅,飘入夜空旋即熄灭。一众亲兵围坐于常磐
身旁,面有戚色,神色间满是惶惑与不安。其中一名身形魁梧的亲兵,犹豫再三,
终是鼓起勇气,抱拳向常磐问道:「我王,如今吾等处境艰难,往后该当如何?
是寻一山寨,落草为寇,暂且安身;还是再图大业,重新纠集人马起事?」

  常磐闻言,手中正啃食的兽骨一顿,缓缓抬起头来。他目光扫过众人,见皆
是追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想往昔,自己威风八面,
称霸武林,建立王府,号令群雄,何等风光;如今却落得这般狼狈逃亡的境地,
实在令人唏嘘。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先是对之前的问题一一作答,声音沉稳,不慌不
忙:「落草为寇,不过是权宜之计,岂是长久之策?若吾等真去做了那山贼,便
再无翻身之日,徒留骂名于世。至于重新起事,谈何容易,人马、粮草、兵器,
皆需从长计议。」

  待话音落下,那亲兵又追问一句:「我王,那依您之见,咱们前途究竟在何
方?」常磐听闻「前途」二字,脸色陡然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他缓缓转过
头,凝视着那跳跃的篝火,陷入了沉思。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唯有篝火燃烧之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隐隐虫鸣。
常磐久久未语,他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眉头紧锁,似在权衡着诸
多利弊,又似在思索着破局之法。

  亲兵们见常磐如此凝重,皆不敢再言语,彼此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保持沉
默。他们深知堂主此刻的心思沉重,也明白前途茫茫,充满未知与危险。一时间,
湖边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篝火依旧熊熊燃烧,仿佛在见证着这一行人在命运十字
路口的迷茫与挣扎 .

  常磐食罢野味,将亲兵递来竹筒中的湖水一饮而尽,而后以手随意一抹嘴角,
霍然起身。其身形魁梧壮硕,虽年逾五十,周身却依旧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
气,仿若蛰伏之猛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他昂首而立,目光远眺,似透过这幽深竹林,望见往昔峥嵘岁月,不禁长叹
一声,感慨道:「忆吾常磐鼎盛之际,坐拥十余省之地,麾下雄兵二十万,金戈
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何等威风凛凛,意气风发!」说罢,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
色,那是对往昔权势滔天的缅怀。

  继而,他嘴角浮起一抹傲然笑意,轻蔑道:「吾之后宫,佳丽如云,三千粉
黛,环肥燕瘦,哪是那身着补丁龙袍的崇祯帝所能比拟?彼时,天下豪杰,莫敢
不从,吾之威名,震慑江湖。」话语间,满是自负与张狂。

  然提及当下,常磐神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不甘,声音亦不自觉拔高:
「可如今,风云变幻,世事无常,吾竟落得两手空空,好不凄惨!」他双拳紧握,
关节泛白,似要将这命运的不公碾碎。

  旋即,他猛地仰起头,眼中爆发出炽热光芒,周身气息流转,大声吼道:
「不!吾体内催云掌与崆峒派夺命勾两大绝学兼具,神功盖世。吾常磐岂会就此
沉沦?吾定要东山再起,再创辉煌,重整旗鼓!」

  言罢,常磐运起内力,周身气流翻涌,衣袂烈烈作响,在这寂静的竹林之中,
他的誓言仿若洪钟巨响,震得四周竹叶簌簌而落 .

  常磐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长啸,声若雷霆,惊得林中飞鸟扑腾而
起。啸声未落,他双臂向左右两侧伸展,浑身肌肉如充气般迅速胀大,青筋暴起,
仿若一条条蜿蜒的虬龙。其上身所着劲衣不堪这股磅礴之力,瞬间化为无数碎片,
簌簌滑落于地。

  此时的常磐,袒露着结实的胸膛,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他双目
圆睁,精光四射,凝视着眼前的湖面,右掌缓缓抬起,掌心向下,运起催云掌。
刹那间,掌心处真气翻涌,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

  但见湖面之上,平静的湖水仿若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骤然涌起一条粗壮的
水柱,直冲天际。水柱如龙吸水,滚滚而上,在常磐的操控下,灵动地舞动着。
常磐大喝一声,施展出催云掌第一式「风起云涌」。他双掌猛然发力,掌心向前
推出,掌风呼啸,恰似狂风骤起,引得水柱周围气流疯狂旋转,如乌云滚滚汇聚,
大有遮天蔽日之势,湖水四溅,洒落四周。

  紧接着,他身形一转,施展出第二式「云卷残云」。步伐如电,身形灵动,
恰似风中柳絮,轻盈飘逸。双掌迅速舞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交替拍出,掌
影重重,犹如狂风席卷残云,将那水柱肆意搅动,水柱在掌力的作用下,竟被搅
成无数水花,漫天飞舞。

  随后,常磐双腿微屈,身体下沉,蓄力于丹田,施展出「拨云见日」。猛然
跃起,高高凌驾于湖面之上,双掌自下而上,奋力推出,掌心光芒闪烁,仿若要
将厚重的云层硬生生拨开。强大的掌力之下,湖面竟被从中劈开,形成一道巨大
的水幕,阳光折射,水幕之中五彩斑斓,如梦如幻。

  继而,常磐身形舒展,施展出「行云流水」。双掌或推或拉,或按或挑,连
绵不绝,掌法之间毫无滞碍,每一次出掌都带着柔和却又磅礴的力量,恰似山间
清泉,蜿蜒而下,却能冲垮一切阻挡。湖面之水在他的掌力引导下,温顺地流淌,
随着掌力的节奏起伏波动。

  常磐再次大喝,声震四野,仿若雄狮怒吼,气势汹汹,施展出「叱咤风云」。
双掌快速翻动,掌心内旋,汇聚周身之力,猛然推出。掌风如刀,所到之处,飞
沙走石,湖面周围的水汽被掌力瞬间驱散,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浪,湖水被震得泛
起层层巨浪。

  紧接着,常磐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圆,掌心向上,缓缓
托起,施展出「烘云托月」。掌力向上蒸腾,如烈火烘云,炽热而强劲,将湖面
掀起的巨浪轻轻托起,再顺势反击,借力打力,巧妙无比。

  最后,常磐全身气血翻涌,气息内敛,双掌缓缓相合,掌心之间隐隐有光芒
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待蓄势完毕,双掌猛然推出,施展出「壮志凌云」。
这一掌,蕴含着他所有的不甘、抱负与野心,威力惊天动地,仿若要冲破苍穹,
直上云霄。湖面之水在这股掌力的冲击下,竟如决堤之洪,向后倒灌而去,发出
震天动地的轰鸣声。

  而常磐的左手,始终紧握着崆峒派的独门武器鹰钩。那鹰钩寒光闪烁,锋利
无比,如若有人中招,连皮带骨都会被瞬间扯下。常磐在修炼催云掌的间隙,不
时挥动鹰钩,鹰钩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与他强大的掌力相互呼应,尽
显其武功的霸道与狠辣 .

  常磐运转周身内力,大喝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跃向湖面。令人称奇的是,
他身轻如燕,单脚稳稳踩于湖面之上,那平静的湖面竟只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仿若他脚下并非湖水,而是坚实的陆地。其另一脚缓缓抬起并弯曲,身姿矫健,
宛如苍鹰在湖面盘旋。

  此时,常磐手中紧握着那柄寒光闪烁的鹰钩,开始施展崆峒派的绝学夺命勾。
他目光如炬,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随着招式的施展,吼声连连,仿若要将
心中的不甘与愤怒都宣泄而出。

  第一式「鬼影擒魂」,常磐身形如鬼魅般飘忽,瞬间在湖面移动,勾尖如暗
夜中的利箭,直取前方虚空,那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残
影。

  紧接着,施展出「勾锁连环」。他以左脚为轴,在湖面快速旋转,带动右臂
疯狂抡圆,勾尖如闪电般连刺,一勾接着一勾,轨迹复杂难辨。每一次勾刺,都
引得湖面水花四溅,仿若无数暗器射出。

  常磐双腿发力,高高跃起,施展出「逆鳞破甲」。他在空中如蛟龙出海,勾
尖向下,带着万钧之力刺向湖面,湖水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向四周飞溅,形成一
道壮观的水幕。

  旋即,常磐化作一道旋风,在湖面飞速旋转,施展出「旋影绞杀」。勾身随
着旋转的轨迹舞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勾尖如利刃般向外绞杀,发出
尖锐的呼啸声,让人胆寒。

  最后,常磐全身气血翻涌,将所有力量汇聚于勾尖,施展出「魂断勾天」。
他大喝一声,勾尖向上,奋力刺出,一道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湖
面的水竟被这股力量掀起数丈之高,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涡。

  此时,月色如水,洒在这片静谧的山林之间。美丽的竹林环绕着狭长的碧湖,
对岸的竹林在月色下随风轻轻飘动,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为常磐这疯狂的修炼之
景而低吟。然而,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却被常磐身上散发的浓烈杀气所笼罩,显
得格格不入 .

  常磐于湖面之上,纵横捭阖,将夺命勾与催云掌施展得淋漓尽致。其亲兵们
围聚湖边,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震撼与敬畏之色。

  为首的一名老亲兵,追随常磐多年,此刻眼眶微微泛红,嘴唇颤抖着,喃喃
自语道:「吾等已许久未见我王施展这般惊天动地的武功了。想当年,我王凭借
此等神功,纵横武林,无人能敌,何等威风!今日重见,恍若隔世。」

  其余亲兵亦是纷纷点头,眼中满是狂热与崇拜。其中一个年轻亲兵,激动得
满脸通红,紧握双拳,忍不住大声赞叹:「我王神功盖世,这等武功,当真天下
无双!有我王在,吾等何惧之有?」

  另一名身形魁梧的亲兵,虽未言语,却紧紧盯着常磐的一举一动,眼中闪烁
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辉煌即将重现。

  常磐的每一次出掌、每一次挥勾,都引得亲兵们阵阵惊呼。他们的目光紧紧
跟随着常磐的身影,一刻也未曾离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他们心中,常
磐就是无敌的象征,是他们的信仰与依靠。

  月色洒在亲兵们的脸上,映出他们或激动、或敬畏的神情。他们望着湖面上
那道如魔神般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希望与期待,期盼着常磐能再次带领他们重振
雄风,称霸武林。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2-9 13:00(GMT+8) 编辑 ]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逍遥夢 原创 +1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5-2-9 13:01
  • 逍遥夢 金币 +248 征文期间,双倍奖励!! 2025-2-9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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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主master 发表于 2025-2-9 01:36   只看TA 9楼
太棒了,写的看到这样的文章也算有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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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ou 发表于 2025-2-9 03:24   只看TA 10楼
字数:15468

  回复御主master;希望你是我的某个老友,凑巧,最后大结局第八章,就当
作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祝福你。

  前言;这个我费尽心血的作品,发表在这里也是我对论坛的一种交代。论坛
一定要改革,才能创造美好的文学氛围,作者才会停留。论坛还要包容正规文学,
不可被龌龊小人道德绑架你们只能从事色情方面的内容发表和创作,那些人都是
奸细来的。

                第八章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湖面与葱郁的竹林之上。就在常磐与亲兵们沉浸在方
才的武学震撼中时,忽闻竹林顶端传来轻微响动。众人抬眸望去,只见两道身影
如两片轻盈的落叶,从竹林顶端缓缓飘下,身姿飘逸,仿若仙人临世。

  云轻一袭白衣,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坚定;琳瑶身着淡绿罗裙,青
丝如瀑,面容虽柔美,却也难掩眼中的恨意。二人落地无声,仿若鬼魅般左右将
常磐前后围住。

  常磐见状,心中一惊,却强自镇定,目光如鹰般扫视二人,沉声道:「尔等
是何方高手?吾常磐素未谋面,莫不是朝廷派来的追兵?」

  琳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愤,冷冷开口:「非也。吾乃十八年前,抱着云
轻跳崖的那个侍女。」声音虽轻,却仿若一道惊雷,在这寂静的山林中炸响。

  云轻紧接着说道:「而吾,便是十八年前,她怀抱的那个婴儿。」言罢,周
身气息流转,隐隐有肃杀之气散发开来。

  常磐听闻,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旋即转为狠厉:「什么?当年汝
等竟未死?好,好,多说无益,放马过来吧!」

  此时,常磐的亲兵们见状,纷纷抽出兵器,想护卫常磐,齐声高呼:「我王,
我王,吾等与您一同诛杀这二人!」

  常磐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沉声道:「汝等切莫轻举妄动,他们二人实力非
凡,可轻易秒杀汝等。」

  一名亲兵眼眶泛红,激动道:「我王,属下甘愿为您赴死!」声音中满是决
绝与忠诚。

  常磐看着这群忠心耿耿的亲兵,心中一阵感动,长叹一声:「汝等若还认吾
为王,就速速逃命去吧,日后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众亲兵听闻,皆悲从中来,呜咽道:「我王……」最终,还是无奈抱拳领命:
「属下,遵命……」而后,一步三回头,不舍地向山林深处退去 .

  待亲兵们身影消失,常磐与云轻、琳瑶三人对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
火药味,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触即发 .

  常磐见亲兵们身影渐没于山林深处,心中反倒如释重负。此前有亲兵在侧,
他既担忧他们安危,又需分神护佑,如今倒可全心应对眼前敌手。他嘴角勾起一
抹冷笑,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呵呵呵,两个娃娃,既然如此,汝等大可放马
过来,让吾瞧瞧这十八年,汝等都有何长进。」那笑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透
着几分张狂与不屑。

  云轻与琳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云轻紧攥双拳,关节
泛白,怒声喝道:「常磐,汝这罪恶滔天的贼子,今日便是汝的死期,受死吧!」
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愤怒。

  琳瑶亦是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咬牙切齿道:「狗贼,你屠云家满门,犯下
这等滔天罪孽,这血海深仇,今日定要在此做个了断!」说罢,周身真气涌动,
衣衫烈烈作响,已然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常磐闻言,不怒反笑,笑声戛然而止后,他神色一凛,周身气势陡然攀升:
「人在江湖闯荡,哪有不沾血腥之事?既然如此,就让汝等见识一下,吾掌中的
贵门派的催云掌,究竟是何等威力!」言罢,双掌缓缓抬起,掌心处真气翻涌,
隐隐有雷光闪烁,正是催云掌起手之势。他的眼神中透着狠辣与自负,仿佛在向
云轻和琳瑶宣告,这场战斗,他胜券在握 .

  常磐言毕,率先发难,施展出催云掌第一式「风起云涌」。只见他双掌猛然
推出,掌心处狂风大作,掌风呼啸着向云轻和琳瑶席卷而去,所到之处,竹叶簌
簌而落,湖面亦掀起层层巨浪,声势骇人。

  云轻见状,毫不畏惧,运起自身所学的催云掌第四式「行云流水」。他身形
舒展,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双掌或推或拉,巧妙地化解着常磐的掌力。
掌法连绵不绝,看似轻柔,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将常磐的攻击一一挡下,湖面
的巨浪在他的掌力引导下,改变方向,冲向常磐。

  琳瑶也不甘示弱,娇喝一声,手中长剑挽出几朵剑花,刺向常磐。她的剑法
灵动多变,剑招如繁星点点,密不透风,专攻常磐的周身要害。常磐身形一闪,
轻松避开琳瑶的剑招,同时挥动左手,以崆峒派夺命勾的第一式「鬼影擒魂」还
击。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勾尖带着丝丝寒气,直逼琳瑶咽喉。

  琳瑶柳眉一皱,脚尖轻点,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她施展出一套精
妙的身法,在常磐身周游走,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不断寻找着常磐的破绽。云
轻则趁机从旁攻来,施展出催云掌第五式「叱咤风云」。他大喝一声,双掌快速
翻动,掌心内旋,汇聚周身之力,猛然推出。掌风如刀,所到之处,飞沙走石,
常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掌力撕裂。

  常磐面色凝重,不敢小觑。他身形急退,同时运起催云掌第六式「烘云托月」。
只见他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圆,掌心向上,缓缓托起。掌力
向上蒸腾,如烈火烘云,炽热而强劲,将云轻的掌力轻轻托起,再顺势反击,借
力打力,巧妙无比。

  三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竹林中掌风呼啸,剑影闪烁,喊杀声震
彻山林。湖面的水被强大的内力激荡得不断飞溅,形成一道道壮观的水幕。四周
的竹林在这场大战的余波下,大片大片地倒下,场面惊心动魄 .

  三人于湖面激战正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常磐见久攻不下,心下焦躁,
猛地大喝一声,双掌发力,激起千层巨浪,借水势之力,身形如箭般射向竹林顶
端。云轻与琳瑶对视一眼,亦施展绝世轻功,如飞燕掠水,紧随其后。

  转瞬之间,三人已置身于竹林顶端。此时,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倾洒而下,
将这片战场映照得宛如白昼。常磐脚踏竹枝,竹枝虽纤细,却在他深厚内力的支
撑下,稳稳承载着他的身形。他怒目圆睁,周身气息澎湃,再度施展出催云掌,
这一次乃是第七式「壮志凌云」。只见他双掌缓缓相合,掌心之间光芒汇聚,形
成一股强大的气场,而后猛然推出。这一掌,威力惊天动地,仿若要冲破苍穹,
直上云霄,所到之处,竹枝纷纷断裂,竹叶如暗器般四散飞溅。

  云轻不敢大意,连忙运起催云掌第三式「拨云见日」。他双腿微屈,身体下
沉,蓄力于丹田,随后猛然跃起,高高在上,双掌自下而上,奋力推出。掌心光
芒闪烁,与常磐的掌力激烈碰撞,一时间,光芒四溢,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绝于
耳。

  琳瑶则趁着两人掌力交锋之际,施展精妙剑法,从旁突袭。她身姿轻盈,如
仙子临世,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招凌厉,专攻常磐的破绽。常磐身形一闪,以
崆峒派夺命勾的第四式「旋影绞杀」应对。他身形如旋风般旋转,勾身随着旋转
的轨迹舞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将琳瑶的剑招一一挡下。

  三人在竹林顶端辗转腾挪,身影如鬼魅般飘忽。月光下,掌风呼啸,剑影闪
烁,喊杀声震彻山林。每一次交锋,都引得周围的竹林剧烈摇晃,无数竹枝断裂,
竹叶纷飞,仿佛一场风暴在这片竹林间肆虐。他们的身影时而高高跃起,时而急
速俯冲,生死一线间,每一招每一式都关乎着这场复仇之战的胜负 .

  常磐面对云轻那威力惊人的催云掌第五式「叱咤风云」,眼神一凛,身形如
狡兔般疾转,以极其诡异的身法侧身避开。掌风擦身而过,刮得他裤袂猎猎作响,
发丝乱舞。紧接着,他脚尖轻点竹枝,借力如流星般飞逃至湖边一块巨石之旁,
妄图稍作喘息,重整旗鼓。

  然而,琳瑶岂会给他喘息之机。见常磐逃窜,她美目含煞,娇叱一声,运起
催云掌第六式「烘云托月」。她以左脚为轴,身体快速旋转,带动右臂抡圆,掌
心向上,缓缓托起,掌力如汹涌的暗流在掌心汇聚,炽热而强劲。待蓄势完毕,
猛然发力,掌风裹挟着磅礴的力量,如同一道无形的利刃,朝着常磐呼啸而去。

  常磐面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他虽身负绝世武功,却也不敢硬接这凌
厉一击。当下,他再次施展精妙身法,如鬼魅般一闪,堪堪避开琳瑶的致命攻击。
但那掌力余威不减,重重地轰在巨石之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仿若天崩地
裂,巨石瞬间化作无数碎石,如霰弹般四散飞溅,有的甚至嵌入周围的树干之中,
足见琳瑶这一掌威力之恐怖。

  硝烟未散,三人再度陷入混战。常磐怒吼连连,手中鹰钩寒光闪烁,施展出
夺命勾的凌厉招式,与云轻和琳瑶展开殊死搏斗。云轻则施展出催云掌的精妙掌
法,与常磐周旋,每一次出掌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琳瑶手持长剑,在一旁辅助,
剑招如繁星般密集,时而直刺常磐咽喉,时而横削他的下盘,令常磐防不胜防。

  一时间,湖边杀声震天,掌风、剑影与夺命勾的寒光交织在一起,让人眼花
缭乱。月光洒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之上,映照着三人狰狞的面容和决绝的眼神,生
死之战,已至白热化阶段 .

  常磐见二人攻势如潮,毫无惧色。左手运起催云掌,掌心真气翻涌,迎向云
轻那排山倒海般的掌法。每一次与云轻对掌,皆引得周遭空气震荡,发出沉闷轰
鸣,恰似惊雷炸响于耳畔。其右手紧握寒光闪闪之鹰钩,勾尖灵动,如毒蛇吐信,
直逼琳瑶周身要害。

  云轻全力施为,催云掌一招一式皆蕴含无尽威力,掌风呼啸,欲将常磐彻底
碾碎。琳瑶则剑走偏锋,身形灵动,长剑挥舞间,寒光闪烁,剑招如疾风骤雨,
密不透风。三人你来我往,身形交错,眨眼间已打斗三千回合,却依旧难分胜负。

  随着战斗的持续,竹林之中,大片竹子在强大的武功余波下纷纷折断,发出
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在为这场生死之战哀鸣。湖面更是波澜壮阔,湖水被掌风
与剑影激起数丈之高,水花四溅,如暴雨倾盆,将三人的衣衫尽数打湿。常磐上
身赤裸,肌肉紧绷,汗水与湖水交融,顺着他那结实的身躯滑落,只着裤子与靴
子,却在这激烈的战斗中显得格外凶悍。

  他脚下步伐稳健,如渊渟岳峙,面对云轻与琳瑶的联手攻击,竟游刃有余。
只见他左掌一推,化解云轻凌厉一击;右手鹰钩一勾,逼得琳瑶身形急退。常磐
口中怒吼连连,每一声都仿若能震破苍穹,其周身散发的气势愈发强大,大有一
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云轻与琳瑶亦是咬紧牙关,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他们深知,今日之战关乎
生死,关乎云家的血海深仇能否得报。二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再度提聚真气,
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烈攻击。此时,战场之上,风声、水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
一起,奏响了一曲惊心动魄的厮杀之歌,而这场生死之战,仍在继续,不知何时
方能分出胜负 .

  但常磐心中却渐渐明白,如此缠斗下去,自己恐难以取胜。思索间,他边战
边高声喊道:「汝二人武功卓绝,若与吾联合,何愁天下不定?到时尽享荣华富
贵,岂不妙哉?」声音在战场上空回荡,带着几分蛊惑之意。

  云轻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怒声喝道:「休要痴心妄想,做你的春秋大
梦去吧!」手中掌法愈发凌厉,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琳瑶亦是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啐道:「吾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以报云
家血海深仇,岂会与你这恶贼同流合污!」说罢,手中长剑挽出几朵剑花,直刺
常磐咽喉。

  云轻与琳瑶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再度提聚真气,准备发起新一轮的猛烈攻
击。此时,战场之上,风声、水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惊心动
魄的厮杀之歌,而这场生死之战,仍在继续,不知何时方能分出胜负 .

  常磐见劝降无果,心中暗自焦急,然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仰天大笑,笑声
中满是狂傲:「哼,汝等执迷不悟!如今之势,即便杀了吾,又能如何?天下之
大,何处不是纷争?莫要忘了,这江湖之中,强敌环伺,单凭汝二人之力,能保
自身周全?倒不如与我携手,共图大业,那时整个武林皆在吾等掌控之下,荣华
富贵、无上威名,唾手可得!」言语间,他神色恳切,仿若真为云轻和琳瑶的未
来考量,实则意在扰乱二人心神。

  与此同时,常磐周身气势陡然攀升,内力运转如奔腾江河,汹涌澎湃。左手
催云掌施展出第七式「壮志凌云」,掌心光芒大盛,汇聚周身之力,猛然向前推
出,掌风呼啸,似要将眼前一切都化为齑粉。右手鹰钩则施展出夺命勾的第五式
「魂断勾天」,勾尖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带着无尽的杀意,如闪电般刺向琳瑶,
这一勾,仿若能将人的魂魄都震碎。

  云轻感受到常磐掌力的压迫,面色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深吸一口气,
运起催云掌第四式「行云流水」,以柔克刚,双掌快速舞动,将常磐的凌厉掌力
一一化解。掌法连绵不绝,恰似山间清泉,看似轻柔,却能将常磐的攻击悄然卸
去。

  琳瑶面对常磐夺命勾的致命一击,美目圆睁,毫不畏惧。她身形一闪,如鬼
魅般避开勾尖,手中长剑随即刺出,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招如繁星般密集,
专攻常磐的破绽。

  常磐见状,冷笑一声,攻势愈发猛烈。他一边施展着凌厉的招式,一边口中
不停:「莫要再做无谓挣扎,投降于吾,饶汝二人不死!」试图以言语干扰二人,
让他们露出破绽。

  云轻与琳瑶却不为所动,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他们深知,
常磐的攻心计不过是垂死挣扎,今日这场生死之战,唯有以常磐的覆灭告终,方
能告慰云家满门冤魂。于是,二人再度提聚真气,周身气息澎湃,准备迎接常磐
更为疯狂的攻击,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一触即发 .

  三人激战正酣,常磐虽久攻不下,却仍在寻机破局。他一边以言语扰乱云轻
与琳瑶心神,一边紧盯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破绽。

  就在此时,琳瑶为躲避常磐夺命勾的一记虚招,身形稍显慌乱,步伐出现一
丝偏差。常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机会稍纵即逝,他岂会错过?当下,运起全身
内力,手中鹰钩寒光爆闪,施展出夺命勾最为凌厉的杀招,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
的闪电,瞬间欺近琳瑶。

  这一勾,快若流星,势大力沉,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气势。琳瑶心中暗叫不
好,想要躲避却已然不及,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抵挡。只听「嗤啦」一声,鹰
钩锋利无比,瞬间划破琳瑶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汩
汩流出。琳瑶吃痛,手中长剑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拿捏不稳,「嗖」的一声
飞落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

  云轻见状,心急如焚,睚眦欲裂。他大喝一声:「贼子,休得伤她!」周身
气息疯狂涌动,施展出催云掌第五式「叱咤风云」。双掌快速翻动,掌心内旋,
汇聚周身之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猛地向常磐的背心攻去。掌风呼啸,所到之
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常磐察觉背后攻击,却不慌乱。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轻盈,以极为诡异的
身法侧身避开。云轻这威力惊人的一掌,擦着他的衣衫而过,掌风刮得他背后衣
袂烈烈作响。

  常磐转身,面露狰狞,大笑道:「就凭汝等,也想杀吾?今日便是汝等的死
期!」说罢,再次挥舞鹰钩,与云轻战作一团。此时的战场,血腥之气弥漫,三
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仍
在持续,生死结局,依旧未知 .

  三人于这血腥战场之上,你来我往,转瞬又激战一千回合。常磐虽内力深厚,
然如此高强度之战,亦渐显疲态。其面色微微泛红,汗水如注,顺着那赤裸且健
硕的胸膛不断滑落,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反观云轻与琳瑶,更是疲惫不堪。云轻紧咬牙关,双掌挥动间,速度已不如
先前那般迅猛,每一次运功,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琳瑶则一手捂住受伤的手臂,
鲜血仍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罗裙,另一只手虽强撑着摆出防御姿态,却也难
掩颤抖。

  三人皆大口喘着粗气,气息紊乱,可手中攻势却未有一刻松懈。常磐手中鹰
钩依旧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呼呼风声,直逼云轻要害;云轻施展出催
云掌,掌法虽稍显迟缓,却依旧蕴含着磅礴之力,奋力抵挡常磐的攻击;琳瑶虽
失去长剑,且手臂受伤,却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以精妙身法游走于战场,寻机
攻击常磐破绽。

  此时,战场之上,血腥之气愈发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月光洒
下,映照着三人狼狈却又决绝的面容。他们的身影在这月色下时隐时现,每一次
交错,都伴随着兵器碰撞的火花与震耳欲聋的声响。生死一线,胜负仅在毫厘之
间,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依旧悬念重重,不知最终鹿死谁手 .

  三人于这血腥战场之上,激战正酣,局势胶着。常磐久战之下,心生一计,
趁云轻不备,一脚猛然踢向地面,地上尘土飞扬,如同一股黄色的烟雾,朝着云
轻的面庞扑面而来。云轻躲避不及,泥沙瞬间涌入眼中,顿觉刺痛难忍,双眼难
以睁开,眼前一片模糊。

  「就是现在!」常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暴喝一声,周身真气疯狂涌
动,施展出催云掌第七式「壮志凌云」。他身形如电,瞬间贴近云轻,双掌带着
毁天灭地的力量,重重地击在云轻的胸膛之上。云轻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
来,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身后的巨石飞去。

  「砰」的一声巨响,云轻重重地撞在巨石上,发出痛苦的闷哼,随后软绵绵
地倒地不起,昏死过去。而那巨石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力,轰然倒塌,激起
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琳瑶目睹云轻遭此重创,心中悲怒交加。她强忍着手臂的伤痛,
将全身内力汇聚于完好的那只手上,运起催云掌第七式,朝着常磐的背心全力击
出。常磐此时正沉浸在对云轻的攻击之中,来不及躲避,只觉背心一痛,一股强
大的力量将他击飞出去。

  常磐如炮弹般飞向一排竹林,所到之处,竹子纷纷折断,大片竹林被他的身
体压倒。他落地之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
甘。

  一时间,战场局势瞬间万变。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然而,这平静之下,却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
这场生死之战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

  琳瑶眼见常磐被自己击飞,却全然顾不上追杀。她心急如焚,脚步虚浮却仍
拼命朝着云轻奔去,那凌乱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脸上满是惊惶与担忧。

  待至云轻身旁,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将云轻轻
轻搂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他。「轻儿……轻儿……」琳瑶声音颤
抖,带着哭腔,急切地呼唤着,目光紧紧锁住云轻那毫无血色的面庞。

  只见云轻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霜,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气息微弱,已然奄
奄一息。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艰难,仿佛下一刻便会消散。

  琳瑶望着怀中重伤的云轻,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再也抑制不住。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夜空,月光洒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映出她的绝望与哀伤。
「不要呀……」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从她口中迸发而出,划破寂静的夜空,在这
血腥的战场上空久久回荡,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似要将这残酷的
命运都质问一番 .

  此刻,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琳瑶悲恸的哭声,诉说着她的无助与绝望,而
躺在她怀中的云轻,生死未卜,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也在这悲伤的氛围中,陷
入了更为沉重的悬念 .

  常磐虽遭重创,却深知机不可失。他强忍着周身剧痛,牙关紧咬,双腿猛地
发力,猛然翻身而起。月光之下,他的身影如鬼魅般飘忽,周身气息疯狂涌动,
尽显狰狞与狠厉。

  「娃娃,拿命来!」常磐暴喝一声,倾尽全身残余之力,左手催云掌第七式
「壮志凌云」与右手夺命勾第五式「魂断勾天」同时施展而出。一时间,掌心光
芒大盛,似要撕裂苍穹;勾尖寒光闪烁,仿若索命无常。这两招齐发,威力惊天
动地,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朝着琳瑶迅猛扑去。

  电光火石之间,奄奄一息的云轻,仿若有所感应,勉强撑开那沉重的眼皮。
朦胧中,他瞥见常磐裹挟着凌厉攻势飞速靠近琳瑶,心中大惊。此刻,他已无力
再战,却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光返照般地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
怀中的琳瑶推开。

  琳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她惊恐地瞪大双眼,
眼睁睁看着云轻毅然决然地迎着常磐的攻击而上,口中发出绝望的呼喊:「轻儿,
不要!」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常磐的鹰钩瞬间击穿云轻的胸膛,鲜血四溅,殷
红的血液顺着鹰钩缓缓滴落。与此同时,催云掌第七式重重地击中云轻的额头,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云轻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
一片尘土。

  云轻双眼圆睁,眼神中还残留着对琳瑶的不舍与牵挂,却已没了气息。他的
身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衣衫破碎,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一代豪杰,就此陨落
.

  琳瑶望着云轻那已然没了生气的躯体,悲痛欲绝,心中的仇恨却如熊熊烈火
般燃烧,愈发炽热。就在常磐收式的瞬间,她仿若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美目圆
睁,眼中满是决绝与杀意。

  「贼子,拿命来偿!」琳瑶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声嘶力竭,那声音中饱含
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她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常磐迅猛扑
去。周身真气疯狂涌动,汇聚于右掌之上,施展出催云掌第七式「壮志凌云」。
这一掌,凝聚着她对云轻的深情,对常磐的仇恨,以及必死的决心,带着排山倒
海之势,狠狠地朝着常磐的胸膛击去。

  常磐刚刚击杀云轻,尚未缓过神来,突见琳瑶这般凌厉的攻击,心中大惊。
此刻,他内力损耗巨大,想要躲避已然不及,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强运残
余内力,施展出催云掌第七式,仓促迎敌。

  刹那间,两人的双掌轰然相撞,犹如两颗星辰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
周围的空气仿若被瞬间点燃,发出剧烈的轰鸣,飞沙走石,尘土弥漫,让人睁不
开眼。原本平静的湖面,此刻也掀起了滔天巨浪,湖水如猛兽般咆哮着,向着四
周翻涌。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杀意。他们的衣衫在强大的气流冲
击下烈烈作响,发丝肆意飞舞。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
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他们都清楚,这一战,生死攸关,不
是你死,便是我亡,唯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方能决定这场生死之战的最终结局
.

  二人双掌相抵,周身真气疯狂涌动、激烈碰撞,爆发出的力量如汹涌波涛,
肆虐于四周。飞沙走石间,连呼吸都显得艰难,更遑论开口言语。

  常磐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豆大的汗珠顺着
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被扬起的尘土掩埋。他的双眼圆睁,
眼球几欲凸出,眼中满是凶狠与不甘,那目光仿若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琳瑶,
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琳瑶亦是面容惨白,因愤怒与用力而扭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殷红的血迹
顺着下巴缓缓流下,滴落在她那染血的衣衫上。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
火,毫不畏惧地与常磐对视,那眼神仿佛在诉说:「今日便是汝的死期,即便拼
上性命,吾也要为云轻报仇雪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焚烧
殆尽。他们紧咬牙关,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拼尽全力抵挡对方的攻击,哪怕一
丝分神、一点泄力,都可能瞬间被对方强大的掌力吞噬,性命不保 .

  二人生死相搏,周遭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天地仿若都被这股磅礴之力撼动。
常磐虽历经恶战,内力损耗颇巨,然其根基深厚,犹胜琳瑶与云轻二人。时光缓
缓流逝,一炷香的工夫转瞬即过,常磐周身气势再度攀升,内力如汹涌潮水,源
源不断地自掌心涌出,逐渐压过琳瑶。

  琳瑶面色愈发惨白,冷汗如雨下,湿透了衣衫,修长健美的胴体展现出来,
四肢百骸仿若被重锤猛击,酸痛无力。她虽拼尽全力,却依旧难以抵挡常磐那排
山倒海般的攻势。终于,在常磐的强力压迫下,琳瑶的防线彻底崩溃,被一股强
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她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连翻滚十几圈,才重重
地摔落在地。最后,下半身没入湖边的湖水中,溅起大片水花,上半身则无力地
趴在湖岸边,发丝凌乱,沾满了泥沙,生死不知。

  常磐见自己得胜,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他大口
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似要将肺
中的浊气全部吐出。稍作缓歇,他强提一口真气,身形一闪,如鬼魅般飞速向琳
瑶掠去,欲一举结果她的性命。

  待至近前,常磐却见琳瑶双眼紧闭,面色如纸,已然不省人事。他微微一愣,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攻势。他俯下身,伸出手,将琳瑶的
身子从湖水中拉上了湖岸。

  常磐贼眼滴溜溜地左右转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随后又将琳瑶拉到那尚未
完全熄灭的篝火堆旁,让她趴在那里。做完这一切,常磐自己也双腿发软,跌跌
撞撞地走到篝火堆对面的石块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的目光一会儿如恶狼般盯着琳瑶趴在泥土上的绝美身子,仿若在审视一件
待宰的猎物;一会儿又失神地注视着重新被自己点燃的篝火,跳动的火苗映照着
他那疲惫而狰狞的面容。此时,夜已深,寒风凛冽,唯有这熊熊燃烧的篝火,能
够给这两个生死仇敌带来一丝温暖,然而,这温暖之下,却是无尽的仇恨与杀意
.

  常磐瘫坐于石块之上,目光直直地凝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堆。跳跃的火苗
肆意舞动,映红了他那满是血污与疲惫的面庞,可他的眼神却空洞而又迷离,仿
若失了魂一般。然而,在这看似失神的表象之下,他的内心却如翻涌的惊涛骇浪,
思绪飞速运转,种种恶毒的念头如野草般疯狂滋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阴鸷的冷笑,心中暗自忖度:「这女娃腹中已
有身孕,必是云轻那小子的孽种。云家与我仇深似海,这血脉,我断不能留。只
是……」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昏迷不醒的琳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欲望,「这女
娃的身子,竟如此绝美,便是那红姬与素姬,与之相比,亦是黯然失色。」

  念及此处,常磐的笑声愈发诡异,「桀桀桀」的怪笑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
若夜枭啼鸣,令人毛骨悚然。「不如效仿当年挑断云夫人手脚筋之举,将这女娃
制住。如此一来,既能留下她的性命,为吾常家传宗接代,吾再打掉她肚里的胎
儿,她再无翻身之日。妙哉,妙哉!」他一边低声自语,一边搓动着双手,脸上
的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仿佛自己已然达成了这恶毒的阴谋 .

  常磐心中那罪恶的念头愈发炽热,如熊熊烈火般难以遏制。他缓缓起身,脚
步虚浮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朝着趴在泥土上的琳瑶走去。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
那扭曲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

  来到琳瑶身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中的琳瑶,眼中满是贪婪与欲望。他
缓缓蹲下身子,伸出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在琳瑶的瓜子脸上、丰满的奶子上、暖
呼呼的下体中玩弄着,接着粗暴地将琳瑶的身子翻转过来。琳瑶的发丝凌乱地散
落在脸上,沾满泥土的衣衫紧贴着身体,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却也愈发激起
常磐心中的兽欲。

  常磐的双手颤抖着,开始去解琳瑶的衣衫,嘴里还不时发出「桀桀桀……」
的淫笑。就在他的手即将得逞之时,突然,琳瑶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眸中寒光
一闪,原本无力垂在身侧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紧紧握住一把小巧的匕首。

  这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犹如一道来自地狱的索命符。琳瑶柳
眉倒竖,美目含煞,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手腕翻转,将匕首狠狠刺向常磐的喉
咙。

  常磐万万没有料到,昏迷中的琳瑶竟会突然反击。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
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只听「噗」的一声,匕首锋利无
比,轻松地割破了常磐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在琳瑶的脸上、身上,温
热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与她眼中的泪水混在一起。

  常磐的双手无力地松开,身子向后倒去,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
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神逐渐黯淡,生命的气
息也在这一瞬间迅速消逝。

  琳瑶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中的匕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身体
还在不停地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恐惧,还是体力的过度消耗。她望着常磐那
渐渐没了气息的尸体,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这一刻,她心中的仇恨与痛苦,终于
随着常磐的死亡,得到了一丝解脱 .

  熊熊篝火,肆意燃烧,橘红色的火苗欢快跳跃,将温暖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四
周。那暖烘烘的热意,轻轻拂过平躺于地的琳瑶。她的身躯,在这火光的映照下,
愈发显得轮廓分明。

  只见她身姿修长,曲线凹凸有致,尽显健美之态。一头乌黑的长发肆意铺散
在泥土之上,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她那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之姿。她的衣衫,在方才的激烈争斗中已变得破碎不堪,有些地方甚至被鲜血染
红,却也遮不住那令人心动的身形。

  她的双臂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似还残留着方才握
匕首时的力量。她的双腿修长笔直,微微分开,此刻正静静地沐浴在火光之中。
那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因破损而有些凌乱,隐隐约约露出肌肤,在火光的映衬
下,仿若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然而,这般美景,云轻却再也无法看见。曾经,他们一同在江湖中闯荡,历
经风雨,相互扶持,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如潮水般涌上
琳瑶的心头,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泥土之中,转瞬即
逝 .她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篝火的温暖,心中却满是苦涩与哀伤,思念着那个
再也回不来的人 .

  琳瑶在历经生死恶斗后,身心俱疲,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很
快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待她悠悠转醒,天色已蒙蒙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细密的小雨如牛毛般纷
纷扬扬洒落,天地间仿若被一层薄纱笼罩,一片朦胧。雾气在湖边与竹林间肆意
弥漫,丝丝缕缕,如梦似幻。

  琳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迷茫与疲惫。她静静地躺了片刻,
思绪逐渐回笼,想起了这一夜发生的种种,心中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该做些
什么了。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站起,双腿微微颤抖,似难以承受身体的重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褴褛,沾满了泥土与鲜血,却浑然不在意,甚至连拍打
身上泥土的动作都省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沿着湖边缓缓踱步,眼神空洞却又透着坚定,仔细地寻
找着合适之地。良久,她终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此处背山面水,翠竹环绕,于这乱世之中,仿若一方净土,她认定这便是为云轻
安身的风水宝地。

  琳瑶俯下身,双手颤抖着,开始徒手挖坑。泥土冰冷潮湿,混着雨水,沾满
了她的双手,指甲里也嵌满了泥垢,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每一下挖掘,都带着她对云轻的无尽思念与不舍。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与泪水混
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

  坑挖好后,她又缓缓走到云轻的尸身前,蹲下身子,轻轻抱起他,动作轻柔
得仿若生怕弄疼了他。她抱着云轻,一步一步走向那挖好的坑,将他缓缓放入其
中。她的手轻轻抚过云轻的脸庞,想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

  「轻儿,你安心去吧,我会为你守着这世间的安宁。」琳瑶轻声呢喃,声音
哽咽,随后,她缓缓捧起泥土,一点点地将云轻掩埋。

  埋葬完云轻,琳瑶又来到常磐的尸体旁。她看着那具尸体,眼中满是仇恨与
厌恶。她毫不犹豫地点燃了一把火,扔向常磐的尸体。火焰瞬间吞噬了常磐,滚
滚浓烟升腾而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常磐的罪恶,也在这大火中渐渐消散
.

                后记

  崇祯十七年,岁次甲申,季秋之月二十五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值此良
辰,大明王朝于乾清宫举行盛大早朝,以昭告天下,四海归一,江山重整。

  乾清宫前,汉白玉阶层层而上,栏杆雕琢精美,瑞兽栩栩如生,仿若守护着
这皇家禁地。宫墙高耸,朱红夺目,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尽显皇家威严。
宫门前,铜狮怒目而视,威风凛凛,更添几分庄严肃穆。

  步入乾清宫大殿,殿内宽敞明亮,金砖铺地,光滑如镜。六根巨大的金龙朱
漆圆柱,顶天立地,柱上金龙蜿蜒盘旋,张牙舞爪,似欲腾飞。殿顶藻井,精雕
细琢,层层嵌套,中央的轩辕镜,寒光闪烁,仿若洞察着世间万象。

  大殿正前方,御座之上,崇祯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绣着九条金龙,腾云
驾雾,栩栩如生。皇冠上的十二旒冕珠,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轻轻晃动,发出
清脆声响。崇祯帝面容凝重却又难掩欣慰之色,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群臣。

  殿下群臣,文东武西,依次排列。文官们身着绯袍,头戴乌纱帽,帽翅轻轻
晃动。他们手捧笏板,神色恭敬,仪态端庄,尽显儒雅之风。武将们则身披铠甲,
甲片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们头戴兜鍪,腰间佩刀,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彰
显着武将的豪迈与英武。

  众人皆屏息敛气,等待着皇帝的旨意。当崇祯帝声如洪钟,宣读「十年不征
税,十年不征劳役,十年不征兵,与民生息」的圣旨时,群臣先是一愣,随即面
露惊喜,旋即伏地叩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大殿,震耳
欲聋,满含着对皇帝的敬仰与对太平盛世的期盼。

  呼声渐落,只见袁崇焕大步出列,他身披玄色锦袍,内衬银色软甲,身姿挺
拔,气势不凡。其面容刚毅,目光炯炯有神,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圣明,
运筹帷幄,终得荡平逆乱,重振山河。今四海归一,实乃我大明之幸,苍生之福。
愿陛下万岁千秋,国运昌隆!」声音坚定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

  满桂紧随其后,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身金色铠甲在日光下闪耀着夺目
光芒。他抱拳行礼,声若洪钟:「陛下英武,率领我等将士,南征北战,平蛮寇,
剿反贼,复我大明之荣光。臣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护我大明江山永固!」

  卢象升亦快步上前,他一袭青色长袍,外罩黑色披风,虽身着儒服,却难掩
身上的英气与杀伐之气。他恭敬地跪地叩首,朗声道:「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
历经艰难险阻,终成大业。今颁布仁政,与民生息,实乃万民之福。臣必当鞠躬
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重托!」

  此时,孙承宗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出列。他虽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一
袭素色长袍,尽显儒将风范。他手中拄着一根拐杖,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每
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来到殿前,他缓缓跪地,双手抱拳,声音虽略显苍老,
却饱含深情:「陛下,老臣历经数朝,今见陛下重振大明,实乃社稷之幸。陛下
之德,如日月生辉;陛下之功,堪比尧舜。愿陛下福泽绵延,我大明永享太平!」

  话音刚落,曹文诏与曹变蛟并肩而出。曹文诏身着黑色劲装,外披红色披风,
腰佩长刀,神色冷峻,不怒自威。曹变蛟则身着银色铠甲,英姿飒爽,眼神中透
着年轻人的朝气与果敢。叔侄二人一同跪地,曹文诏抱拳道:「陛下,臣等追随
陛下,浴血奋战,方得今日之太平。今陛下仁政爱民,实乃百姓之福。臣父子愿
肝脑涂地,为陛下守护大明万里江山!」曹变蛟紧接着说道:「儿臣定当继承叔
志,奋勇杀敌,不负陛下厚望,不负大明百姓!」

  孙传庭也出列,他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忠诚。身着黑色蟒纹长袍,
头戴束发紫金冠,显得气宇轩昂。他拱手行礼,言辞恳切:「陛下英明神武,决
胜千里之外。今王朝重振,天下归心。臣愿追随陛下,保家卫国,共创大明盛世!」

  崇祯帝看着诸位大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道:「朕能有今日之
成就,皆赖诸卿之力。望我君臣一心,共铸大明辉煌!」言罢,大殿内再次响起
阵阵高呼,响彻云霄,乾清宫内一片欢腾,满是对大明未来的美好期许 .

  恰在此时,殿门处一阵微风拂过,只见琳瑶身着一袭轻便却不失英气的软甲,
软甲上的鳞片在日光下闪烁着幽光,每一片都打磨得极为精致。下身搭配一双黑
色长靴,靴面上绣着金色的云纹,更衬得她身姿高挑。头戴一顶金色头盔,盔顶
红缨随风轻轻飘动,仿若燃烧的火焰。她手持一杆红缨长枪,枪尖寒光闪烁,枪
缨如鲜血般殷红,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琳瑶步伐轻盈而坚定,大步走进大殿。她身姿挺拔,犹如傲雪寒梅,散发着
一种独特的飒爽之气。来到殿前,她单膝跪地,右手紧握长枪,枪尖触地,左手
抱拳,微微低头,神色恭敬而庄重。

  「陛下,」琳瑶开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坚毅,「民女琳瑶,代天意门
云家而来。今武林之中,亦如朝堂之上,一片太平。天意门云家承蒙武林同道厚
爱,重掌武林盟主之位。此后,我等定当在陛下的圣明统治之下,秉持正义,守
护武林和平,为我大明之安宁,贡献绵薄之力!」她言辞恳切,一字一句,掷地
有声,在大殿内久久回荡。

  崇祯帝听闻,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赏之色,「难得武林有此等忠义之士,
愿与朕共护天下。望汝等言出必行,不负朕之期望,不负天下百姓!」

  言罢,大殿内再次响起阵阵高呼,响彻云霄,乾清宫内一片欢腾,满是对大
明未来的美好期许 .

  这一场早朝,不仅是明王朝的一次政治宣告,更是天下百姓重燃希望的开端。
自此,大明王朝在这新的旨意下,似迎来了重振雄风、再续辉煌的曙光 .

  自早朝之后,时光悠悠流转,转瞬已过半年。

  彼时正值暮春,繁花似锦,落英缤纷,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生机勃勃的氛
围之中。

  琳瑶居于天意门内,虽身形日渐臃肿,行动也多有不便,可她的脸上,却时
常洋溢着温柔且幸福的笑意,那是对腹中生命的期待与欢喜。在一个暖阳高悬的
午后,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新生命呱呱坠地。那是一个男孩,皮肤粉嫩,
五官精致,眉眼间像极了云轻。琳瑶看着怀中的孩子,泪水夺眶而出,她轻轻呢
喃:「轻儿,我们的孩子,他来了。」随后,她为孩子取名为云天忠,寓意着他
日后能心怀忠义,顶天立地。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之中,崇祯帝听闻琳瑶产子一事,心中亦感欣慰。他念
及天意门云家对朝廷的忠诚,以及在维护武林和平中所做的贡献,遂亲笔挥毫,
写下「忠信义」三个大字,命人制成牌匾,赐予天意门。

  几日后,天意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天意门的大殿前,众人齐聚。只见那
大殿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气势恢宏。此刻,大殿的正上方,一块崭新的牌匾正
缓缓升起。牌匾之上,「忠信义」三个金色大字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这
三个字,笔锋刚劲有力,铁画银钩,彰显着崇祯帝的深厚功力与对天意门的殷切
期望。

  琳瑶抱着云天忠,身着一袭素色衣衫,神色庄重而又激动。她望着那高悬的
牌匾,眼中满是感激与自豪。她深知,这不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从今
往后,天意门云家定要将这「忠信义」三字铭记于心,世世代代,守护武林,报
效朝廷。

  在场的武林众人,皆被这庄重的氛围所感染,纷纷跪地叩首,高呼万岁。一
时间,欢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在天意门的上空久久回荡 .

  秋日暖阳,倾洒而下,为天意门镀上一层暖金。庭院之中,繁花似锦,落英
缤纷,微风拂过,花枝摇曳,馥郁芬芳弥漫四周。

  琳瑶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裙,裙摆绣着淡雅的云纹,随风轻摆,仿若流云
飘动。外罩一件浅粉色的薄纱披风,轻柔的纱质在日光下泛着微光,更衬得她身
姿婀娜,仪态万千。她的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丝带,丝带中央镶嵌着一块温润的
玉佩,随着她的动作,玉佩轻轻晃动,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此刻,琳瑶怀抱着云天忠,在庭院中缓缓转圈。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每一
步都带着无尽的温柔。怀中的云天忠,身着一件绣着小老虎图案的红色襁褓,虎
头虎脑,煞是可爱。他的小脸粉嫩如春日桃花,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仿若闪烁
的星辰,正天真无邪地凝视着自己的娘亲。

  琳瑶微微低头,与云天忠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慈爱与欢喜。她的嘴角轻轻上
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呢喃:
「天忠,汝瞧这大好春光,往后的日子,定也如这般美好。」声音轻柔,仿若怕
惊扰了这美好的时光。

  随着她的转动,中分及腰的发丝轻轻飞扬,几缕碎发调皮地落在她的脸颊旁,
更添几分动人之姿。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与云天忠的身影,一大一小,相互
依偎,温馨而美好。微风拂过,带来花朵的芬芳,也带来母子间的欢声笑语,在
这宁静的庭院中,久久回荡……

  完结。

[ 本帖最后由 逍遥夢 于 2025-2-9 13:01(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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